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第五年级的时候
柳芷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特别黑的地方,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的光亮。
但她奇怪地发现,饶是如此黑的地方,她竟然可以看见。
她在这个充满未知的地方,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背后时不时的会有一股冷风吹来,她不直觉的缩了缩脖子。
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久,前面似乎有什么闪着灼灼光华。
她慢慢的走过去,看见一片鲜红的颜色,像海一样布满了她的整个视觉。
她走进一看,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红色花朵,那颜色,像极了她身上那件红色的嫁衣。
细细的根茎,通体火红的花朵,但却没有叶子。
“真好看。”柳芷萁心里默默的想着。
“相传,彼岸花是黄泉路上最美的风景,想必,这就是彼岸花了吧?”柳芷萁心里想着。
“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生不相见,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
她穿过了彼岸花海,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一望无尽的水。
“相思河?”她心里默念,每个穿过彼岸花来到这条河边的人,都会像她一样,追忆过往吧,取名相思,还真是应景!
顺着河水一直走,那边逐渐可以看见些许的人了。
哦,不对,现在,大家都是鬼了吧!
柳芷萁在心里苦中作乐到。
她一个人,在这个地方游荡着,她觉得自己很轻,轻到随时都会飘起来。
路过的“鬼”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不错,其他的鬼都是脚不沾地的在空中飘荡,只有她,一步步的走着,她不愿飘着,不愿和鬼一样,尽管,她已经是鬼了。
她走到一座桥边,那儿立着个石碑,上头赫然写着“奈何桥”三个字。
桥边坐着一个老婆婆装扮的鬼,她穿的很朴素,头发散乱,看不清真实的面容。
柳芷萁走过去,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她张嘴发声,只能“咿咿呀呀”发出些嘶哑刺耳的声音。
她这才想起,自己是服毒自尽的。
鸩毒,未到肠胃,已绝咽喉,自己的嗓子,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坏了吧!
“哪里来的小鬼,为何在奈何桥边徘徊?”
柳芷萁一回头,也惊到了,眼前这两个“人”,一个面白如粉,一个面黑如碳,难道就是黑白无常?
“问你话呢,为何不答?”白脸的那个说。
柳芷萁张了张嘴,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却没有一个字能让他们听懂的。
“原来又是个被毒死的。”黑脸那个一脸见怪不怪的说,话语中,不带一丝感情。
柳芷萁又张了张嘴,她想问,薛露在哪儿?
“不知道你想说什么,老实待着,等着给你安排投胎的人家。”黑无常说。
柳芷萁又“努力”了一下,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一来二回,急得汗都出来了,没了耐心的黑白无常转身就准备离开。
她拦住了他们,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当着他们的面在空中写起了字,而那血,到空中,也随着她手指的移动,逐渐成字。更让黑白无常惊讶的是,一个刚死的新鬼,居然有如此执念。
“薛露?”白无常看明白了她的字,转头看向她,柳芷萁点点头表示认可。
“你想问,薛露在哪儿是吗?”有人理解了她的意思,柳芷萁逐渐展颜,使劲点了点头。
白无常变幻出生死簿,看了一眼,对她说:“薛露还有四年的阳寿,你别等他了。”
柳芷萁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四年?
为什么,他们不是一起喝下毒酒的吗?
她还想问什么,但无常没了耐心,只留下一句“让她等着投胎”,便消失了。
她生气,气愤自己被骗。
她害怕,害怕自己投胎后薛露不会再去找她。
终于,她鼓足勇气,决定会人间看看。
她的执念,带着她瞬移至薛府门前,只是,她刚一到人间,就感觉到,这人间的阳气让她有种烈火焚身之痛,痛到,她不能再行走,真的像鬼一样的飘着。
飘到了薛府门前,她停了下来。
红色,又是红色。
薛府挂着红绸,大红灯笼,一派喜庆。
这是在成婚吧。
接着,锣鼓喧天,一顶轿子抬来了新娘,再接着,她看见薛露一身喜服出现在门口,也出现在她的眼前。
柳芷萁摇摇头,觉得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骗她?
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可终究,它们还是漫了出来。
薛露,你真改死,比我更该死!
柳芷萁想着,化手为爪,向薛露飞了过去。
“嗯。”柳芷萁一声闷哼,重重的倒地。
怎么回事?
柳芷萁只觉得自己还没有靠近他,就被什么给挡了回来,猝不及防的倒地,将她摔的生疼。
“何方小鬼,竟敢在此撒野!”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个浑身金光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随着这个人的到来,柳芷萁觉得,这焚身之痛更加明显也更加剧烈了。
在她觉得自己快要魂飞魄散的时候,黑白无常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大胆小鬼,竟敢私自逃回人间,还不速速回阎罗殿。”
不行,她不能回阎罗殿,她要找薛露问个清楚。
一旁的鬼兵听到无常的命令,立即上前将她带走,不在乎她是否挣扎。
她又被带回了奈何桥边,无常说,未免她逃走,会尽快给她安排投胎,并用法术施了个光牢,将她关在里面。
无常走了,小鬼们见她被关,没有敢靠近的,她的边上,只有那个安静的老婆婆。
她坐地上,抱着自己的腿,无助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去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