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欲为仙:爱妃请指教
沈凤栖看到这人时,第一反应不是为什么一个佛修有头发,而是,剧情到底怎么了?
原著中不是掉下来一副骨架吗?这个佛修是怎么回事?
那清秀佛修说话了:“贫僧万愿,有缘人安好。”
万愿,万愿。顾流欢琢磨着这个名字,忽然想起幼时看过的一部典籍,上面就介绍万愿大师。
——一千年前,佛修大能者,万愿大师也。佛法精修,超脱红尘,有普度众生之能。后不知所踪,憾矣。
未曾想到是这般模样。
沈凤栖就不一样了,原著中虽然没有出现这个人物,但是沈凤栖作为落黎少主,精通典籍,却是知晓这位大师的。
然后她就更深层次地理解天道的恶意。
沈凤栖这样天纵奇才,才华出众,容姿绝世的姑娘,根本无法在灵幽琴的主角光环下存活啊!还是那句话:
——天道是不会允许有比主角优秀的存在的!
“大师安好。”想归想,两人还是回了万愿一个礼。
“既能来此,见到贫僧虚影,定是精通音律之人,便赠二位一卷《梵音》,还请收下。”万愿大师彬彬有礼。
二人略惊,佛家天阶音攻之术早已失传多年,竟不想能在此处碰到。
二人并未直言接受,沈凤栖说道:
“大师口称自己为万愿大师,却不似佛修,竟是留了发的。然又以如此大礼相赠,该叫我二人该如何信服。”
万愿见状,竟是微微笑了起来,神情慢慢溢上了一丝怀念。
“唉,贫僧这残影在此处等待了五百多年,现今将要魂散才等到两位有缘人。也罢,那经年的故事就与二位说说吧。”
说罢,长叹了一声。
沈凤栖与顾流欢做恭听状。
“一千年前,贫僧有幸扬名天下,竟自以为已修至巅峰,兴起时四处游历,竟以为自身该当普度天下,遇事则管,不论大小,却不知已陷入迷境。
那一天啊,偶然游历至南冥国境,于其繁华之都停脚,不觉竟到了一处风尘之所。
那时候秉信色即是空,又常听闻风尘之所时有惨案,竟是进了那风月场所。
那时候正在举行艺演,客人众多,且当时佛修部分人风评不佳,偶有注意到贫僧的,却也并未当成一回事。
然后我看到台上陆续有女子上台,或是歌舞,或是琴棋书画,却只觉平庸,无甚感触。
之后我便看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着实貌美。”
说到这里,他将自称改为了“我”,又看了二人一眼,继续
“当然了,比不得有缘人姿容,但是偏偏就入了眼。
她穿一身妖紫裙装,眉眼都是风情,她不演琴棋书画,不载歌载舞,她就站在那台上,眼神竟有睥睨之势,扫过台下,竟是停驻在我这里。
当时我只觉这姑娘好生美貌,又好生大胆,微微回了她一个眼神,便又如常。
而她呀,竟是笑开了。”
说道此处,万愿脸上竟是出现了迷恋之色。
“底下那个和尚,上来,本姑娘的表演需要你配合。
她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唤我上台,我当时可是吓了一跳,竟是愣愣地就上去了。
然后她就说啊,和尚,你生得这般好看,怎么就做了和尚呢?不如你把我买了去,做一对鸳鸯如何。
当时我整个人直接就呆了,暗想这美貌的姑娘怎的这般不知廉耻,竟当众调戏一个和尚!
但是我又看见她眼神闪烁,似有求救之意,竟是像被迷了魂魄一样,居然就带着她御风飞出了那风尘之所。
身后一片喧哗,叫骂声不断,她就将手伸到我怀里,取出了一个钱袋,直接打开,将里面的银票扔了出去。
我当时身上就那么一袋银子,就为了在世俗历练时应急而用,却不曾想过会被一个姑娘已这样的方式丢了出去。
然而她又催促我,让我快飞,我不得已便直接抱着她飞到了一处山间。
后来啊……”
沈凤栖忽然打断他:“大师,请停一停,在下话本看得不少,之后的故事已经可以自行想象了,我二人还有要事,还请大师说重点能证明身份的部分。”
万愿真处在满满的回忆里,说得正兴起呢,突然被这么打断,整个人都懵了。
然而懵的不只是他,还有一旁安静听故事的顾流欢好吗?
但是顾流欢想的不是师妹为什么这么没礼貌,而是,谁给师妹看了那么多话本,他怎么不知道,带坏本王未来王妃怎么办?
一边的沈凤栖之所以打断,倒也不是因为不礼貌,或者厌烦了这些故事什么的,而是她想起这个山洞是有时间限制的,如今他们的意识在这一片白茫中,着实危险。
她眼神严肃,直直看向愣住的万愿:
“大师莫气,在此五百多年,大师可知这山间的生气都具于一奇花之上。
此刻这奇花已被摘下,方能进入到大师洞穴,而若是再耽搁一柱香功夫,此山便会成为死山,而大师的洞穴也会随之坍塌,所以还请大师莫要耽误时间。”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感觉很没礼貌啊!
万愿皱皱眉头:“贫僧并无法自证身份,这功夫就在此处,二位领与不领与贫僧无关。”
果然有问题!
落黎宗存在万载,其所存典籍记载自是比皇族典籍详细,
——万愿大师与一凡尘女子相爱,执意还俗,其所在佛修门派无法,只得言其失踪。
然我派却有人曾见其身。说大师,容色佳,面红润,且已蓄发束冠,与一美貌女子隐居于市,其言笑皆是欢畅,可见夫妻情深。
我门人有幸见礼,观大师风度翩翩,举止有度,其侣亦温柔尔雅,二人甚是和睦。
我门人不忍打扰,故只上报宗内藏书阁长老,着其记载。
后竟又有缘见大师,竟已得道,与其妻一同飞升。
——《佛修录》
落黎宗典籍所载,万愿大师乃矜持有度之人,但其生性淡薄,只与那女子相处时才有多种神色,对他人只有礼而已。
而眼前这和尚话里字间对那女子全是迷恋,故弄玄虚,沈凤栖早就怀疑他了,而大能者若有传承,怎会不留信物?如今一试,果真有假。
“既然没有证明,那我可不敢相信大师所言,还请大师让我二人出了这处所在,为大师收敛尸骨吧。”
沈凤栖倒还记得现今处境。
“万愿大师”恼怒地盯着她,过了一会儿,竟是“桀桀”地笑了起来:“你这姑娘既知此白茫境为我所管辖,竟还敢如此出言不逊,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说着便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