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向南生
“哥!”
我一把抱住阿北,从被抓到现在,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阿南,是谁把你带这来的,还有令仪怎么会中蛊。”
“是陈进风。”
“陈进风?”
阿树走过来看着我,一些日子未见,阿树消瘦了一些,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是的,他说要带我去大漠。”
“这个陈进风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令德咬牙切齿道。
“你们找到他了吗?”
“没有,不过我和阿南想,他既然是要带阿南,去大漠,显然不会罢休的。”
“说的也是,阿南,你确定陈进风有解药?”
“我有见他给令仪吃过。”
“那就好!”
阿北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阿树。
“不过,跟陈进风在一起的还有阿如!”
“阿如,贺兰荀身边的那个婢女?”
我点点头。
“阿如,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陈进风是她的义父。”
“贺兰荀是否知道此事?”
“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不过,当日是阿如救了我们,也是她告诉我们,你们营地在这边,还说会带解药过来的。”
“她说过?”
“是的,只是她放了我们,不知道陈进风会怎么对她。”
“这我们确实要好好计划,必须要找到陈进风,拿到解药!”
阿北眼神坚定,势必要抓到陈进风,似乎与他有什么深深的仇恨一般。
稍晚,大家散了,我扶着令仪回到营帐,刚出来,阿树站在外面似乎在等我。
“有什么事吗?”
我瞟了他一眼,不敢与他对视,可是看他憔悴的脸庞,又觉得心疼,战事不利吗,怎么会瘦了。
“没事。”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我慢慢转身。
“等一下。”
我停住脚步。
“能陪我聊聊吗?”
阿树开口,言语有点请求,我点头,转身看了一眼他,低着头和他慢慢在军营边散步。
“大漠的夜空确实很美。”
阿树靠在栅栏边,抬头仰望着夜空,明亮的眸子比这星星还要闪耀,见我不应声,他低头看我,我慌忙转过目光,看向远方的天空。
阿树轻笑了一下,笑声很小,但我能听见。
“阿南,你都不像你从前了。”
“哪有。”
“哪里都是啊!还贼兮兮的。”
“谁贼兮兮的。”
我不满的看向阿树,阿树一如初见的笑脸看着我。
“就你啊,你刚才不是在偷看我么。”
“我才没有。”
我心虚的转过脸。
“你瞅瞅,是不是心虚了。”
“都说了没有!”
我目光直视着阿树,心里有些生气,可是下一秒气全散了,因为阿树他抱住了我,手臂紧紧的将我环住,我整个人都懵了,对于这样的拥抱,我觉得好温暖好安心。
“别推开我,让我抱一会好不好。”
阿树的话很轻柔,带点恳求,让人不忍拒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把我放开,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明显感觉到脸烫的厉害。阿树轻轻的拨弄了下我额前的碎发,温柔道:“快回去休息吧。”
我点头,转身踏着小碎步跑回帐内,令仪正坐在案前,看起来很不开心,我从她面前走过,端起面盆准备洗下脸。
“阿南,我好羡慕你。”
令仪开口说道,我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我多么渴望他的爱,而你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你说什么?”
“我都看到了。”
令仪说着闭起眼睛,泪水滑下。
“他抱着你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开心。”
“天色不早了。”
我吹灭了房间灯,只留了一盏,而后就上床睡下。
“你知道嘛?我很早就知道阿树喜欢你,但我坚信我可以改变他的心,我拉着你和我一起,想让你把他推给我,好让阿树能死心,可是,这些年来,都不曾改变过他一点心意,虽然他眼里暗淡过,但是转天看着你的眼睛又是发着光。”
令仪说着声音开始哽咽。
“我以为找皇后娘娘赐婚,就能和阿树在一起了,可是我没想到,他会冒着大不违退婚,退婚那天我找到他,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说除了你,谁都不会娶,那一刻,我真的好恨你,好恨你,就是因为你的出现,让我渴望多年的东西顷刻间坍塌!”
令仪冷笑了一下。
“听闻你从大漠要回来,我起了杀心,找了索罗门的刺客,我想或许你死了,阿树会把你忘记,可是我又后悔了,我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我找令德赶紧去救你,可是还是晚了一点,等你回来,我也很纠结,我想和你继续做姐妹,可是,一看到你我又想到阿树,爱总是让我控制不住自己……”
令仪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声音,我转身起来看她,趴在桌子上睡了,我扶起令怡,把她放到床上,看着这张满是泪痕的苍白脸庞,内心五味杂成,恨不起来,但又无法原谅,无奈只能换作一声叹息。
第二天醒来,我洗漱好,就去大营找阿北,可令德告诉我,阿北和阿树已经走了。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一早就走了。”
“干嘛走那么急。”
“有人来报,敌军有异常。”
“可是,令怡解药的事情怎么办。”
“昨晚已经商定了方法。”
“昨晚?”
“是的,我们决定安排人送你回去。”
“借此引诱出陈进风?”
“没错。”
“那假如,把我送到长安也没引诱出他怎么办?”
“那没引出来也能平安送你回去也挺好!”
“哎呀,令德你正经点。”
“我说的是真的,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那令怡呢?”
“自然是和你一起。”
“可是要是回到长安,找不到解药,她怎么办?”
“放心,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到解药!”
令德少有的严肃,眼神坚定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那好,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这事不可在耽搁。”
“好的,你姐那边你和她说下。”
“好,对了,阿南,那件事,你知道了?”
令德轻声问道,我背对着他点头。
“对不起,我姐她…只是一时糊涂。”
“令德,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情了。”
“阿南~”
“我回去收拾东西了。”
说完,我便出了营帐,阿荀正从外面经过。
“你明天回长安?”
“嗯~”
“令怡怎么样了。”
“找不到解药,你了解蛊毒吗?”
“不太清楚。”
我失望的低下头。
“她怎么会中蛊毒?”
“她说有个人说那是情蛊,服下的话,你爱的人就会爱你。”
“是嘛?真有这样的蛊吗?”
“怎么会有呢,那人就是欺骗了令怡,才导致令怡中了毒。”
“要是真有情蛊多好。”
阿荀眼神游离,不知看向哪里。
“你说什么?”
“没什么,明日回去路上小心。”
“嗯!祝你早日凯旋。”
“好,我得先走了。”
“再见!”
阿荀微笑点头,带上头盔,转身离开,见他走远,我也便回营帐收拾东西,令怡已不再账内,显然是找令德去了,在里面翻翻找找可算是收拾了一些东西,收拾完,心想令怡要是在路上犯病怎么办,得去要点止疼的药。
“大夫!大夫!”
我走进大夫营帐,他正十分认真的配药,听闻我的声音,也不抬头就轻哼了声,表示回应。
“大夫,方便给我一些止疼的药上路吗?”
“那边的青色药瓶都是止疼的。”
老大夫抬脸往右边看了看。
“好!”
我走过去一看,这止疼的药还真不少,想来行兵打战伤痛多,自然就备了不少。
“大夫,你在配什么药啊?”
“止疼的!”
“那边不是有很多吗,怎么还配着。”
“这是给魏大…你拿了药吧,拿了就回去吧!”
“大夫,您刚说这药是给谁的啊?”
“给…魏大将军!”
“哪位大将军?”
“是年长的那位,将军常年征战,身上难免有痛楚。”
“噢,谢谢您大夫,我先走了。”
“去吧。”
老大夫说完摇摇头轻声叹了一口气,继续配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