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天下游
在这分阁的第一天夜里,朱融拒绝了小丫鬟的侍寝,随后小丫鬟有些惊喜的在地上打了一个地铺,然后裹紧被子睡去。
看着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丫鬟,朱融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丫鬟可以睡,但是朱融不行,对于普通人而言,睡眠是一个很好解决自身疲劳以及体内代谢的过程。
但是对于武者而言,修炼高深的心法比睡眠所带来的裨益要大得很多。
“象虎心法”是裴风赠送给朱融的高深心法,这个心法主要针对人的身体,可以有效的利用天地之力锤炼躯体。
这个心法对于现阶段正处于生长期的朱融而言是最合适的,无论将来修行什么别的功法或是武技,一个好的身体是练武最大的本钱。
一夜无眠。
……………
在枫漠国一个不知名的城镇里,有老者正拿着扫帚,不停的扫着镇子的大门。旁边熙熙攘攘的坐着商贩卖着日常的吃食。
小镇内很大,来往的人匆匆忙忙,街上有传来人互相说话的声音,但并不喧闹。人来人往的市场下竟有一股肃杀之情。
这是江湖人最爱来的地方,是朝廷的三不管地带,是一个混乱与安全并存的地方。
这里随处都充斥着肮脏的交易,随处可见的路边小贩可能正做着买卖人口的交易。
喋血阁的主阁就安放于此,与其说是主阁,倒不如说是阁主所在的地方。
阁主所在之处便是主阁,这是喋血阁上下不成文的规定,也是为了突防朝廷大军围杀所作出的安排。
裴风来到了这座城镇,走过市场,随后进了一间豪华的屋舍。
屋舍由玉砖铺建而成,屋内种满了花花草草,有一条小路直通房内。
裴风大步流星的走向房内,屋子中正在修剪花花草草的园丁们眯着双眼看着裴峰,随后又继续干起了手上的事。
裴风先是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不等屋内人反应就推门而入。
屋内有一风华正茂的女子躺在睡椅之上,听见敲门声,睁开了稀松的睡眼,看着裴风。
女子披着轻纱,身体的曲线在轻纱的勾勒下若隐若现,眉目含春,口如含朱丹,低垂的睫毛,显得有几分忧郁,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裴风无视眼前的春景,声音冰冷的问道:“阁主大人在哪?“
女子妩媚一笑,声音柔软如同滴水一般。
“他在密室修炼“
裴风点了点头,不再多看女子一眼,东西是好,但也得有命看。
女子也不在意裴风的去向,轻轻地闭上了双眸,宛如画中仙一样,沉沉睡去。
裴风作为喋血阁的五大统领之一,自然是清楚阁主的密室所在。
裴风站在密室门口,用手敲了敲门等待阁主的允许。
一阵清凉的微风从门缝中向外推送开,阁主有些尖锐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进来”
这是一个圆形的密室密室,墙面是未经修葺过的岩壁,嶙峋的凸石杂乱无章的排在上面,中间有一圆座,一位身形较为瘦小的老者盘腿坐在上面缓缓息功,周遭气劲形成锁链缓缓归于平静。
裴风走了进去,瘦弱的老人也睁开了双眼,这个老人面相普通,但令人怪异的是,他虽是一头白发,胡子却是一片乌黑。
白发黑胡的老人平静的看着裴风,语气波澜不惊:“这次我们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捞着“”
裴风单膝跪下,双眼的目光看向地面,不敢直视老人:“是属下办事不利!”
白发黑狐的老人叹了一口气,从圆座上起身走到了嶙峋的石壁旁,用干瘪的手摸着凸石缓缓说道:“被这皇帝小儿小胜一筹”
凸石在老人手里已经被扭转了形状,但是并没有被破坏。
老人继续说道:“这皇帝小儿用李章丘,这一招暗度陈仓,着实把天下人都耍了一遍,有趣,也是那沈关出手太晚,三人联手出击,那李章丘再强也早就死了,这人该死!”
裴风浑身一震,沈关的地位比他还要高,是喋血阁,原三位阁主之一。
“既然沈关已经死了,那以后副阁主的位置就空一个,你们五个统领,谁有机会谁就去做吧”
还没得等裴风高兴,老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竟然能从狄龙的手下逃脱,你也是有本事啊”
一滴冷汗顺着裴风的额头缓缓落下,到了裴风这种境界,按理说自身的水分早已被锁在体内,不会轻易流失。
“阁主,我……”
老人挥了挥手打断了裴风的话,他没有那个耐心去听裴风解释。
“你去出一次橙字任务”
在喋血阁不同的任务有不同的颜色来表示危险程度,由难到易,分为赤橙黄绿青五个等级,橙字任务本是由副阁主负责,如这次百日宴的行动。
老人不再说话,裴风拱手做礼之后退出了密室。
密室外的裴风心里有些暗幸,虽说橙字任务也有很大的风险,但不是每一次橙字任务都如同百日宴的行动一般,平常的橙字任务虽然难以完成,但并不是毫无机会,运气好,若是有人出价高,一个普通的任务也能标为橙字。
出了密室之后,房子内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裴风没有在意,随即离开了这里。
………………
在帝都的一处府邸中,李章丘重伤躺在床上,旁边是副将左元在守候。
自从那日李章丘重伤保护皇子性命之后,李章丘的官爵虽没有再被提升,但皇帝对他的待遇与之前可谓天壤之别。
李章丘不仅是一位将军,还是一位武者,此时他手上拿着的正是皇帝赐给他的一部强悍武技,正专心致志的研读着。
旁边的左元目光还有些呆滞,似乎还没有从数日前前的情况中缓过来。
左元挠了挠头,憨憨的问向李章丘:“将军,我们还能回边境守军吗?”
李章秋笑了笑,合上了书籍:“当然能”
左元见李章丘最近的情况有所好转,决心问道:“将军纳入百日宴,你为何会出现在皇宫当护卫?”
李章丘着摇了摇头,看着左元语气非常的坚定:“陛下之谋略如海般深不见底,我们有一位好陛下。”
听着李章丘答非所问的回答,左元有些懊恼,他的脑子实在不能让他明白,李章丘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李章丘也不再解释,有些事情,他不想让这个憨厚的汉子明白。
愚笨的人如果知道了太多,反而会误了自己。
那日陛下将他暗中招进宫内,让他做皇子最后的守卫,他的身前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选择服从,舍弃性命去保护皇子,这样可以获得名义上的荣誉回归边境,第二条就是拒绝,然后在这京城软禁到死。
皇帝收了他的军权,将他软禁的行为,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迷惑他人的目光吗?
若要较真起来,皇帝的心可比他让父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