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氿愿
第二天
叶渺渺：“我决定了，我还是想去！”
小树：“勇气可嘉。”
叶渺渺突然不好意思，“就是馆主你的噬环能借我吗？”
葛轮从食指上取下，“记得还我。”
叶渺渺接过指环，往食指上一套，太大了，她取下放在中指，有点紧，又取下放在无名指，“刚好，”叶渺渺看看自己的手指，“放心吧，肯定还你。作为交换，这个给你。”叶渺渺凝出一个芝麻馅的分身。“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它会陪着你。”
葛轮：“这是什么？”他看着那图里面白团透着黑比拇指大一点的小东西。
叶渺渺：“哈哈，我的分身，可以说，它就是我。我们共享彼此的情绪。”刚说完，小精灵咻的一下飞到葛轮肩膀上，蹲着。
葛轮：“嗯？”他用食指和拇指捏起小团子。
小树：“哎呀，喜好都很明显嘛。”
葛轮看着并不挣扎的小团子，“你能感觉到被人捏吗？”
叶渺渺摇头，“并不能，但是能感觉出它心情很好。”
葛轮皱眉，微小的黑色妖气钻进团子的身体，呵，难怪它心情好，胆子真大。
叶渺渺见他皱眉，“怎么了？”
小树：“那个你在吸收葛轮的妖气。”
叶渺渺：“啊？我、我把它收回来。”叶渺渺伸手去拿。
葛轮躲开她，“跟一粒微尘差不多大小的妖气，没什么。你不是要走吗？快走吧。”
小树：“风信符带了吗？”
叶渺渺点头。
小树：“有事风信符联系，量力而为。”
“嗯。”
***
“老头。”
“老祖，什么事？哈哈哈，你居然会联系小辈我，倍感荣幸啊。”
“废话少说，几日后会有个小妖到黍离。”
“哦，需要我做什么？”
“她法力低微，别让颜家的禁止伤到她，另外，她想知道什么，就告诉她什么。”
“…所有？”
“所有。”
“我明白了，”老头有些兴奋，“是几月前随你到临安的那位女子？”
…
“那我怎么辨认她呢？”
“她…额间有离魂珠。”
***
半月后，叶渺渺终于一路打听来到了黍离，当她站在山脚下的时候，彻底傻眼了，不像想象中的那种金碧辉映的宫殿，满山的树挡住了房屋，也看不见人，只有当风来的时候，吹开了树枝，才会露出红色的瓦。
传说中的颜家，意外的低调了…
叶渺渺有些害怕小心翼翼踏出一步，没有机关了，太好了，她跨写着北落二字的石门，她唤出十方，当拐杖，看着好高啊。她一步步开始往上爬，终于努力爬到了半山腰，她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有一道暗器打过来，叶渺渺拿着十方挡了过去，紧接着几十道火符下来，她躲闪不及，连忙召唤??，但是根本没用！最后一道火符从背后击中了她。
叶渺渺被禁止灼伤了，倒在了原地，有几个穿着子衣戴青冠的男子围过来，
“妖？”
“要杀了吗？”
有人翻动小妖的身体，她的正面露出来了，有个青衣人，“等等，她好像是掌门等待的人？”
“掌门呢？”
“我联系掌门。”
叶渺渺听着他们叽叽喳喳，脑子晕乎乎的，好像看见了一片白色。
“掌门！”
几人让出一条路，白色衣服的中年男子走过去，蹲下来仔细看了下面前的女妖，站起来，确实是她。
什么？…她晕了过去。
***
金明，千百渡。
晚上，葛轮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床头的分身渺渺在一闪一闪的，他严肃说了一句，“请你把灯关了，不然把你扔了。”
分身渺渺显然听不懂，它没有那个智慧，依旧黑一下，亮一下。
葛轮无奈，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给分身渺渺盖住。
***
颜掌门：“你醒了？呵，醒了就不要装睡了。”
