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当皇帝她很为难

一切的一切,到底怎样才能结束,醒来吗?

她亏欠谢唯太多,这辈子都还不完。

……

谢颜卿急的团团转,谢唯怎么找也找不到,听小僧人说是去周游世界了,他却明白谢唯是不想霍溟烟为难,主动离开。

他太伟大了,伟大到为爱放手,一次次把机会留给谢颜卿,让自己空有一身伤,无药可医。

“谢唯……”霍溟烟痛苦中喊出这个名字,谢颜卿手中的碗落在地面上,摔的四分五裂如同他那颗心。

他走了出去下令:“全力寻找仙情峰峰主。”手下立刻去传命令,一溜烟跑掉,没有一丝风吹草动。

“或许该走的人……是我。”她能为一个人那样哭,也只会是心中在意。

既然如此,他不会让霍溟烟醒来后没见到谢唯伤心,她可以做任何事,只要她开心。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如同一场无声的独角戏,只有自己自我感动。

爱为何物?

是只要她开心就好,是成全她所爱,更是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他第三条没做到,但他可以实现前两条。

不求什么,只求下辈子霍溟烟会选择他。

谢颜卿坐在床沿,握住霍溟烟的芊芊玉手,她的指尖泛着可爱的粉红色,指甲不长不短刚刚好。

手无力垂在他手心,显得人乖巧可爱,处处动人。

孤独安静的书房回荡着男人的叹息声:“如果下辈子你约给了旁人,那……下下辈子同我在一起吧,总归有那么一辈子,给我吧。”

另一句话紧跟其后,“如果永生永世都答应了旁人,那让我保护你也行。”

爱一个人就是那么卑微,他们不撞南墙不回头,又亦会越战越勇。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遍又一遍道歉从霍溟烟口中传出,带着愁伤,谢颜卿擦拭她额头冒起的冷汗,在眉心落下一吻,无奈苦笑独自忧愁。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又或者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所有事情他一概不知,无论是谢唯为何满头白发,还是叶朝辞备受谢唯尊敬又不想看等等。他想知道一切又无可奈何。

还是早睡吧,明日还要上朝。

谢颜卿随便找了一块地毯铺在地上,躺了上去闭眼休息,爱人就在身旁,他很快睡去。

夜深人静之时,一道身影闯进好死不死踩到谢颜卿衣服,让人忍不了坐起身就是一脚,身为刺客,连脚步声都无法完全掩盖,还那么蠢……他都装不下去,只好给人一脚。

身影躺在地上,痛到扭成蛇。

谢颜卿点燃蜡烛定睛一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此人正是霍妍。

她有病还蠢,不知怎么形容。

“你为什么来这?”谢颜卿明知故问,他也是闲着无聊,才会同这女人说话。

受两年折磨,霍妍声音早就如同铁锈一般,一鸣惊人:“别装了,你非常清楚我为什么来这,是她霍溟烟毁了我的人生!我要杀了她!我要让她血债血偿!”

若不是她霍溟烟,我早就嫁给了眼前这位男人,不用受尽折磨,变成如今这般鬼样子,母亲也不会死。

是的,赵姬死了,为了她女儿死在了那家仆手中,算是一位好母亲,起码用命换来了女儿的命。

可是,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她现在早已不成人样。

“这是老将军默许。”谢颜卿一语道破,却没想到霍妍会因这句话疯。

“胡说八道!祖父他不可能这么对我,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她从来没有怀疑过霍老将军,可事实却告诉她,此人正是老将军。

霍妍失了神,又或者说神志不清,霍老将军的默许是压垮她最后一根稻草。

流疏把她带下去之前,她拼死怒咒:“谢颜卿!我诅咒你永生永世,不能得偿所愿,所爱之人嫁于旁人!”流疏见状,用抹布堵住她的嘴,直接将人拖走,半路还遇见了李景川匆匆前去。

行了礼就走,他只为主子皇上卖命,其他人与他何干,李景川连余光也没给他,直冲御书房。

刚进去就质问谢颜卿:“谢颜卿!本王把你当兄弟,你就是这么对兄弟的?”

谢颜卿不悦,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他说:“如果你不图这皇位,本王也会拿恒川王你当兄弟。”

李景川走向前拽住他的衣领,死死盯着他,怒言:“你要为那么一个女人与我决裂?她对你就那么重要!”

“她当然重要,比任何人都要重要。”谢颜卿任由他扯着,和旁人说话他永远那么洒脱。

手中的衣领慢慢松开,他的手也慢慢垂下来,睫毛微颤,轻声说:“那祝你们幸福。”他还不想真正失去这位朋友。

生在人世能有几位知心朋友?

