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氿愿
“啊哇，”卖包子的大娘打了个哈欠。
叶渺渺接过包子，“大娘起太早了吗？”
“可能是吧？奇怪，之前我起得也很早啊？”
叶渺渺付好钱，“可能是夏至要到了吧？我看见最近大家都困的很。”
大娘依旧哈欠连天，然后点了下头。
叶渺渺抱着包子，临近傍晚，已经没有太阳了，流浪猫慵懒的伸展了下四肢，然后躺在地上开始睡觉。街上的行人很少，路人捂着嘴开始往回走，叶渺渺也忍不住打哈欠，她加快了脚步回茶馆，快到了，她突然停住脚步，眼花了吗？刚才有个黑色的东西飘下来。
她有些疑惑转身，朝空荡的天空望去，她等了会儿，半晌，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黑点开始往下落，什…什么东西？黑点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瞬间，冰凉的东西被她体温融化，化成了水，她用手一擦，黑色的水？还是应该说，这东西是黑色的雪？
好奇怪啊…但是并不怎么冷了…
她回茶馆想告诉他们这奇怪的事情，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路上的寥寥的行人悄无声息倒在地上。
“馆主？小树？”她走进房间，葛轮躺在床上睡着了，只是好像睡得不太安稳，她又去了最后面的院子，小树已经变为原形了，“怎么突然入睡那么早？”
叶渺渺觉得无聊，只好拿着包子去了葛轮的房间，她坐在椅子上，咬着包子，晃着脚东看看西看看，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的缘故，她突然这包子变得没那么好吃了…她趴在桌子上，看着葛轮，是做噩梦了吗？这次会被梦靥夺了身体吗？
她有些担心，走过去坐在榻下，趴在床边，握住葛轮的手，这样会好点吗？太安静了，这个世界太安静了，她好像能听见外面的下雪声，开始犯迷糊了…
“渺渺。”
“嗯？”
叶渺渺从一片春光和煦中醒来，“馆主。”
葛轮对叶渺渺笑得温柔，张开手，“到我这里来。”
“嗯！”叶渺渺重重的答应，朝他奔过去。
“咔！”
下一秒，叶渺渺握着十方从葛轮身体穿过去。
“为什么？”男人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叶渺渺笑：“他不会主动抱我，也不会对我笑的温柔。”
男人裂成两半，“假象不好吗？”
叶渺渺有些向往，“假象很好，只是…我怕自己沉沦。”她看着虚空，双手叉腰，“嘿呀！我真棒！”
叶渺渺最先从迷镜中从来，得意拍了拍手，“哼，小样，跟我斗还早了几百年。”她看了看面前的葛轮，“馆主，醒醒啊？”她伸手去摇醒他，“都是梦，都是假的，不要信！”还是不醒。打？她舍不得打他，怎么办呢？小树，对，去找他好了。她正打算起身去找院子的小树，没想到，啪的一声，有人推开了门。
小树看着叶渺渺惊讶，他走到跟前，赞赏道：“渺渺好棒。”
叶渺渺担忧，“可是他…”
小树：“他可能…有点难…”
床上的人依旧处于迷失中，他又回到了颜回去世的那年，看着苍老的颜回咽下最后一口气，这世间又剩下他一个人了。颜回去世后，他哀伤了几日便又马不停蹄的回了妖界，再缓过神来去人界便是颜回血脉的葬礼。他感到迷茫，和痛苦，无奈下选择了沉睡，睡了一百多年，妖界暴乱，他被迫去收拾那些不安分的妖，此后的几百年他选择了四处游走，也想过像他那不负责任的爹一样沉睡百年，奈何现在妖界靠谱的继承人一个也没有。
葛轮的世界在崩塌，因为游走人间的那几百年里，他很孤独，世界很无趣，他很想颜回，娘，以及不负责任的爹。
这个世界好无聊啊，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他感受不到快乐了…
