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从书生词条肝经验值

方才吴大的犹豫,给了陆寒唯一的机会。

如果刚才不由分说的搭弓射箭,没有人能在凌厉的重箭下屹立不倒。

蓦地,只听见陆寒一声大吼,眨眼间,人便跃出数丈,抢入军阵之中。

只听得一声闷哼,仅一个照面,就有一名厢军在猝不及防之时倒在陆寒的拳下。

“弃弓,列阵…”

眼见陆寒突入了军阵之中,那吴大也是久经沙场之人,立刻果断下令道。

陆寒身后二牛和田三壮更是鼓起一股血勇,向着士卒冲了过去。尤其是二牛那根长棍,简直有横扫千军般的气魄,一时之间,列阵的时间被拖延了许多。

吴大率先拎出一柄腰刀,欺身而上,试图阻止陆寒,给身后士卒列阵的时间。

“铿锵”一声,陆寒拳头击打在刀柄之上。

吴大只觉腰刀之上仿若有千钧之力压下来,心中骇然:这书生,好大的气力。

但吴大实战经验丰富至极,右手腰刀顺势一抹,便在空中划出一道浑圆的寒芒,阻断了陆寒前进的脚步。

但,这正是陆寒心中所愿。

【绝对悟性】状态下,他的速度、感知和敏锐提升到极限,对招数的预判十分精准。

借着吴大这一刀,陆寒右脚猛地一顿,整个人如瑶雀般飘然翻滚,随即左脚在青石板上一跺,整个身子如弹簧一般飞驰而去。

那青石板上微微一颤,竟硬生生被陆寒踩出一块浅浅的凹痕。

一刀退敌,正得意间,吴大陡然看到陆寒奔驰的方向,只觉胸膛一炸、毫毛倒竖、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喊道:“不好…”

陆寒飞驰的方向,赫然正是——呆霸王!

因之前士卒结阵,那呆霸王身边只剩下两名护卫。

从呆霸王搭弓射箭开始,陆寒唯一的目标,就是呆霸王本人。

只有擒住了他,这必死的局面才有转圜的余地。

只听到“砰、砰”两声,一道青色的身影掠过,在所有人都未看清的时候,呆霸王的两名护卫便应声而倒。

下一刻,陆寒满是血痕的左掌,就扣在呆霸王脖颈上。

而陆寒的右手,径直扭住呆霸王的手臂,

陆寒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戾色,右手只轻轻用力,便听得“咔嚓”一声,那呆霸王的手臂被扭成麻花一样——显然这手臂,已是完全废了。

呆霸王的麻子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在所有人瞠目结舌中,呆霸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哀嚎!

电光火石之间,形势瞬间扭转。

吴大愣愣站在原地,看着呆霸王那痛苦至极的神色,心中惶恐更甚,连连叫苦:今日若是杨少有何三长两短,莫说这官帽,便是自己这颗头颅,恐怕都要保不住了。

陆寒死死扣住呆霸王的咽喉,冷声道:“都放下兵器,不然,这个胖子就得先死在这里…”

此时,远处,又有数人骑马飞奔而至,看那服色,皆是杨家家丁。

…………..

二楼之上,白无机依然是那副惫懒的样子,他斜眼瞅着身子起伏不定的陈正平,道:“哟,你这学生,惹得祸不小嘞…居然把杨家的小少爷手臂拧断了…”

“这杨家,你该也有些印象,听说如今杨家主母是当年陛下的乳娘…”白无机捧起一盏茶,若无其事道。

闻言,陈正平心中一骇,道:“为何你不早说?”

白无机抿了一口茶,悠悠道:“你也没问我啊…”

陈正平只觉心中一口闷气郁结在心头,可眼下,他也只能放平情绪,低声道:“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白无机马上来了兴趣:“你这算是求我嘛?若算是求我,我可以告诉你哦!”