“您知道了？你要杀我吗？”叶渺渺瑟缩着抱着腿。
颜掌门：“不要害怕，伤口已经处理过来，我不会杀你的，嗯。”他犹豫了下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我问你一些事，你如实回答，我就不会杀你。”
叶渺渺立即，“您只管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慈祥的掌门摸着胡须，“嘿，小妖，你和葛轮是什么关系？”
“啊？”叶渺渺放松下来，这个老头好像不太正经，“什么关系？就是老板和伙计的关系。”
颜掌门：“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挖到了老祖的八卦了，他有些失望。“不过小友也别气馁，老…葛轮对你自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不然他就不会亲自去接这只小妖怪呢。
叶渺渺：“才没有呢！”
颜掌门坐在椅子上，“此番你来黍离是做什么？你可知道你闯的术士的老窝？”
叶渺渺心虚，“我知道啊，所以我还准备了装备，你看，噬环，还有十方，我的十方呢？”她到处摸。
颜掌门随手一变，“是这把刀吗？”
叶渺渺连忙点头，“嗯嗯！”她欣喜若狂的接过，“这可是馆主送我的东西，可不能丢。”叶渺渺将十方收好，“我来，是想知道颜回是谁？馆主说黍离颜家有我要的答案。”
颜掌门正想说什么，门外的弟子进来汇报，弟子小声说了什么。“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会儿有急事需要处理，这房间的书你可以随便翻阅，两个小时候我再来解答你的问题。”
叶渺渺：“哦，掌门快去，我不着急。”
***
风信符亮了。
“见到她了？”
“见到了。不是说几日就能到黍离吗？”
“我忘了她不识路…”叶渺渺不是葛轮，没有那么雄厚的妖法，做不到瞬移。“她没有受伤吧？”
“…没有。”
“好，待会儿你们的谈话，我要听。”
“嗯？”
“通着风信符就行。”
…他们真的只是老板和伙计的关系？但是老祖说什么就是什么。
***
之前她当曹夕的时候，谒戾曾经说过他就是凭借她额间的珠子认出她来的，虽然不知道额珠是什么东西。她当时很奇怪额珠是初见时妖王随手给她的，应该是什么很常见的东西才是，可当时谒戾摇头说，这东西可不常见，这是术士造的。
她很惊讶，为什么妖王大人会有术士的东西，要知道术士和妖怪的关系是敌对的，他们怎么可能会卖东西给妖怪，而且这东西在术士间也不常见到…
谒戾的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这额间珠这么珍贵吗？可当时葛轮真的就随手扔给她了，他那么抠搜的人，居然会如此大方，她以为这珠子应该是唾手可得的….难得现在到颜家了，她要好好了解下自己才行。
颜掌门房间都是书架，架子上书很多。她对应着分类去了法宝那一排架子，她运气很好，写记录法宝的书很少，大概五六本，她匆忙翻了目录，找到了额间珠。
原来额间珠叫离魂珠是颜家第四十四代掌门颜回晚年所造。经历，遇一妖于…功能，滋养魂灵，万物复生，裂于其灵，万物凋零。
等等？颜回？诶？！是葛轮心心念念的那个颜回吗？好厉害，原来是颜掌门，诶，等等，掌门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吗？
总不可能馆主惦记的是男的吧？
唔…她猛的合上书本，不行不行，她要找现任掌门求证一下。
门一开，掌门推门进屋子。
叶渺渺心急火燎，“掌门！掌门，第四十四代掌门颜回是男的还是女的？”
