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墨色浓

皇宫

太后驾崩,皇帝旧疾复发,百官朝见,奏请皇帝立储。

“臣请陛下,立二王爷为储君,自古立储立长,二王爷雄韬武略,远见卓识,堪当大任”丞相上官弛提议道。堂下半数大臣:“臣等附议。”这些人多是支持二王爷的,皇帝看着没说话的人:“杜将军,你怎么看?”杜恒从容不迫,不卑不亢:“臣以为陛下仍健在,立储一事不宜操之过急。”皇帝满腔怒意:“听见没有,朕还活着呢!”只见堂下齐刷刷跪倒在地,皇帝甩袖离开。“退朝!”

“如今杜将军的两位千金都嫁进了皇家,怕是他也不知道该支持谁做储君了”丞相边上有人奉承道。杜恒冷哼一声:“老夫确实没有丞相大人清楚,毕竟丞相大人从头至尾就只支持这唯一的…女婿。”最后两个字,杜恒故意加大了嗓门,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皇后宫中

“娘娘,今日丞相大人早朝的时候奏请陛下,立二王爷为储。”苏嬷嬷一边替皇后摆弄着妆发,一边说道。哦,那杜将军怎么说。”皇后摆弄着桌子上的簪子。“杜将军未表明态度,只说立储之事不宜操之过急。”苏嬷嬷捉摸不透。“当初本宫让辰儿去杜云菡就是为了拉拢他,没想到没几日,皇上又下旨让墨潇娶了他家的二丫头。”皇后放下簪子:“这样,怜儿,明天让辰儿和云菡来本宫这里一趟。”(苏嬷嬷名为“苏怜儿”)

二王府

“看来父皇真的不想立我为储,当初他知道了母妃的行径后,就连本王也失了宠。”墨奕怒不可遏:“看来本王得好好地像个法子整治整治我的三弟和四弟了,或者送他们见大哥。”门外的清水端着甜汤听的一清二楚,干脆直接走了进去,娇媚地说道:“王爷原来在这里呢,害得妾身好找。”清水放下甜汤干脆直接坐到了墨奕腿上。墨奕推开清水,问道:“你听见什么了?”清水故作无辜:“王爷的荣华富贵也是妾身的荣华富贵,妾身能听到什么,自然是该听见的听见了,不该听见的没听见。”眼瞅着泪水就要留下来。为了取得墨奕的信任,清水入府的这些日子除了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还是饮食起居。清水出身倚香院,楼里的那套勾引男人的本事天天能见着,从前是不屑,如今为了母亲的死,学得倒是入木三分,也把墨奕哄得一愣一愣的。

将军府

“老爷,我听说今日朝堂之上在谈论立储之事。”杜夫人打探到。“你一个妇道人家,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自己心里有点数,别把自己给搭进去。”杜恒征战多年,受先皇所托,忠于先皇,忠于当今天子。二王爷狠毒,若是在乱世,必能平定天下,可如今太平盛世,怕是会生灵涂炭,至于三王爷和四王爷,都与杜家有姻亲关系,可不论谁登基,都不是什么好事。

皇后宫内

第二日,皇后便召见了墨辰和云菡。“云菡,你既已嫁给辰儿,就是本宫的儿媳,是一家人,母亲有话便直说了。”皇后故意以“母亲”二字拉近了和云菡的关系:“立储之事,本宫希望能得到你父亲的支持。”墨辰出言阻拦:“母后,儿臣无心皇位。”云菡握住墨辰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母后放心,明日云菡就去趟将军府。”

回府的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云菡先开了口:“王爷,云菡知道你不想牵扯进这些是是非非中,可是如今清水身在二王爷府,秦桑姑姑之死,我们早就和二王爷势不两立了,哪怕我们想让事情过去,二王爷怕是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是我连累王爷了”云菡有些强颜欢笑地拉住了墨辰的手,墨辰反手拉住了云菡。

