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童到仙帝
“法眼!开!”
李赫无视蛊虫骚扰,口中念念有词,食指与中指并拢,往眼皮上一抹。
再次睁眼,灵光自双目中迸射而出,看黑夜中的世界都清楚了不少。
开法眼并非法术,而是一种将法力注入双目,增强视力的法力运用技巧,很多流派都有这项技能。
但在李赫手里使出来,效果比寻常修士强许多。
玄虎吞月观想法练到一定程度,可练成玄虎破妄之瞳,视黑夜如无物,破幻术如喝水吃饭。
他虽还未练成玄虎破妄之瞳,但也神异初现,一双法眼可窥破黑暗。
李赫死死盯着老妇,随时做好激发八卦护身符的准备,与此同时,体内法力疯狂涌入青禾剑。
“去!”
青铜小剑嗖的一声,化为一道残影射向老妇。
老妇怪叫一声,手中红白二色绫布舞动,将自身包裹化为一个蚕茧,只露双脚在外面。
嗖!
青铜小剑命中蚕茧,却好似命中空气一般,径直穿过,射入院墙。
幻影消散,老妇出现在三米之外的假山侧面。
秘法——灵童移形!
李赫凭借超凡目力,看清了事情的经过。
在青铜小剑飞射的刹那,一男一女两鬼童分别抱住老妇的左右脚,老妇身影一模糊,眨眼间便出现在假山一侧。
“类似五鬼搬运的邪道秘法!”
“小哥儿~,对妾身怎如此无情。”
老妇娇笑,直叫人恶心得身子触电般一颤,浑身鸡皮疙瘩往外冒。
嘴里说着话,老妇手上动作也没停,挥舞着二色绫布,原地翩翩起舞。
舞蹈带有神奇力量,男女鬼童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眼冒血光,凶性大发,猛的向李赫飞扑而去。
李赫正欲躲闪,院墙外,移动的笛声骤然急促起来,时而高昂如锁啦,时而低沉若私语。
笛音入耳,李赫顿感头脑昏沉,动作慢了一拍。
两只鬼童苍白的手拍在李赫身上,刹那间金光大盛。
“啊!”
两鬼童惨叫着倒飞而出,手上如开水烫伤一般冒出气泡。
“好险!”
李赫猛地惊醒,发现身上护身符金光黯然,即将被破掉,连忙补充上一张护身符。
他把心一横,一把掏出八张符箓。
“妖妇,看招!”他大吼一声,作势要同时激活八张符箓。
老妇再次怪叫一声,施展瞬移秘法转移到假山后方。
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
她瞥见墙上青铜小剑摇晃,嗖的一下飞回敌人手中,大呼上当受骗。
“小哥儿,你好坏哦~。”
“还有更坏的哩!死来!”李赫目露杀气,猛的将八张符箓同时激活。
轰!
火焰汹涌如潮,一下子将假山完全包裹,炙热的高温令假山上的植物瞬间失水、枯萎、燃烧。
李赫死死盯着火焰,火光映照在他满是杀气的脸上。
经过两次观察,他发现老妇的秘法移动距离大约只有三五米。
于是,他一下子激活所有库存的八张烈火符,烈火笼罩大范围,将其空间完全堵死。
呼!
假山后方跑出一道人影,人影披头散发,头发被火焰烧得枯卷,身上衣服也被熏黑,裸露在外的面皮、手更是布满水泡。
正是老妇!
她死里逃生,却也付出惨重代价,脸毁容、手脱皮,视为依仗的红白二色绫布亦被点燃。
“啊!我要你死!!我要你……”
她没能继续嘶吼下去,一把青铜小剑插入了她的咽喉。
老妇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倒下。
咚!
老妇倒下的同一时间,围绕周身的蛊虫仿佛失去控制一般,四散飞逃,墙外笛声亦戛然而止。
“跑?跑得了吗!”
李赫收回青铜小剑,激活一张轻身符,轻轻垫脚一跃,整个人失去重力一般飞到院墙上。
嗖!
视线余光扫到一抹银芒。
李赫连忙偏头。
一根银针擦着面颊飞过,钉入远方瓦片。
“好阴险的书生!!”
李赫见不远处胡同里一闪而过的人影,连忙追上去。
方才,若非玄虎吞月观想法特殊,开启法眼可黑夜视物,或许就发现不了银针。
被银针射中的后果……
“我必杀你!”
李赫起了必杀之心,纵跳着向书生追去。
蛊书生亡命急奔,心中惊骇万分。
“这玄虎宗都是什么怪物啊!老的灭了飞尸寨,大的连败我百泽县顶尖高手,小的也这么猛,连老姑娘——屠娇娇都死在他的手上!”
老姑娘——屠娇娇,很多人看见她就想弄死她,然而她却活得很是滋润,这间接说明了她的本事之大。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强者,却在正面对抗中死在玄虎宗一个无名小卒手里。
“不仅如此,天这么黑,他是怎么发现银针的?!”蛊书生百思不得其解。
嗖!
蛊书生骤然听到一道破空声贴地而来,小腿一麻,身体猛地跌倒,摔了一个狗啃泥。
他耳畔嗡嗡响,大脑一片浆糊,有些不明所以,紧接着剧痛感自小腿传来。
回头一看,小腿上插着一把青铜小剑。
李赫从巷道内一下子冲出来,手中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蛊书生腹部一插,刺破丹田。
丹田被废,失去法力,纵蛊书生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使出来。
蛊书生面如死灰。
一盏茶后。
县衙后院。
李赫将蛊书生如死狗一般丢在地上。
蛊书生也不挣扎,认命一般躺着。
“说吧,你们杀入县衙,直奔我的院子,是谁叫你们来杀我的?”
李赫手里把玩着笛子,开始对蛊书生审讯。
“自己的处境,你自己清楚,活命是别想了,但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蛊书生依旧躺在地上,不言不语。
“真当我动不得你?!”李赫眉头一竖。
手中长剑一挥,蛊书生一根手指从手掌脱落。
“啊!”
十指连心,蛊书生痛苦惨叫。
“我再问你一句,是谁让你来的?”
“杀…你杀了我吧!”
“不见棺材不落泪!”
李赫目光一冷,室内剑光一闪,蛊书生又是一根手指脱落。
蛊书生发出比先前更大声的惨叫,痛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李赫将剑上的血迹甩飞出去,冷冷开口道:“我来到百泽县,长期待在山上,从未招惹任何人,唯有飞尸寨余孽才有理由刺杀我。”
灭掉飞尸寨后,玄冥子师徒曾统计过飞尸寨高层尸体,发现少了两人。
一是飞尸寨少寨主——顾长安。
二是飞尸寨内务大总管——顾忠。
“顾长安,顾忠在哪儿?你还是不说?”李赫眉头一皱。
“难不成此人是飞尸寨死士,这般硬气?!”
他不信邪,又削掉蛊书生一根手指头。
“呜呜呜~,”蛊书生痛苦呜咽。
李赫发现不对劲。
他见蛊书生嘴中呜咽,似是想说,却又仿佛有一股力量,冥冥中阻止他开口。
“难道,他体内被种了某种禁制,不能背叛飞尸寨?”
他思索至此,开口道:“你是不愿说,还是不能说?不能说便点点头。”
蛊书生疯狂点头。
“把他交给师傅,或许师傅有办法,”李赫思索至此,就要找绳索将蛊书生绑起来。
砰!
房屋门猛的一下被人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