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宫寒
过后许久夕阳西下。夜色已至于紫禁城中。养心殿内隆儒在上头批阅奏折,敬事房语公公见皇上已经许久未进后宫了,想着去让皇上翻牌子。
“皇上您都好几日未曾进后宫了,来翻牌子吧。”语公公双手捧着放置绿头牌的板面让隆儒挑选。隆儒道:“那就她。”他的眼睛从未盯上板面上的绿头牌明显是敷衍,但是语公公见着皇上翻了牌子便已是万幸了。
待皇上整好奏折便出了养心殿,林公公问:“皇上要去哪儿?”“摆驾延禧宫。”隆儒说。林公公略显惊讶毕竟前头皇上可宠爱着秀妃呢,但他不敢轻易揣测圣意便道:“摆驾延禧宫!”
轿子走了许久才至。毕竟延禧宫可是偏僻,皇上拉开正殿内的灰色布帘。只见一位女子在窗前绾着她那青丝,身旁秋月见了皇上赶紧示意着柔妃。柔妃回身一撇知道皇上来了连忙下身行礼:“臣妾向皇上请安。”
“柔妃是太久没见朕了吗,生疏了吗?”隆儒道。柔妃轻声道:“皇上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臣妾了,臣妾有些局促也是必然。”簪子没有簪正被月色凉风给掠过,簪子掉落。
柔妃正想去拾起。可正手上有簪之尾翼的凉凉触感时被皇上的温热气息给吓退,他将玉簪轻插在发髻上。皇上道:“这应该是朕刚封为亲王时赏赐你的。你竟然还留着吗?”
柔妃摸着簪说着:“这玉簪可丢不得。这玉簪带着皇上当初对臣妾的感情,这怎么丢的得呢。”但是她似乎再念早已写好的剧本般麻木。两人四眼相视间便被皇上临幸了,本来是闲暇间的消遣却成为了翻旧情的时间。
一晚过了去。头早上太监吴谦旺就告诉了媖妧:“娘娘。昨个儿柔妃得宠了,奴才想娘娘应该不知道特来告诉娘娘。”媖妧一惊:柔妃?不是那个马夫叫我叮嘱人嘛。一时间竟忘了,还忘了许久。媖妧赶紧将箱中几沓子信拿了来。
“娘娘,这是…”青青像是想到了什么,“德旺你先下去。”媖妧道。“嗻。”吴谦旺应着娘娘的意下去了。媖妧说:“这是当时那个马夫给我们的。”“好像叫我们给什么海什么离的。”青青说。“是海康离。”媖妧说。“对,是他。”,“不过他让我们给柔妃。娘娘要给她吗?”青青道。
“现今咱们不急,可那人未必不急。”,“你去查查是否有人来问我们的消息。”媖妧嘱咐。青青说了句“是!”便匆匆去了。青青到了内务府时林公公说:“姑娘怎么来了?是贵妃娘娘有何嘱托吗?”
青青问:“是否有人问你娘娘的下落?”林公公说:“是有。但那人长的虎背熊腰奴才就感觉这人来者不善就没有告诉娘娘。”“你知道他在何处吗?娘娘有事找他。”青青道。
林公公说:“他现还在辛者库为奴:说是为了找人。”青青听到后赶忙赶往了翊坤宫……“娘娘,找到了在辛者库!”她有些气喘吁吁道。“走。去辛者库。”媖妧有些着急。她俩快速的到了辛者库。
“你们谁是曾做过马夫的!”媖妧问。一人抬头看见是她们,跑向前说:“小姐!”媖妧青青听见他的声音问:“这些信是你给我的对吧?”“是的。”那男子说。“我们看了那信,是想念妻子的。柔妃跟他是否有那种渊源?”青青说。
那男子叹气一声:“康离已经逝世了,本来我想帮她与他私奔至东西,可康离却忧思过度而驾鹤西去了…”“什么!”青青一惊,“咱们不能叫柔妃知道这事儿,还是帮她瞒着吧。”媖妧说。
“可是这么多年了还不让他知道康离怎样了她也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啊。”那男子说。“那咱们撒一个谎吧。”媖妧道。
随后她们与男子便到了延禧宫。“柔妃娘娘万安,”媖妧行礼,青青亦礼。柔妃疑:“贵妃娘娘怎么有闲来臣妾这儿?”媖妧移开身位后,男子说:“柔妃娘娘,可还记得我?”柔妃惊咤时说:“康离有消息了?”“有了。但柔妃娘娘请节哀。”男子说。
“康离已经娶了太太,或许不能再如娘娘愿了。”男子一字一句的说。“没事。只要他过得好就好了,跟谁过的不要紧。”柔妃虽然表面上看的波澜不惊实际上泪含在她的眼睛里。
众人有些松了口气,就想走。突从男子后飘来一张信,柔妃拾起来:海氏康离至西湖宅中病逝。柔妃含着的泪水再也没法含住,如下不尽的雨水喷涌而出。她倒在地上似乎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她全力的拿起玉簪戳入喉管涌出了红血。
媖妧与青青男子在惊神之际血已经染红了那支流苏玉簪,待卫进入延禧宫。那无法直视的死不暝目与无法细闻的血腥味真真切切令人窒息。
只听远处好似有袅袅的歌谣:“从别后,忆相逢。几逢回梦与君同。”
因柔妃的死太过迅速只得草草办了丧事,媖妧迟迟的走不去那惨烈景象。只能在窗边读着诗书缓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惜柔妃无法与心爱之人白头到老。”她说完后眼神静静的望着青青新插的昙花忧思的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