这个世界好无聊啊，不如归去吧…
不如归去吧…
叶渺渺和小树守在葛轮身边，两人都以为葛轮总会醒来的，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屋檐下开始堆了黑色的雪。
几日后，床上的葛轮开始冒黑色的妖气。
小树握着拳，“不妙啊…”
叶渺渺：“要不，我去他的妖魂海里看看？”
小树叹气，“要去也是我去，你的修为不如我。”
叶渺渺：“那万一，有别的妖怪来茶馆了怎么办？你还能抵挡一阵。”
小树纠结，“也是，那你去吧，不要逞强，量力而为。”
叶渺渺躺上床，“我知道了。”她分出一丝妖魂去一探究竟，葛轮的识海和她的不一样，这里实在是太宽了，一望无际，但是这里却一片黑暗，黑色的草地，黑色的天空，她往前走了几步，地面突然就裂开了，“哇！”她猝不及防大叫。不断有碎块掉下来，叶渺渺吓得握住十方，给迎脸的掉落的石头一刀，她稳定了情绪，借助下落的石头实现跳跃，“我还是聪明的嘛！嘿嘿！”
只是葛轮在哪里啊？她毫无目的，费了一番辛苦，终于跳出了地下到了地面，她要快点才可以，他会在哪里呢？
叶渺渺拼命的跑，拼命的找，大海捞葛轮的感觉…
“咦？”叶渺渺疑惑，好难得，这里居然有屋子，还挺大的，还有树有山，这里，她居然有种陌生的熟悉感？她凭着直觉，进入山林，去了屋子，这里是主屋，应该有个院子才对，她穿过曲折的走廊，“哈！真的有！”
像是在夜晚，面前是方形的亭子，有个人靠着柱子。
叶渺渺奔过去，“馆主！”
他…他真的是馆主吗？面前的人不是成熟的葛轮，而更像叫娄涿的那个少年，但是又和娄涿不太一样，他看起来更小一点。少年穿着孝衣，孝带垂下，眼神空洞洞，嘴里念着，“归去吧…”
叶渺渺眼睛滴溜转，这里应该也不会出现别人吧？她伸手去拽少年的胳膊，馆主，清醒一点！
少年好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依旧念着，“不如归去…”
叶渺渺：“说什么？”她低头去听，“不…如归去？”她连忙捂着少年的耳朵，“别听它的，它是坏人，它在胡说八道！”咔嚓！地面开始出现裂缝了。“完了，完了，”叶渺渺想把少年拽起来，“快跟我走吧！”
结果她发现，她压根拽不起来他，怎么会那么重…
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大了，“馆主！你醒一醒！”
“他听不见。”
下一秒，新的裂缝出现了，地面嘭的一下分开了二人，叶渺渺吓得往后一大步。
“叶渺渺！别逞强！快回来！”
天空中传来小树的声音。
“可是…可是…”她好心疼对面的那个少年。她还是想在努力一把，“馆主，快回来吧，那都是假的，真实的世界，小树在，吉庆鸟在，我也在！你醒醒，好不好？”
咔！亭子裂开了，少年开始坠落。
“叶渺渺你快回来！我们想别的办法！”
叶渺渺脚下的地摇摇晃晃，别的办法？诶…叶渺渺跳下地面，坠落黑暗，她加速飞行。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叶渺渺暗暗骂了一下自己，她将小小少年搂在怀中，两人一起加速往深渊中下落，越往下，两人越冷，叶渺渺身上结了一层薄冰，但她只是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叶渺渺闭着眼安慰，眼泪从她眼角滑下，瞬间冻成了冰粒，“没事了，没事了…”
很快，两人成了冰雕。
小树看着气息日渐微弱的二人，不等了，他要去葛轮的识海将叶渺渺拽出来，他分出妖魂，进…进不去…为什么…他还在执着，下一秒，一阵强大的妖力将他弹开了，紧接着一缕绿色的妖气返回到叶渺渺身体，见状，小树赶忙站起来，给叶渺渺输送法力。
“嗯…”
“醒了？”小树停止输法。
叶渺渺：“好冷…”
“当然冷了，你睫毛上还带着冰了。”他生气，“我不是说了，不要逞强吗？！”