颜掌门有意捣乱，“嗯…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吗？”
叶渺渺：“啊！所以是男的吗？”
颜掌门：“…男人会怎样？”
叶渺渺：“啊！果然是男人吗？”这就是为什么馆主不喜欢她的原因，她脑袋一下炸开了。
颜掌门看着面前的小妖，一看就知道在脑补些乱七八糟的了，“不是，掌门颜回是女人。”他看着这个脑子里不知道装什么废料的小妖怪，再不说老祖晚节就不保了。
叶渺渺：“真的吗？”
颜掌门：“真的。”
叶渺渺：“你不是在骗我这只小妖怪吧？”
颜掌门：“没有，我以我老祖的终身幸福起誓，骗你，他孤独终老。”
另一端的葛轮：…这谈话不听也罢。葛轮捏着正吸食他妖气的分身，捶了它几下，跟叶渺渺一样欠揍。
叶渺渺：“那太好了。”起码馆主喜欢女人，“那馆主和颜回什么关系？”
颜掌门：“说起来有点长…”
叶渺渺：“那就长话短说。”
颜掌门：“一个人类和一个妖怪相爱了，生了一对姐弟，姐姐叫颜回，弟弟叫葛轮。”
叶渺渺：“啊！”她疯狂揉着脑袋，“你等我缓缓。”她转身去了椅子旁坐下来，艰难，所以馆主其实是半妖，不…她见过馆主原形，还是这位掌门在骗她？
“不对，如果颜回和葛轮是半妖的话，那她现在应该还活着才对，才过去五百年，半妖的寿命应该没有那么短。”
颜掌门掀了袍子叶坐下，“你倒是聪明。”
“嘿嘿！当然啦！别想转移话题。”
颜掌门：“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葛轮和颜回曾经确实是半妖。你爱信不信吧。”
叶渺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短短的几句话杀伤力太大，现在的妖王是一个人类和一个妖怪所生，因为某种机缘摆脱了半妖，成为了一只妖怪。难怪当时她对他身份有所猜疑时，他想杀了她。
叶渺渺：“所以…葛轮其实是颜家人。”
颜掌门：“是。”
信息量太大，她还是需要缓缓，现在的妖界之主居然是术士颜家的后人！
叶渺渺揉着头，“所以是葛轮拜托你接待我的吗？”不然再那层层的术法下，她早该化成灰烬了，那像现在还能坐这儿和颜家掌门好好交流？
掌门一笑，没说话，战术性喝茶。
叶渺渺：“你们怎么确认是我？万一认错妖灵呢？”
颜掌门：“离魂珠出自颜家，没有比这更好认的凭证了。离魂珠在颜家造的并不多，前前后后一共才两枚，造的少一是因为造的过程不难，只是耗费时间比较长，一枚就需要八年，第二是因为这不是给人用的，晚年颜掌门出游时遇见天生病弱的妖怪，它只有灵体，没有肉体，经检查后发现怀孕的女妖受到术士攻击，胎儿便胎死腹中，因为女妖和和婴儿的意志，小妖还是出生了，但是没有肉体，只有灵体。那灵体经不住世间浊气侵扰，很久就消散了。掌门心有所念，就造了这枚离魂珠。”
叶渺渺：“我这枚是第一枚吗？”
颜掌门：“不是，第一枚是残次品，留在颜家，你的是第二枚。”
叶渺渺：“那为什么到了妖王手里？”
颜掌门：“原因吗？非常的朴实无华，好看，水滴状的珠子，自然状态下是无色的，葛轮说反正也不是给人用的，放着也是放着就顺走了。”
其实…更重要的是，离魂珠是颜回的遗物。
叶渺渺陷入沉思，久久不说话。
颜掌门：“你不必烦扰，不管葛轮从前是什么样的身份，如今他确确实实是一只妖，站在你们妖族的立场，为妖族谋取利益。”
“啊？是的。”利益什么的，她倒是没想这么远。她心乱如麻，是的啊，他现在是一只妖了。叶渺渺一深思，手就开始抓头发，“啊，对了，掌门，妖也会流眼泪吗？”感觉葛轮对她的眼泪很感兴趣的样子。
颜掌门：“嗯，如果原形本身就会流眼泪的话，那么化成妖，也会流眼泪，如果是凭空产生的妖精，比如你，葛轮，这种是没有眼泪的。”
叶渺渺：“可是，我有眼泪啊，那是怎么回事？”