闻言,陈正平只是一声冷哼,扶着勾栏的手微一用力。

忽然,陈正平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看着这认识了已二十年的老友道:“莫非…这也是你布的局面?”

白无机一口茶差点噎住….好一会才缓过神来,道:“若我想你出手,有的是法子,何必把那傻小子扯进来,若弄死了他,你岂不是要恨死我….”

“而且…你知道的,我跟那杨府的关系,我可使唤不动那呆霸王杨攀。”

“不过,你可想好了?”白无机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若是你动了手,这事才真的算麻烦…”

眼见陈正平的犹豫,白无机洒然一笑道:“罢了…谁叫你有我这么一个靠谱的同窗呢!”

白无机挥了挥手,身后便有一名面容冷峻的中年人靠了过来。

在来人耳畔吩咐几句,那中年人便下了楼去。

“你做了什么?我不知你来望州做甚么,但难道不怕露了身份?”陈正平冷冷道。

“你当我如你这般愚蠢莽撞啊,”白无机仰头将手中茶水饮茶尽,笑道:“自然是派人去通知那每日只知纵情山水的知府大人啊。”

“刘方志,便是如今望州的知府,这个名字,你该记得罢!”

“这呆瓜知府,当年虽有些怯懦,但这几年倒是愈发刚硬了些,说不得敢把陆寒保下来。”

在郭北县待了这些年,陈正平深居简出,从未出过县,更遑论府城,只是听到这个曾经熟悉的名字,他还是微微一愣。

这…都是当年的人啊!

………….

一波又一波的杨家家丁蜂拥而至,将陆寒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呆霸王的哀嚎声也渐渐小了,只剩下低声的呻吟。

肥大的身躯就那么软趴趴被清瘦的陆寒提溜着,两相比较之下,这画面颇为滑稽。

只是当场无人敢笑。

而此时,凑热闹的胆大之人远远围了上来,不少士子亦在其中。

“那血人一般的书生,岂非陆寒?”

“你说擒住呆霸王之人,便是此次诗会的诗主,陆寒???”

“这还有假,今日我在诗会上看的真切,顾盼儿都与其一同登楼赏夜了,自幼我这双眼就天赋异禀,便是百米外的飞鸟都看得到!”

“我滴个乖乖…这陆寒怎地手段如此狠辣!”

“嘿…诸位兄台有所不知,这陆寒也是我郭北县学士子,你们怕是不了解…要知道…这陆寒可有‘血手书生’的诨号嘞!”

嘶!!!众人一阵惊呼。

“血手书生?端得骇人哩…”

随即,那名郭北县的士子便绘声绘色描绘起陆寒手刃张三的事情,把众人唬得一愣一愣。

待众人再看向陆寒,眼中便有了敬佩和畏惧交杂的复杂神色。

“只可惜…他得罪了呆霸王啊….”

“哎…得罪了呆霸王哪里还能有活路…可惜了这般文武全才啊!”

人群远处,张少安怔怔看着陆寒,再看看他身后那个幼小的孩童…神色复杂。

而在张少安不远处,宁安武馆少馆主李新月亦然是愣愣看着陆寒和陆二牛,面具之下,那双好看的眸子中忽地出现一丝黯然,在无人察觉时,她轻轻扶起已然人事不知的羊肉果子铺孙老板。

月夜之中,陆寒漠然静立,身后二牛和田三壮亦然是一副慷慨悲壮的模样。

………….

如此大事,自然惊动了整座府城。

不多时,捕头来了,面对捕头,陆寒不发一言。

随后,府城巡检司来了,陆寒只是颇为有礼地将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但任凭那巡检好说歹说,陆寒丝毫没有放下呆霸王的样子,露出抱歉的笑容,再不发一言。

直到衣冠不整、满脸微醺的知府大人赶到,陆寒才放下奄奄一息的呆霸王,然后拱手一揖:“学生…失礼了…”

匆匆赶来的知府刘方志,陡一看这狼藉场面,只觉头皮一炸….胸中酒意瞬间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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