“李启渊,我能有几个……二十年?”当初要是知道这样,就该听姐姐的话,嫁给爱自己的人。

他的心怎么捂都捂不热。

她终生都会困在这后宫,成为冲不出笼的鸟儿。

霍溟烟坐在她身边,细细观望着后宫,宛若牢笼无数貌美女人都困死在这里。

这里墙太高,水太深,也太过孤独,皇上后宫佳丽五十,停留在谁那,都不会停留在凤栖宫。

宫外女人争破头皮都想挤进来的地方,却是后宫女人最想离开的地方。

岁月没有在霍妙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眉目间同霍娇有六七分相似,这怕不是皇上不想见她的原因。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霍妙将荷包放在心口,细声低语,陷入回忆,喃喃自语,“那天大婚,他一身红衣,少年英气消散,如同寻常男子一般骑着骏马来迎娶我。八抬大轿,天下为聘,有一瞬间我竟觉得他爱我……”

霍溟烟静静倾听,心中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脑海中传来一道声音:“通元二十三年霍妙皇后崩。”她大脑一片空白,刹那间,霍妙嘴角多了一抹黑色血,是中毒的痕迹。

她已躺下,那树是万年青,阳光透过青绿色,树叶照射在她脸上斑斑点点,哪怕快要死了,她也是带着笑,也不明白她在同谁说话,“他说,我笑起来和姐姐很像。”

堂堂一国皇后,从始至终都比不过她姐姐。

“值得吗?”“值得,父亲,一切都值得。”她们隔空对话,只不过霍妙是在回答当年霍老将军所问。

但所问之人已逝。

霍溟烟离开前往御书房,这路早就烂熟于心,所以很快就穿墙进去。

李启渊正在批改奏折,一众美女跪在他面前,他也置之不问。

苏妃还在坚持:“皇上,臣妾请求您去见一次姐姐吧,姐姐她……”活不过这个春天。

最后句话她有些犹豫,霍妙不让他们说。

纯妃比较大胆,接下她未能说出口的话:“姐姐她活不过这个春天。”

霍溟烟看在眼中,心中默念:是活不过今天。

李启渊手一顿,一滴墨滴在奏折上,晕染开污盖了字,他强忍声音颤意:“怎么会呢?她到底怎么啦?”

纯妃早就看他不爽,讽刺道:“哟,皇上还不知道啊,当年夜妃给您下毒那碗粥被姐姐抢了去,您好好的安然无恙,姐姐却夜夜受剧毒折磨。”

反正她身后是霍家,也不怕皇上,加上霍妙是她表姐,她自然要为表姐伸展所有不公。

她姐姐为李启渊付出那么多,李启渊必须知道。

纯妃的话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一路上他都在跑,好的是他一直有锻炼身体,所以跑的很快,坏消息是他没来得及见霍妙最后一面。

那苦命的女人躺在草地上,压倒一片草坪,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双手交叠在小腹,到时她还是端容华贵。

鸟儿在树上长鸣,似乎在为这位女人悲伤,这位苦命女人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看爱人躺在别人怀中,而忧伤。

生前她身为皇后,要端庄大度、不争不抢,连男人的心都抓不住,最后也什么都没得到,倒是得到了死期。

李启渊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走到霍妙尸体前,大脑处于空白,一滴两滴水落在她衣裳,留下水渍,他这才回过神来,眼眶早就湿润。

霍溟烟仔细一算,霍妙是在她死后两年才去世的,这么一想她表情沉重下来。

小姨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中毒症状,身体也没有异样,这究竟是何种毒,居然如此厉害。

“呵,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霍溟烟看在眼中,不由冷笑一声。

李启渊却毫无察觉:“妙妙……”这本是霍妙最爱听到的,现在人好不容易叫了,她却再也听不到。

“妙妙,你醒来啊,我带你去你最喜爱的湖划船,给你买最喜欢吃的苏记糖葫芦……”他急到连“朕”都忘了,这种悲伤是连霍娇死也比不上。

那种割心的感受紧紧纠缠着他,那是失去最爱之人的感受。

他从十六岁开始就以为自己喜欢霍娇,到了中年失去霍妙才猛然发现,自己所爱之人一直是霍妙。

可所有一切都晚了,人已不在,他也没有机会弥补。

总有一些人,只有等到完全失去才恍然醒悟,可那时以为时已晚。

“妙妙,我错啦。是我从一开始就错了。”他将人抱在怀中,“你可不可以醒过来,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错了。”

霍溟烟真想打开自己这位姨夫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啥东西,不然对待感情怎么这般迟钝,非等到失去才明白。

她好想告诉小姨这件事,“小姨,你看,他真的爱你,他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从始至终都是你,没有别人。

但这都是你死后,他才明白。

男人真是一种奇怪生物。

霍溟烟狂揉眉心,都揉红了,知道疼才松手。

疼?

在梦中怎会疼?这不会是什么空间吧,真是太奇怪了。

自从重生以后,她经历太多怪事。

朋友是异世之人,夫君是天澜国国师,怪老头与谢颜卿不仅是同一个人,并且怪老头还是未来之人等等,多到数不过来。

一阵头疼,她放弃思考,这破梦境还会禁止人思想,有意思。

趁着睡不着觉,谢颜卿送走李景川,布下结界就来到春宵院,这里正是慕萱所在之处。

走进去,谢颜卿立刻点了慕萱,打算找他谈一些事情。

被李妈妈领着走进天字一号间,慕萱正在涂药,听到开门声,立刻整理好衣裳,她脸上那烙印被李妈妈独创药膏治好了,恢复了容貌,生意却没有多好。

人们还是因慕熙不敢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