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梦千年君不归

但总算是寻回了知微,也算是让我安心了,至于其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一次回程,我和龙溪刻意留意了下黑龙寨和南蛮之间的动静,却没有什么收获,只是觉得安静得有些不寻常,不过如今回云龙寨方是正事。

归途我选择了马车,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虽然我很想带着龙溪和知微游玩一下,但是还是担心横生变故,所以还是一路没有耽搁的回到了云龙寨。

知晓了云龙寨众人被关押的位置,救援也相对简单了许多。

果然有朝廷的人牵涉在其中,也不知道是哪个势力的私兵。

对面人手众多,还有人质在手,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思来想去,我和龙溪还是觉得前往威武将军府,寻求林将军的帮助。

舟车劳顿,我们一行人还是先回到了天香酒楼,休整了一番,便立即出发了。

威武将军府很快便映入我的眼帘,我不禁感慨,一转眼便是十年,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如何了。

我和龙溪交代府卫,说是有故人到访,不一会府卫便请我们进去了。

还没到客堂,我便听见了重重的咳嗽声,就像干枯的河流,听着十分难受。

“林家军,一别十年,不请自来,还望勿怪。”我和龙溪都行了一个晚辈礼,知微学着我们的模样也微微抱拳。

“你们是,龙氏兄妹…..”说罢又咳了几声。

“将军这是怎么了?”

“无碍,只是偶感风寒罢了。”

“将军可方便让我看一看。”龙溪向前走了几步。

“龙神医请便。”林光远将军坐了下来,又将手伸了出来。

龙溪把脉许久,神色凝重。

“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沉默许久,龙溪方才缓缓说道。

“请移步书房。”林光远可是老江湖了,自然心领神会。

移步书房之后,我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熏香。

“这熏香,似乎有些怪异。”我下意识说道。

“将军,你可知道你中了毒。”龙溪缓缓说道。

“其实我一点也不意外,我也猜到我应该是中毒了。也曾去求过良医,均说我只是风寒罢了。”

“将军可知我们来此的目的。”我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原委。

“但说无妨。”

“南蛮,将乱。”我缓缓说道。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南蛮将乱,而十万林家军坐镇南蛮,林将军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若林将军有了什么意外,军心溃散,南境恐怕危矣。”

“陛下过几日也该到潭州城了,我担心……”

“我对毒颇有研究,说来也奇怪,将军说中的毒,名叫断魂香,这毒可是西域特有的奇毒。”龙溪有些意外,如今竟然又牵扯到了西域,事情也越来越复杂了。

“龙神医可有把握医治,老朽不怕死,却不忍见南境战事再起,生灵涂炭。”

“的亏将军自己内力深厚,若是旁人中毒,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将军有底子在,医治起来并非难事,但只怕一身修为总要散了些。”

“老夫驰骋沙场多年,就算没有一身修为又如何。”

“既然如此,我便为将军医治便是。”

“有劳龙神医了。”

“林将军客气了,说起来,今日我们到此,也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请林将军借一些人马,我们家眷被山匪所劫,而且还有私兵牵涉其中。”

“若是平时,自然是无碍,但如今陛下就要来潭州城,我的周围全是眼睛,若有大动作,恐怕会让人起疑心。”

“我们只需两百精锐即可,伪装成衙役即可,还请林将军给官府打个招呼。”

“如果只是两百精锐,那倒是无碍的。”

“多谢将军。”

……

两百精锐,几乎都是三流以上的高手,是一股不可小觑的恐怖战力。

有了林将军的帮助,救援行动比我预想中的还要顺利,私兵毕竟只是私兵,不敢正面交锋,见到衙役的过来,毫不恋战,直接逃之夭夭。

至于黑龙寨之人,不知道为什么,早已不见踪影。我也只能先记下这笔账,日后再讨了。

我无意露面,只是让龙溪妥善安排好云龙寨,其他人倒无所谓,只是我不知道以什么样的面目去见龙叔。

……

一转眼,明日便是重阳了,这几日,我与龙溪可没闲着,来回奔波,一方面医治林将军的毒,一方面又在处理云龙寨的善后之事。

期间难免会碰到林子风和楼晓苏,只是已经不是当年模样。

路都是他们选的,如今的结果,也只能他们自己承受,寒暄几句,便如同陌路。

今日,我和龙溪便向林将军请辞了,明日重阳陛下来此,林将军可是也会忙得不可开交,恐怕没闲工夫陪着我们。

我还是住在天香酒楼,这几日大多数是我一个人在此,今日龙溪将知微交给了龙叔带着,自己则跑过来陪我了。

今夜,格外的宁静,我能预感到,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今夜,我心思清明,毫无杂念,若有所思。

但无论如何,我始终突破不了先天那个屏障,就连《明月剑诀》也没实质性的进展。我也只是不断的吐息和熟悉招式,能提升一分算一分。

一夜无话,我静待着天明。

不过还没天明,便已经热闹起来了。

城门传来整齐沉闷的脚步声,我知道,是楚国的皇帝来了,项禹诚,便是皇帝的名字。

楚帝到了,天还没亮,城门打开,百姓夹到欢迎。

是楚帝要祭天了。

楚帝年事已高,近年常年卧病,今日重阳登高祭天,以求长寿。

皇帝一席话,万民不敢眠,今夜,整个潭州城也没多少人睡好的,我便是其中一个,但是龙溪却睡得很香甜,嘴角还溢出了笑容。

我轻吻了一下龙溪,将她叫醒了,今日之事,没有龙溪可不好做。

因为我和龙溪都知道,皇帝可以死,却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也更不应该死在潭州城,否则楚国必乱。

简单梳洗了一番,我拉着龙溪便出发了,我们二人穿着黑袍披风,就这样消失在浓浓的黑夜中,前往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