颜掌门摸着胡子，“那不过是模拟人类的眼泪的一种物质，简单来说，就是你的修为和其它的一些东西。”
叶渺渺：“啊！原来是这样吗？”叶渺渺更心乱如麻了，看来，以后要少哭一点，她的修为本来就那么一点。
接下来几日，叶渺渺没有着急走，还留在颜家养伤。
颜掌门给叶渺渺把完脉，“恢复的不错。”
叶渺渺欲言又止。
颜掌门：“但说无妨。”
叶渺渺：“我想去看看颜回。”叶渺渺见掌门不回答，“很为难吗？”
颜掌门有些意外，“可以的，晚一点带你去。”颜掌门出了房间，熟练的拿起风信符。
傍晚，叶渺渺抱着香跟在颜掌门后边。
“前边就快到了。”
叶渺渺点头。
二人走到一片空地上，空地上有一座坟墓，以及一个竹子搭的小屋子。
颜掌门：“你是第三个来到这里的人。”
叶渺渺到坟墓前，点着香，问：“这里为什么只有一座坟墓，不是三座呢？”
颜掌门站在一旁，“葛轮和颜回的娘亲说过，她一生被责任束缚，如果死了，她想随风飘扬，颜家住宅后面的坟墓藏的是她的衣冠，说起来葛轮的娘亲也是任性，好吧，颜家人就没有不任性的，葛轮的娘亲死后，几百年后，她为妖的另一半也死了，说起来也化成了泡影消失在天地中，在这虚空中，我想，他二人终有一日会再见吧。”
叶渺渺插上香，有些失神，叶渺渺想，葛轮的娘亲是为了遇见葛轮的爹才希望把自己的骨灰洒在空中的吧…
叶渺渺烧着纸，“您…厌恶吗？有一个妖怪祖先？”
是啊，这个世间，人和妖还是有隔阂的。
颜掌门愣住了，随即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你真有趣，还是第一次有人问我这样的问题，对方还是一个妖怪。”老头叹气，“曾经为这种问题烦扰过，身为半妖的后代，却还要除妖，难道不可笑吗？可是后来慢慢释怀了，因为我还是人啊。随着最近年纪大了，逐渐就想开了，如果当初先祖颜柯没有和妖怪葛临均相遇，没有生下葛轮和颜回，那应该…就不会有我了吧？”
叶渺渺：“诶？！有道理啊。”
颜掌门：“是吧？如果先祖颜柯和一个门当户对的术士在一起了，就没有葛轮、颜回了，更别说我了。说起来，他们的相遇是一件幸事，”
叶渺渺烧完纸了，“你说得对。”她看了眼旁边的屋子，“可以看看吗？”
颜掌门：“可以，说起来这个竹屋还是葛轮一手建起来的。”
叶渺渺：“哇！馆主这么多才多艺嘛！”
颜掌门站在门口，“前掌门去世后，他选择了这里作为埋葬颜回的地方，那几年他呆在这里的时间很多，所以就选择在这里修建屋子，而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竹子，他就就地取材。”
“建成以后，每年清明，他就会来这里小住，闲着无事，他就躺在竹台上发呆。”
叶渺渺从屋子出来，依言躺在了竹台上，头上有鸟儿建的巢穴，现在扑腾这翅膀在外面周旋。“我今天想住在这里。”
颜掌门：“…我没什么问题。”说着转身走了。
“听得可开心？”
…那端没有人说话。
***
“你确定要走？”
在竹屋待了一天的叶渺渺，“是。”她迫不及待想回到金明，回到葛轮身边。
颜掌门：“我不拦你，这个给你。”
老头递过来一个指环，样式和噬环差不多。叶渺渺接过来，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颜掌门：“这是瞬移的法器，里面收录了南山所有的地方。”总不能说是葛轮嫌弃她飞行太慢吧？
叶渺渺迟疑：“啊？那不是很贵重吗？我没有钱啊。”
颜掌门：“没事，记葛轮账上，他有钱。”
叶渺渺安心将指环戴在食指上，“你说得对，馆主有钱。”她忽然悟了，为什么葛轮会是金明湖和临安最大奢侈店的老板之一，没个正形的泽栋说过，他曾经是颜家的家臣，那不就是葛轮的家臣吗？
不过，为什么这姐弟不是同一个姓呢？
那个王家又是怎么回事？原来没解开的迷还挺多的。
算了算了….
