第十九回数谏言李纲留钦宗 卫都城何灌战兀术(3/4)
斡离不见郭药师说的如此细致,问道:“汝如何得知?”
郭药师道:“赵佶曾经招我入朝,得旨打球于其间,所以知道。”
斡离不笑道:“正愁草料不济,速往取之。”乃率大军直扑牟驼冈,当时挥军把那五千禁军赶杀将尽,便驻兵牟驼冈,获马二万匹。
斡离不与众人笑道:“南朝可谓无人,若以一二千人守河,我辈岂得渡哉?”随从尽皆大笑。
兀术以三千兵夜击汴京宣泽门,以火船数十顺流而下。李纲临城,募敢死士二千人,死布拐子城下,火船至,摘以长钩,投石碎之;又于中流排置杈木,及运蔡京家山石叠门道间,就水中斩获百余人,直至天明,兀术方撤。兀术得知道君皇帝出走,选百骑追之不及,得马三千而还。
斡离不围困汴京,钦宗甚惧,以驾部员外郎郑望之充军前计议使,亲卫大夫高世则副之。郑望之奉命即行,少顷,斡离不遣吴孝民来,举鞭与郑望之遥相揖,郑望之约吴孝民至城西相见。是夜,郑望之等缒城下,入何灌帐中。吴孝民亦至,问纳叛将张觉之事,并令执送童贯、谭稹、詹度,言欲割黄河为两国新界,副以犒军金帛。郑望之与辩论许久,吴孝民不答,遂与郑望之一同入朝见钦宗。
郑望之入奏使事退后,引见金使吴孝民入殿,吴孝民言愿遣亲王、宰相到军前议和,帝顾宰执,未有对者。李纲请行,钦宗不许,命李棁奉使,郑望之、高世则副之。宰执官皆退,李纲独留,问所以不遣之旨。
钦宗道:“卿性情刚猛,不可以往。”
李纲回道:“敌气太锐,吾大兵未集,固不可以不和。然所以和者得策,则中国之势遂安;不然,祸患未已。宗社安危,在此一举。李棁柔懦,恐误国事。敌人贪婪无厌,又有燕人狡狯以为之谋,必且张大声势,过有邀求。如朝廷不为之动,措置合宜,彼当戢敛而退。若朝廷震惧,一切与之,彼知中国无人,益肆凯觎,忧未已也。”钦宗不答。
李纲既退,李棁与郑望之再对,钦宗许增岁币三五百万两,免割地。次论及犒军,许银三五百万两。又命李棁押金一万两及酒果赐斡离不。
李棁等人到金营,斡离不南向坐见之,遣燕人王汭等传话道:“都城破在顷刻,所以敛兵不攻者,为赵氏宗社也。议和所须犒师金银绢采各以千万计,马驼驴骡之属各以万计。尊其国主为伯父,凡燕、云之人在汉者悉归之。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之地,又以亲王、宰相为质。”
李棁等不敢有言,只说:“有皇帝赐到金万两及酒果。”斡离不令吴孝民受之。
明日,斡离不许宋修好,又使萧三宝奴、耶律忠、张愿恭来合议,与宋使说道:“南朝多失信,须一亲王为质,割地必以河为界。”郑望之但许增岁币三百万,萧三宝奴不悦而退,回告斡离不。
斡离不大怒,命大军攻通津、景阳等门,天子令李纲督将士捍御,李纲请禁卫班直善射者千人以从。
李纲新造一四棱铁锏,长三尺余,重七斤二两,锏身近格处错金篆书“靖康元年李纲制”七字,亲自手提披甲上城。敌方渡壕,以云梯攻城,有爬至城头的,李纲挥锏击之,锏落时敌头便碎,亲杀十余人。
班直乘城射之,金兵皆应弦而倒,将士无不贾勇,近者以手砲、檑木击之,远者以神臂弓射之,又远者以床子弩坐砲及之。而金人有乘筏渡壕而溺者,有登梯而坠者,有中矢石而踣者,纷纷甚众。李纲又募壮士数百人缒城而下,烧金军云梯数十座,斩获敌将首级数十。敌又攻陈桥、封丘、卫州等门,矢集城上如猬毛,李纲登城督战,帝遣中使劳问,手札褒谕,给内库酒、银碗、采绢等以颁将士,人皆欢呼。自卯时至未、申之时,杀获金人数千,金兵乃退。
城外守将何灌见金军势大,乞请入城,天子不许,令何灌控守西隅。
何灌得旨,乃与长子何蓟、左右副将韩综、雷彦兴道:“我军兵少,难以久持,只得背城一战。何灌年已六十二,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你等可愿留此?”
韩综、雷彦兴道:“太尉,我等誓死追随,决无悔意。”
何蓟道:“父帅,你我父子同心,何惧金人?不若与金军先见一阵,若固守不战,恐朝廷怪罪。”何灌遂开营与金军交战,对阵的正是兀术。
兀术在军前见了何灌金盔金甲,跨马扬刀,厉声叫道:“久闻何老太尉之名,射夏人透甲出背叠贯后骑,射辽人箭矢中石没镞,平方腊而获贼帅吕师囊,我却不知武艺如何,今日阵上可敢与我较量一番?”
何蓟本要出战,却被何灌喝止。何灌左手一捋银须,哈哈笑道:“老夫征战数十年,未曾一败,今日便叫你这鞑子知得老夫手段。”遂命何蓟、韩综、雷彦兴压阵,拍马舞刀直取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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