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中阮
“谢羡,他怎么了?”沈卿握着手中的茶杯,神情凝重。
对于谢羡这个人,沈卿不敢说很了解,但有一点还是不给予怀疑的,就是谢羡武功很高,看着百里这个模样沈卿还以为谢羡也遇到了刺杀,但是只是想想而已,就凭谢羡之前打赢南辞,要知道南辞的功夫已经是极好了。
“有人给主子送了一个盒子。”
百里的话一出反倒是沈卿有些懵,盒子?要自己帮忙?帮忙什么?开封吗?
看着沈卿有些不知其意的样子,百里也明白,因为自己当时也不以为然,但是谢羡自从看到那旧物之后就不正常了,又接着道:“是一个盒子没错,但主子自从早时看到之后,就在院中喝了一整蛊的酒,开始舞剑,直到现在还没停下来。”
沈卿皱起漂亮的眉头,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快落日了吧…
“去淮南王府。”
日落西山,一名俊朗少年,在院中舞着剑花,但剑的主人,身上脸上汗如雨下,面上有些冷冽,却不知疲惫。
沈卿在百里的领路下迅速的到了院中,正对院中也有几名谢羡身边的护卫,脸上不免都是担忧。
“百里这么还不把沈三姑娘带来。”
“主子怎么还不停下。”
“怎么办啊…”
“……”
沈卿看着院中他挺直着背脊,伫立在飞舞的残叶之中,手上的剑未停,脸上的神情微微松懈了冷硬的线条,却稀罕的透出一丝疲惫。几缕发丝落在他的稚眉间,随风微微拂动,略显凌乱,额角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落下,滴打在剑上。
前面几人感觉身后有人,迅速侧身,发现是沈卿,都有些惊喜、和开心?对,沈卿没有看错,就是开心。
“沈三姑娘!”
他们都是从小跟在谢羡身边的人,对于谢羡和沈卿,他们可能比谢羡自己还要了解,他们主子对这个沈三姑娘到底又多在乎。以前他们只以为他们两个仅限于合作关系,只是没想到仅仅三个月,他们对面前这位柔柔弱弱,病若西施的女子刮目相看,那股子狠劲就像女版的谢羡,足智多谋,心思深沉,手段高明,除了有病在身,想必是天下已经没有能困住她的事情了。
大家伙本来还以为沈卿会好好哄着自家主子,可是他们忘了,沈卿可是直接将陈家弄得全家流放的狠人,看着这位不要命的姑奶奶直接走上去,没有任何犹豫。
“三姑娘!”百里轻呼出声,想把沈卿拉回来,却来不及,看着沈卿进入谢羡的攻击范围内。
众人也是着急,这沈三姑娘不知道舞剑的时候不能太过靠近剑者的吗,很容易被误伤的,要是主子发现自己误伤了三姑娘,那百里………
百里忽然发现他们在用着很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咽了咽口水,他也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个眼神,这三姑娘可是他求来的,要是真的有什么好歹,自己可以不用活了。
面对凌厉的剑风,沈卿还没有特别靠近就已经能猜到谢羡手上的力气到底多重,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可能是谢羡太过专注或者是别的,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沈卿,转手一个剑花,不拖泥带水,干脆的转身一扫,眼眶中突然出现一身俏丽之影,猛地一惊,迅速将手中的剑偏转一个方向,沈卿可以感受到近距离的剑风。
谢羡回过神,将手中的剑猛地一挥,笔直的插进院中花圃的泥土之中。
眼睛直视沈卿,手抓着沈卿的手臂,有些紧张道:“可伤到哪里?”
“还知道会伤人,不知道已经伤了自己吗?”
沈卿语气颇有些冷,眼睛直视谢羡的手,因为已经抓了一天的剑,手劲又大,手上已经滴滴答答的在流血了。
谢羡闻言,转身拿起插在花圃中的剑,却没有再行动起来,只是将手中的剑放在身旁的石桌上。
“天有些晚了……”
“百里,药箱。”
不远处的百里突然被点名迅速回应,有些踉跄的去房中拿出药箱,放到石桌上很自觉的退出这个院子连带着其余看热闹的几名护卫。
沈卿拿出药酒,面对着谢羡,神情冷漠,连带着语气更是清冷。
“把手给我。”
谢羡见沈卿有些冷漠的神情,乖巧的把手递给沈卿,沈卿拿过摊开一看,血迹都已经干了。
看着沈卿自顾着为自己的手上药一言不发。还是自己沉不住气,接受不了沈卿这么冷漠的样子,说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
“谢世子自己不想讲,我有什么办法呢?”
沈卿心情一不好就会叫谢羡为谢世子,沈卿自己都没有发觉。
“有人给了我一旧物,是我一直要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