叶渺渺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但我赌赢了，对吧？”她抬起头看着小树笑。
小树：“你真是蠢透了，你这样和风令有什么区别？”
叶渺渺抱着腿，看着葛轮，他还是没有醒…“我希望他好。”
黑色的雪又下来几日，葛轮依旧躺在榻上，脸色苍白。
叶渺渺坐在在榻下，觉得自己很无能，很弱小，她要是更强大点，更聪明点，是不是就能把葛轮从识海里拉出来了…叶渺渺很忧愁，会不会永远醒不过来了？她有些害怕，害怕他会这样永远睡下去。
为什么最后还是把她推出来了？是不想她陪着吗？
是经历了什么磨难呢？才会甘愿沉溺过去，不愿醒来？
叶渺渺想着想着，开始无声的掉眼泪。
“哭丧了？”
葛轮睁眼看着掉眼泪的叶渺渺，侧了下身抬手给叶渺渺抹眼泪。
“你醒了？！小树，馆主醒了！！！”
外面有人咻一下飞进来，“真的醒了！”他探了下葛轮的脉，“还行。”
叶渺渺抹了下眼泪，“太好了！太好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葛轮：“现在没事了。”
叶渺渺：“那就好。”然后从腰间拿出果子，开始旁若无人吃起来，这还是小树前几日买的，她一直没有食欲，还哭了一场，现在开始感到饿了。
葛轮皱了下眉，“所以，你在吃独食？”
叶渺渺哭的脑袋有点发涨，“啊？”
葛轮：“喂我。”
叶渺渺用手背揉了下突突的太阳穴，开始一人一口。
小树看着眼前的情景，觉得又好笑又心酸，自己也从叶渺渺手里拿果子吃。
终于吃完了，叶渺渺先去喝水，给二人倒了一杯。
葛轮躺在床上，看着杯子上的碎屑，“你喝过的？”
叶渺渺：“讲就这么多？”
葛轮转了下杯口，喝完了。
小树：“休息够了就起来干活，兔族长老在前院等你。”
葛轮一愣，“好。”
三人去了前院，前边有四个撑着伞的白衣老头。
葛轮看了眼人，“去屋里说。”
一群人去了二楼，葛轮掀了下袍子自行坐下了，“你们也坐。”
几人才坐下来。
葛轮：“说吧。”
几位长老互相看了眼，其中看起来比较的年长的长老开口，“想必，妖王已经见过粉黛了。”
葛轮不说话。
大长老：“她入魔了，她在修炼牵曳时受到了杂念的影响，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阻止不了她了，她打伤了长老们逃走了，我们花了点时间才知道，原来这几百年粉黛都有默默收集妖王你的消息。”长老叹气
葛轮：“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二长老：“但是她来找你了，你不可能没见到！”
葛轮：“见到了，我一看她要出事，就走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二长老拍桌子，“亏我们族长对你一片痴心！”
葛轮冷哼一声，“所以呢？那又怎样？还不是你们一手造成的，不过是旧事，我早就不记得了，你们不会是想我去救她吧？”
大长老按住二长老，“我们此次来金明，找到了粉黛，用尽了办法，她还是那副癫狂的模样，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请妖王看在君臣上，以及金明的几千无辜的百姓份上，和粉黛好好谈一谈吧。”
葛轮：“别拿人命压我，我向来不受威胁，和我直接谈利益，情分早就在当年的那一刀没了，我比较好奇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来找我。”
大长老犹豫了，“容许我们商量下。”
四个老头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早跟你说了吧，妖王身边早有新欢了，打感情是走不通的！”
“要不….”
