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迟
天光初现,寨子里便开始活络起来,此起彼伏的鸡叫狗叫,让对环境不熟,只是浅睡的云轻扬早早起床,洗漱完在院子起武练起来。
还没练完,便有人过来招呼。
“云当家的,我们寨主请您过去。”来人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云轻扬收了功,跟着那人去找吴寨主。
此时大堂里,一如昨天的坐满了人,只是酒席撤了出去。
众人见云轻扬过来,皆是起身相迎。
云轻扬找到位置,众人都一齐坐了下来。
“云当家的。”吴寨主首先发话“:从此到中京,水路畅通,你们可以放心的过去。没有哪个不开眼的蠢货敢出来唱反调。”
云轻扬起身对众人拱手“:有劳各位兄弟帮忙,云某要事在身,便不多做停留,等事情解决,再请各位喝酒。”
众人皆起身“:云当家客气。”
一行人也不拖泥带水,爽利的带着云轻扬出了水寨,坐船回到了苍梧镇湖边。
此时湖边集结了大批的人马,云轻扬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人都过来了。还有些不认识的人,披着外衣,露出精壮的胸膛,皮肤黑呦反光。
原先空荡荡的湖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整整齐齐。船只上都插着旗帜,不同旗帜的船只集合在一块,分出了九块。
“云当家的,安排兄弟们登船吧!”不知是谁说了一声,云轻扬点点头。
“兄弟们,上船。”云轻扬高喊一声,等在岸边的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在那些精壮汉子帮忙下,搬着东西上了船。
到最后一个人上了船,便有人大声吆喝起来,船只开始慢慢升起船帆,船上水手赤脚在船板上穿梭着,‘啪啪啪’的响着声。到最后一切准备停当,声音渐渐稀疏,船只上纷纷打出旗号。
“船只准备就位,请各位寨主下令。”云轻扬所在的船上,一个同样拿着小旗子的汉子出声。几人纷纷点头,那汉子举起旗子打了信号,船队缓缓运动起来,离着岸边越来越远,最后一丝波纹也平稳下来。
云轻扬站在船头,看着两岸青山不断变幻,高高低低,层层叠叠。
“当家的。”花沫儿不知何时战在云轻扬身后。
云轻扬没有回头,还是呆呆的站着。
“前面就是西子江了。”云轻扬没说话,花沫儿就接着说到。
云轻扬收回目光“:照着速度不久就能到中京了吧!”
花沫儿想了想,回到“:差不多半个月吧。”
云轻扬点点头“:进了西子江,速度还能再快点。”
“你要去见见老人家吗?”花沫儿听云轻扬说完话,踱步到云轻扬身边。
“去见见吧,他年纪大了,我又四处漂泊,谁知道还能见几面。”云轻扬叹了口气“:我去休息下,到地方你记得叫我。”
花沫儿应了声,身边的云轻扬转身去了船舱。船头又回到起初的样子,都有个呆呆的人儿,只是男子换成了女子。
聆仙湖尽头,视野骤然开阔,西子江就这样出现在人们面前,两岸青山不见,到西子江上,船队速度提升起来。此时不见了聆仙湖的安详,时不时有渔船穿梭,有捕猎的大鸟掠过湖面。
西子江再往东走,差不多过个十来天,就会到楚江。
到楚江就能见到即墨城,那时离中京也不远了。
云轻扬一行人全速向东,硬生生在十日之内感到了西子湖和楚江交界处。
经过几人合计,决定再次修整一番。
一是日夜兼程赶路,很多人都出现了轻重不一的不适反应。
这第二嘛,楚江毕竟联通着即墨城和中京皇城,是两处的‘咽喉’之地,防卫力量不容忽视,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免又要折腾一番,所以还是先去即墨城办好通关文书,有备无患。
船队停在楚江边上一个小镇码头上,除了留守,其他人都上了岸。几个寨主安排好事宜,就骑马往即墨城去了。
云轻扬却没和他们一起去即墨城。独自驾了一叶扁舟,沿着江边缓缓前进。出了镇子,山势开始起伏,越远起伏越是大起来。
再往前,有一小河从群山之间绕出来,连到楚江。云轻扬转动船头,逆着小河,划进山里……
河边一块巨石上,一戴斗笠老头架着鱼竿正在垂钓。云轻扬把船靠岸,悄悄咪咪走到老头身边,却发现老头在这睡着了。
云轻扬好笑的摇摇头,小心翼翼的把老头用树枝驾起来的鱼竿拿起来,吊钩上的鱼饵已经不见了。
云轻扬收起鱼线,得意一笑,拿着鱼竿往更深处去了。而那老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到河的尽头,群山环绕中,几间茅屋很是显眼,云轻扬在路口犹豫一会,拿着鱼竿走了过去。
茅屋还是记忆中那般,只是院前多了几只山羊,菜园子有人弯着腰在干活,好像是听到有动静,支起了身子。
云轻扬和那人目光交织在一起,瞬时间感慨万千“:师傅,徒儿来看您了。”
明少卿赶忙出了菜园子,云轻扬高兴的迎上去。
“嗯,几年不见变化不小啊。”明少卿上下大量了云轻扬一番,拍着云轻扬肩膀感慨着。目光游离间,又见到云轻扬手上鱼竿。
云轻扬见师傅看到鱼竿愣住了,哈哈举起鱼竿“:师傅你看看这根鱼竿值几两钱。”
明少卿蔚然一笑“:这鱼竿做工精细,用料将就,师傅可买不起。”
“走走,进屋说话。”明少卿说完,一马当先往屋里去。云轻扬看着依旧健步如飞的师傅,难得的舒服。
“师傅你变了好多啊。”云轻扬在后面走着,嘴却没停下来。
明少卿倒了碗茶放桌子上,示意他自己拿,接过他手里鱼竿“:哪有,那是你那时候太小了,我又没教过孩子,只能严肃点,万一把你教坏了怎么办是吧。”
把鱼竿放好,又有点好笑“:待会那老头醒过来得急得跳脚。哈哈,你啊你,这么多年还是那么顽皮。”
“我哪有,我只是给他长个记性。”
屋里师徒两敞亮笑声传出很远,不远处火急火燎的老头僵住身子,想到了什么,装作一脸风轻云淡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