“对了,你姨母的事本王已经派人查清了,当年父皇最宠爱的两个妃子,一个是你的姨母,还有一个就是二哥的生母贤妃,当年她嫉恨你姨母有孕在先,便下了毒手,你姨母醒来后,心痛如绞,卧病在床没多久便去世了,后来,是皇祖母私下查清了事情,杖毙了二哥生母。”墨辰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跟云菡说了。云菡有些难过:“原来,姨母也是死于心疾。”墨辰看着云菡,心痛不已,把她往怀里搂了搂紧。

将军府

墨辰原本说是想和云菡一起去的,云菡却说:“如今立储之事,朝堂议论纷纷,父亲是朝中重臣,王爷此时与云菡一起回府,怕是会引起非议。”墨辰也不好说什么,就吩咐小六子跟在云菡身边。

云菡带着墨辰准备的礼品,来到了将军府。父女之间闲话家常了会,用过午饭,两人就进了书房。云菡进门就直说:“立储之事,女儿恳请父亲助二王爷一臂之力。”杜恒细细琢磨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支持三王爷?”云菡接着话茬:“女儿希望父亲明面上支持二王爷。”杜恒突然想明白了:“你是希望我支持二王爷为太子,如此一来,二王爷就会对三王爷放下戒备。”云菡默认。杜恒面露担忧:“云菡,你是想当皇后吗?”云菡打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可是杜恒从未想过她会想当皇后。云菡摇了摇头,跟杜恒说明了眼下的形势。“二王爷自太子死后,就专注朝堂,倒也是有帝王之才的,可如今听你说来,怕是…三王爷本性倒是纯良,立为储君倒也未尝不可,只是他自己…”朝堂皆知,三王爷和四王爷无意争储,杜恒心中不免疑虑。“父亲放心,女儿的意思,也是三王爷的意思,如今,我们争的不是皇位,而是活命的机会。”云菡解释道。

门外传来声音,杜恒呵斥道:“什么人?”就夺门而出。只见一个妇人在门口颤颤巍巍的:“老…老爷…是我”来人正是杜恒的夫人,云若的母亲:“老爷,你是已经打算支持三王爷了吗?那我们的若儿怎么办?”大夫人壮着胆子追问道。还没等杜恒说话,云菡就抢先一步:“姨娘,我劝您管好自己的嘴巴,四王爷眼下只是个闲散王爷,也未曾与二王爷树敌,这才是最平安的。若是您非要掺和进来,别说是父亲,就连陛下也未必能保住妹妹。”最后一句话,云菡降低了音量在张秀琴的耳边说的。这也是多年以来,云菡第一次称呼她为姨娘。

这天晚上,杜恒想到张秀琴的脸就觉得烦闷,就在书房待了一夜。倒是张秀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开始瞎琢磨:“这三王爷若是当了太子,当了皇帝,会不会对四王爷不利,对若儿不利。”想来想去,张秀琴还是觉得自己的女婿当皇帝,最可靠。

第二天,墨辰就和云菡回宫禀报了皇后。“好一个杜云菡,本宫只想着将辰儿送上皇位,却没顾及到他身边的危险重重。”皇后赞许到:“你这个王妃,本宫没给你选错啊!”墨辰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人,他多希望她只是那个跟她打打闹闹,相濡以沫的小女人。

“对了,今日怎么没把磬儿带进宫?”这是皇后的第一个亲孙女,她自然十分喜爱。“回母后,原是想带来的,可是这丫头临出门前,睡着了,就没带来。”云菡神色轻松了些。“嗯,以后常带进宫来给本宫看看。”皇后看着云菡,又看了墨辰一眼,起身将两人的手放到了一起:“如今磬儿也快满周岁了,你们夫妻情深,也早些再给磬儿添个弟弟才是。”云菡怯生生地看了墨辰一眼,墨辰出来答话:“知道了,母后,儿臣一定会和云菡加把劲,多给磬儿多生几个弟弟妹妹。”云菡脸上泛起红晕,躲到了墨辰后面。皇后调侃道:“好了,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害羞呢!”磬儿是怎么来的,云菡和墨辰心中都清楚,磬儿出生后,云菡虽然和墨辰同房,却再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