“不行！”
“那你能拿出更好的东西让他同意吗！”
“东西没了，没关系，族长才是永远的，”
“欸，我就是觉得见一面就搭上犯不着！”
“那你想怎么办？我们四个老头打的过他吗？”
“留得族长在，总会回来的。”
“欸，行吧，行吧。”
一阵嘀咕，大长老走过来，“我们决定了，等粉黛恢复清醒，我们愿奉上族里的至宝，牵曳。”
葛轮眼睛一亮，“我现在就要，她也一定会醒。”
二长老：“谁知道你会不会收了东西，然后不管族长死活了！”
葛轮无所谓，“那你们另请高就。”
二长老：“你！”
大长老伸手，手中凭空出现一枚白色的珠子，“粉浊，不得无礼，”他跪下双手奉上，“妖王，这便是我族的法宝牵曳，从我们有枝一族被妖王收服的那一日起，刚开始我们确实有过反抗的心，奈何我们武力低下，但是这百年来，有枝一族在您的庇护下，确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我等愿献上有枝一族永世的忠心，求妖王救族长一命！”
其他几位长老也跟着跪下，“我等愿献上有枝一族永世的忠心，求妖王救族长一命！”
葛轮上前，“东西收下了，”他食指在大长老额头一点，大长老额头亮了一下，葛轮回去脚踩在椅子上，“记住你们的话。起来吧”
四人依旧不起，大长老：“什么可以去见我们族长？”
葛轮：“现在。”
***
葛轮跟着几位长老去了一个东西，他制住粉黛后，分出一丝妖识进入粉黛识海。
神海里广阔无边，这里的场景很眼熟，这是…他们初次遇见时的场景。
葛轮叹了一口气，大概知道去什么地方去她了。他在草地里行了很久，前面是一汪泉水，他顺着泉水下行，不久就看到了粉黛。
粉黛抱膝坐在岸上，除了半张脸，其它皮肤都被魔气侵蚀了。粉黛听到动静，看着水里葛轮的倒影不敢相信，她一颗心砰砰跳，说：“我没有伤害他们，他们只是沉睡了，梦结束他们自然就会醒。”
葛轮嗯一声。
粉黛又说，“其实在这之前我见过好几面，甚至有一次，我们面对面了，但是你没有认出我，我知道，你大概是放下了。”她有点不甘，有点伤感。继续说，“没有见面，没有你的消息的这几百年里，我真的一直都很想你。”
葛轮在离她半米的距离处，不作声。
粉黛：“我这样，很丑吧？”
葛轮欠抽的蹦出一句，“的确。”
粉黛恍惚，笑了，有些心痛，“好几次见有个女子跟着你，你们….”
葛轮：“过去了这么多年，你的样子我忘记的差不多了，和你的感情我很早就已经放下了，这几百年里，叶渺渺一直伴我左右，她是我几百年来唯一温情所在。”
粉黛默不作声，指甲嵌入肉里，身上魔气迅速运转，朝着余下的半张脸侵蚀，泪眼朦胧。“可笑啊，我明明知道我们之间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决绝时的话我都还记得。如今你早已走出过去，身边也有知己良人，我却还是会心痛不已。”魔气缴着悲痛的情绪让她泪如雨下，一方天地，从来就只有她一个人。
葛轮似在叹息，“我见着被魔气侵扰的你，却是不开心的，刚开始分开时，我偶尔想起你，想起一方天地，曾被温暖到，你曾经美好过。”
侵蚀速度变慢，粉黛抬起满是泪的脸问，不可置信，“真的吗？”
葛轮点头，“当年你没有做错，我们只是立场不同。快点好起来吧，别再是这副鬼样子了。”
杂念停下来，然后开始退却。粉黛微微张嘴，叹出一口气，闭眼，泪从眼角流出来。“你还恨我吗？”
葛轮：“恨？”他摇头，“我连你的样子都不记得了，谈何恨？”
粉黛：“我想要的，这样就可以了。我知道，在我思念如狂的时候，你偶尔也想起过我。知道即使到了现在，你还是盼着我能好过一些。这样就够了。”
够了啊，他不恨你，亦不爱你。
神海激荡，葛轮被赶出去了。
***
葛轮从洞穴回了茶馆，随着粉黛的清醒，金明的雪也停了。
叶渺渺酸溜溜的问葛轮，“馆主，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有枝一族的族长记了你几百年，甚至还差点为你成魔了。”叶渺渺用手肘楚了葛轮几下。
小树喝着茶，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葛轮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眨了眼，煞有其事的说，“有点自豪，但不多，更多的是遗憾吧。”
叶渺渺：“遗憾？遗憾什么？没有再续前缘？”
葛轮瞥了眼叶渺渺，想揍她，“我为数不多的良心告诉我，曾经在一起过，而她现在因为我过得不好，并不觉得开心。”
