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功败垂成(2/3)
不过,现在还不必急于投我帐下,先替我看住这俩混小子,打好明日之战,便是你们的头功。”
送走客人后,智瑶乐呵呵地把赵葭与段规的意图告诉心腹们:
“这俩小子已归附咱们,韩、魏两家就更无能为力啦!”
郗疵仍然有疑:
“赵葭在我们这些人中反映最快、最狡猾,您真信他吗?”
智瑶奇怪了:
“你刚才还劝我收买他俩,现在自己送上门来,怎么反倒起了疑心?”
“若是被收买,有把柄在手,自为我所用;偏这自送上门的,才要防他有诈。
方才您质问段规时,我看韩、魏二人都神情慌乱,像是知道段规的行踪和目的,惟恐被问穿。
如果二人真是密谋判主,岂能被他们察觉?是以可疑。”
智瑶不高兴了:
“良禽择木而栖,在当前一片大好的形势下,他们想另攀高枝也是人之常情嘛!
他们怎样表现你都瞅着不顺眼,总说他们的坏话,莫非真的因索贿不成而做了仇?”
郗疵大怒而起。
当时压下这口气没吱声,回到自己帐中却只叹口气:
“正所谓利令智昏啊!既然已经不信任我,打胜了他们也不会再重用我;
打败了又何必陪你殉葬?更不必再做无聊的辩解了。”
简单收拾一下连夜离营而去竟不知所踪。
雨下的更大了,涛声如闷雷,隆隆不绝于耳;
城内积水过人,连最高的晋阳宫中也都淹没膝盖,人们已很难寻到避难栖身之地。
在这饥寒交迫的雨夜中,谁都知道活不到天亮了,城内哭声一片。
由于高兴,喝醉了的智瑶则在尽情的做着好梦,风声、雨声、哭声他都无动于衷,就连床下的淙淙水声也不能把他唤醒。
终于,那淙淙变为哗哗,大水飘起他的行军床,才把他拉回到现实中来。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守堤的军兵失职!
因疏忽而漏水,便招呼左右,快去安排补救。
不料,这些家伙们都没应声而至,反在帐外乱喊乱叫,还没等他爬起来,营内已是汪洋一片。
侍卫、士兵们都在水中飘荡挣扎,幸亏这张床才使他免于灭顶之灾。
但毕竟只是一张床,不能坚持多长时间,怎么啦?
怎么出现这种局面?
这水不是应该灌入晋阳吗?
正在危急之时,忽见豫让驾了一艘小船驶到床前大叫:
“主公快上船!”
此时营内的水已没人头顶,智瑶全靠那床半浮半沉。
一见船到,急忙探身往上扑,水流一冲竟没抓住船帮。
他不会游泳,身子立刻沉入水中,只留两只手在波涛中乱舞。
豫让拼命划几下让船靠近,探出半身抓住手便往船上拉。
智瑶身大体重,在水中时借浮力拉着还不费劲儿,只在离开水面即将登船之际,方显得异常沉重。
他又被水淹呛的近于昏迷,出于求生的本能,急于登船,却失去平时的敏捷。
借着豫让的拉力,一脚蹬住船帮猛地朝船上一窜,他倒是上了船,可怜豫让却被他扑倒失去平衡,倒栽进水里。
一着急松开手,转眼间便被激流冲的无影无踪。
此时天已大亮,放眼望去,水面漂浮的都是智家军。
雨雾中,韩、赵、魏三家的船只游弋巡视,不但不救人,反用竹篙、船桨戳、拍、乱打那些活着的敌军。
哀号声不绝于耳,双手乱挥沉入水中留下一团团被染红的血水……
智瑶不会游泳,更不会驾船,拿着浆拨来拨去想朝山岗上靠。
小舢板却不肯听从指挥,只随着水流瞎飘乱转,时间不久便被敌方发现。
接到报告,张孟谈、段规、赵葭带着数十只船相继赶到,把智瑶团团围住。
一缕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穿过,洒向滔滔碧波,这正是预定对晋阳发起总攻的时刻!
不用问智瑶也能明白,就在关键的时刻,韩、魏两家背叛了自己,掘开了面对自己营栅的大堤,使困晋阳的大水却灌淹了智家军。
可怜自己枉费心机反遭其害!
几万大军尽为鱼虾!
侥幸逃到山岗高处的,又被三家军兵追杀,非死即降;
飘在水上的,尸身垒垒,更是惨不忍睹。
智瑶心胆俱裂,一声长叹:
“悔不听郗疵、豫让之言,终被这几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