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相州城赵构拜元帅 千秋镇娄室破陕兵(2/5)
斡离不见宋军诡异,急命当海、忽鲁等将,分兵四翼,鼓噪而前,郭京六甲正兵,一败涂地,皆堕于护龙河内,填尸皆满,张叔夜令城门急闭,杜绝金人入城,又责郭京道:“怎不济事?”
郭京怕欺君被诛,慌忙答道:“将军休怒,须郭某自下城作法,方能破敌。”乃下城引余众向南逃遁。
张叔夜见郭京一去不回,知已上当,只得亲持戈戟,引兵防敌。
斡离不见一战杀的宋军人仰马翻,命众将全力攻城,金兵登城,众皆披靡。银术可又焚南薫各门,统制姚仲友战死乱兵之中,宦官黄经国赴火而死,统制官何庆言、陈克礼、中书舍人高振力战,与其家人皆被害。宋兵卫士愤怒,入都亭驿执杀金使刘晏。
军民数万,以斧劈坏左掖门,求见天子,钦宗御楼谕遣之。
卫士长蒋宣率其众数百,欲邀乘舆犯围而出;左右大臣奔窜,独孙傅、梅执礼、吕好问侍奉左右。蒋宣抗声道:“国事至此,皆宰相信任奸臣,不用直言所致。”孙傅呵之,蒋宣大骂孙傅。
吕好问对其好言劝道:“你等忘家为国,欲冒重围保护陛下出城,诚为忠义,然乘舆将驾,必甲乘无缺而后动,岂可轻易?”
蒋宣屈服,说道:“尚书真知军情。”麾其部曲退去。
还有许多百姓不退,钦宗正不知如何?人群中有一人唤作王伦,字正道,大名府莘县人,宋初宰相王旦弟王勉玄孙。已四十余岁,家贫无行,以任侠往来汴京、洛阳之间。他见百姓喧呼不止,楼上官家惊恐,乘势径造御前说道:“国人吵嚷,有惊龙体,臣能弹压。”钦宗当时见他有些胆识,就解下所佩夏国宝剑赐之。
王伦又说道:“臣未有官,岂能服众!”钦宗急取片纸书王伦为兵部侍郎。王伦与恶少数人传旨抚定,驱散人群,自此留任官中。
汴梁外城陷落,天子奉迎道君皇帝、宁德皇后入居延福宫,使何矯与济王赵栩出使金军。
何矯、赵栩去后,天子捶胸痛哭悔道:“前番金军退兵,种师道曾劝朕,金军半渡黄河击之,并言:‘异日必为国患。’朕不用种师道言,已至于此。”
粘罕见了赵栩、何矯,当先说道:“尔等可为和议而来?”
济王赵栩回道:“却为和议而来。”
粘罕喝道:“尔等不必枉费口舌,汝朝数十万兵马在河北被我一举击溃,连下州县数十座,今已攻破汴京外城四壁,何苦自讨没趣!”
高庆裔见说,与粘罕附耳抵言数语,粘罕转脸笑道:“自古以来,便有南北之别,今之所议,唯割地耳。尔等如要和议,当将出诚意来,今使老皇帝到我军中,方见真心,若是不肯,一切免谈。”令济王赵栩、何矯回朝传话。
何矯回朝,将粘罕之言尽皆说了,天子道:“上皇惊扰而疾,必欲之出,朕当亲往。”时三日大雪方止,日赤如火无光。月末天子移驾青城。
年底,天子回京,见金军大索金帛,遣陈过庭、刘韐出使金营割两河地。中旬,定京师米价,劝富户出粮济民。下旬,京师困苦、天寒大雪,不得已,纵百姓伐紫筠馆花木为薪柴取暖。
当时范致虚闻汴京围急,会西道总管王襄、陕西制置使钱盖之师,凡十万人赴援。
范致虚,字谦叔,建州建阳县人。与时人刘正夫、吴材、江屿号称“四俊”。宋哲宗元祐三年举进士,为太学博士,右正言邹浩因章惇独相用事,上书言章惇不忠,有侵上之罪。哲宗立贤妃刘氏为后,邹浩上书言不可,触了逆鳞,章惇诋其狂妄,乃削官职,羁管新州。蔡卞、安惇、左肤继请治其祖送者王回等,范致虚也在其中,以饯行邹浩获罪停官。徽宗嗣位,召见范致虚,除左正言,出通判郢州。崇宁初年,以右司谏召,道改起居舍人,进中书舍人。蔡京建请置讲议司,引范致虚为详定官,议不合,改兵部侍郎。自是入处华要,出典大郡者十五年。以附张商英罪,贬通州。政和七年,复官,入为侍读、修国史,寻除刑部尚书、提举南京鸿庆宫。政和八年为尚书右丞,次年进尚书左丞,后以母亲去世解职。母丧逾年,起知东平府,又改大名府。入见徽宗,当时朝廷欲兴兵讨伐契丹,范致虚言边隙一开,必有意外之患。宰相谓其怀异。范致虚乞终丧,从之。守孝期满,知邓州,改河南府。此便是范致虚往年经过。
钦宗登基,召范致虚入朝,未至汴京,路上得旨,命他为京兆知府。朝廷又命钱盖节制陕西,任范致虚陕西宣抚使,统帅六路大军增援京师。
钱盖率兵十万至颍昌府,闻汴京陷落而逃,西道总管王襄南走。
范致虚独与西道副总管孙昭远合兵,环庆帅臣王似、熙河帅臣王倚以兵来会,合步骑号二十万,以右武大夫马昌祐统之,命杜常将民兵万人趋京师,夏俶将万人守陵寝。
僧兵赵宗印,汾州孝义县人,喜好谈兵,颇有武艺,席益推荐与范致虚。范致虚以便宜假官,使赵宗印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