叶渺渺一激灵，抓着葛轮胳膊，“馆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是不是冰块冻坏了你脑子？”
葛轮嫌弃的抖掉叶渺渺的手，“那点良心就跟一颗米一样。”
叶渺渺啧了一声，“还得是你。”心里默想，也是，馆主肯定是放下了，毕竟帮人之前还收礼了，还是人家的至宝。“我能看看那个宝贝吗？”
葛轮：“牵曳吗？”
叶渺渺点头，葛轮拿出珠子，“小心别摔坏了。”
叶渺渺接过这颗白色的珠子，“它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葛轮非要这颗珠子？
小树：“据说能消除狐妖的魅惑。”
叶渺渺：“啊？这我也会啊，有我不就行了吗？”叶渺渺好奇的转动珠子，突然，白色的珠子里长出了一只眼睛，红色的瞳孔盯着叶渺渺看
“哇！！！”
叶渺渺吓得手一抖，小树手疾眼快感觉接过去。
叶渺渺扑在葛轮怀里，哆嗦，“它、它、它睁眼了！”
葛轮僵着身体，有些不习惯的拍了拍她肩膀，“牵曳本来就是有枝一族的眼睛炼成的，而且它是唯一一枚。”
小树：“准确来说是，有枝一族几十任族长几千年才炼成的一枚，而现在的长老们哭着喊着让葛轮去救粉黛，是因为粉黛是历届长老中最有天赋的，有粉黛在，很有可能会收获两枚牵曳，解除魅惑只是它的功能之一。”
叶渺渺缓解了情绪，从葛轮怀里起来，“可是，那毕竟也不是咱的东西，我们能研究出它其它功能吗？”
小树：“是啊，我们不是的开发者，我们也没这个打算，我们希望的只是，有枝一族在研发牵曳时，把我们拉进去，共享牵曳的秘密和使用方法而已，据说牵曳的另一个功能很有趣了，我是蛮期待的。”
叶渺渺：“这样啊？有多厉害呢？”
葛轮：“可以，毁灭天地。”
叶渺渺：！！！叶渺渺两只手搭在额头上，她要缓缓，突然想起来什么问小树，“馆主过去几百年只有过一个爱人吗？”
小树瞥了眼葛轮，“爱人？”小树指了下葛轮，“话说他就在你旁边，直接问当事人不好嘛？”
葛轮：“…不是什么爱人，只是年少懵懂恰好年纪遇上的一个人。”
叶渺渺：“哦？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叶渺渺抱着手虎视眈眈。
葛轮看了叶渺渺，“我看她和包子铺大娘没什么区别，你觉得我有什么感觉？”
叶渺渺手撑着下巴，装模作样叹气，“诶，谁知道呢，毕竟还为人家缝制暖耳，真是羡慕了，羡慕她能和年少的你相遇。”
葛轮：…
小树：“没什么好羡慕的，不过是一场孽缘，葛轮年少时啊…”小树好像陷入回忆。
叶渺渺：“和娄涿差不多嘛？”她两眼期待，娄涿是个可爱的少年。
小树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不是，差的挺远，不是样貌啊，而是性格，你是不知道啊，他可爱哭了，还粘人…”
葛轮：“我突然想起来李大官人家还缺一副上好的家具，你考虑一下。”
小树：“…我闭嘴。”
叶渺渺：“好吧，那这么说，这几百年来，你只喜欢了粉黛一个人？”
葛轮接触到叶渺渺幽怨的眼神，笑眯眯掐她小脸，“我不是说了吗？我看她和包子铺的大娘是一种感觉，就是没有感觉，你是听不懂人话吗？钻什么牛角尖？”
叶渺渺使劲拍打葛轮，掐的太用力了，“好啦，窝知道啦，”叶渺渺揉着自己的小脸，“只是还是好羡慕呀，她和年少的你相遇，并且和你相爱。”叶渺渺想起葛轮妖魂海里的少年，说着不如归去的话，他是遭遇了什么呢？不想活在这个世界。“那…颜回是谁呢？”颜回不是爱人的话，是什么呢？
葛轮明显顿了一下，问：“你想知道吗？”
叶渺渺毫不迟疑，“很想。”
葛轮：“去黍离颜家，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说着站起来回房间。
叶渺渺：“是那个除妖世家吗？”
小树：“对啊。”
叶渺渺：“那我跟去送死有什么区别吗？！”
小树笑着拍了拍叶渺渺肩膀，“你考虑一下。”然后去了葛轮的房间，看见葛轮坐在窗台上，屋子里没有点灯，“你和颜掌门联系过了吗？”
月光勾勒出葛轮的轮廓，“她决定去，我就联系，反正也不晚。”
小树：“噢，呵，你决定把一切都告诉她了吗？还是…你终于承认你喜欢她了？”
葛轮回头，一道妖力打过去，“你话很多。”
小树熟练躲避，“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