她现在只想去见葛轮。“对了，掌门，颜家有没有一种术法能看见妖成形之前的事？”她还是好奇她身上的黑色妖力从哪儿来的。
颜掌门：“这个…我也不确定，不过我可以帮你找找。”
叶渺渺：“哦，那谢谢颜掌门了。”
颜掌门：“没事，不过你确定不再待上一段时间吗？”她伤还没有好完全了。
叶渺渺不好意思挠了下脸，“嗯，我已经离开馆主太久了，我想馆主呢！”
颜掌门：“是吗？”妖怪都好直接，“好，那如果书找到了，我托人给你带过去。”
叶渺渺：“谢谢颜掌门！”
***
晚上，葛轮刚沐浴完，穿着白色的里衣，一根黑色的腰带松垮系在腰间，发色的发带扎住头发，细碎的头发被水汽沾湿，贴在皮肤上。他刚出浴房，就看见一光点。
萤火虫吗？葛轮往前走，发现光点跟上来了，葛轮笑，打算恶劣一下，他曲指弹了下光点，光点散掉然后变了一个人。
叶渺渺飞下来，手搭在葛轮肩上，用自己的额头碰葛轮的额头。
葛轮默默托住叶渺渺的腰。
“馆主，我不在的几个月，有没有想我呀？”
葛轮轻笑，没有作声。
叶渺渺继续用额头蹭他说：“我有喔，我很想你。”
葛轮等她撒娇完，只来了一句，“下来。”
叶渺渺也不生气，就是开始撒泼，她搂住了葛轮脖子，头靠在他肩窝，蹭啊蹭，说：“我不，我就不。”
葛轮改托住叶渺渺的臀，防止她掉下来，心情很好的抱着叶渺渺进了房间，自己坐在榻上，然后把叶渺渺放腿上。
叶渺渺改搂住葛轮的腰，头靠在他胸前。
葛轮开口：“查到了你想查的了？”
叶渺渺点头，“原来是姐姐啊。”
葛轮：“别套近乎，她可不是你姐。”
叶渺渺突然抬头看着葛轮的眼睛，心里想，其实，这几百年，过的并不轻松吧，亲人一个接一个离去。
葛轮被叶渺渺眼神弄得有点不自在，敲了下她额头，“想什么呢？”
叶渺渺先是委屈了下，然后郑重说：“馆主，我会一直陪着你走下的，我是妖，我可以活很多年。你不用怕，我突然会消失不见。”说完，朝他甜甜一笑。
葛轮内心突然一震，想起在他的妖魂海里，她也是这样不管不顾跳下去，抱住了他，他有些失控，猛的抱住叶渺渺，用了很大的力气平复了自己的心境，“说什么傻话。”
叶渺渺回抱葛轮，他刚洗完澡，白色的衣服被水沾湿，衣服隐约有些透明，叶渺渺闻着葛轮身上干净的气息，有些心猿意马…而且她现在还坐在他腿上…叶渺渺拍了拍他，“馆主现在好点了吗？”
葛轮放开她，“我一直都很好。”
叶渺渺：很好，还是那个嘴硬的妖王，“我…该回去了。”
葛轮盯着叶渺渺：“…哪里？”
叶渺渺：“回房间。”
葛轮依旧看着她：“…好。”
叶渺渺从葛轮腿上下来，站在葛轮跟前，叶渺渺取下无名指上的噬环牵起葛轮的手，给他戴在食指上，“还你啦。”叶渺渺正欲转身，“葛轮，不要做梦，好好睡一觉。”
葛轮有点惊讶，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叫他。
“那个我，我带走了哦。”叶渺渺手一挥，发着光的分身不见了。
从葛轮房间出去后，她并没有着急回房间而是去了郊外。
叶渺渺到了金明湖的庙里，她小心去庙里偷买了块信灵牌，偷摸去院子中对着那棵活了几百年的姻缘树诉说心事，“树仙，我以前许的愿都不作数了，你千万不要当真啊，都是我的错，那个时候馆主没有回应我的心意，所以才许了明年不要爱他这种愿望，还好没有实现，往后也不要实现，求求了！”
“愿望可以撤回的吧…唉，我乱说什么了，要不这样，一切的事都不作数了，往后我只许唯一的一个愿望，我不贪心，只实现这个愿望就好。”
“我希望，这一生，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只爱葛轮一个人。”
“我不要忘记我爱他这件事，我不要和他形同陌路。”
“我不要不爱他。”
叶渺渺双手合十，木牌的红带绕在手指上，她闭上眼，掌心击牌三下，正想往树上扔，发现太暗了，她手一挥，院中繁星点点，她抬手往上举举，然后抻抻她的老腰，舒展活动结束后，卯足了劲往树顶扔，木牌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掉落了树上。
“呀，好高，这次一定能实现。”
说完了心事，叶渺渺心情愉悦的背手，心念神动，叶渺渺释放的用来照明绿色小点点被她收了回去。与此同时，有个比绿色小点暗了几百倍的小黄点钻了其中一个小绿点里，并与它融为一体。
叶渺渺开心走后，有黑影从暗中走出，轻笑一声，“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