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逆行

客栈中,杨长风三人目送青风剑主走后,便潦草地吃完酒菜,回房去休息,尽管客栈中人大多在猜测这三人与那青剑主人是何关系,更有人大胆猜测这青剑主人怕是和你雍州太守的女儿有着非常不同一般关系,一时间,一小部分想去亚州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遇到高人的江湖小侠客竟打消了念头,暗道明日定要返回就去雍州主城凑一凑热闹,说不定能得到大将军何进的青昧。

这客栈众人诸番心思,自是隐藏得很好,在与酒桌友人谈笑风生时,自是不会多加透露,江湖江湖,毕竟还都各自心怀鬼胎,倘若稍有不慎,便是一朝功弃,万劫不复之地。杨长风早年跟师父游历江湖时,自是见识些许,也了解些许,如今这客栈众人无论怎样的心思,只要不危及他们三人,便也不去多加言语。

“商贾大者积贮倍息,小者坐列贩卖,操其奇赢,日游都市,乘上之急,所卖必倍。故其男不耕耘,女不蚕织,衣必文彩,食必梁肉:无农夫之苦,有阡陌之得。因其富厚,交通王侯,力过吏势,以利相倾:千里游敖,冠盖相望,乘坚、策肥、履丝。此商人所以兼并农人,农人所以流亡者也。”

房内三人坐在桌上,在杨长风的要求下,谢辉开始讲道这几日所见所思。在杨长风纠错下,谢辉显得越发熟练能读懂它们,此篇乃是摘自冯光所写《十国纪》内的农商下的思考,便是杨长风让谢辉所读,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杨长风还是非常关爱这个弟子的,能自己师傅所留的为数不多重要的书籍,尽皆给谢辉。

杨长风稍稍地点了头,在他的示意下,要谢辉说自己的见解,谢辉努了努嘴,说出了一些,杨长风不由地摇了摇头,指明了谢辉的理解虽有可取之处,却还是不够。

“欲民务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使民以粟为赏罚。使富人有爵,农民有钱,粟有所渫,取于有馀以供,则贫民之赋可损,补不足。”杨长风对他慢慢地点拨道。寇象在旁,也被这两人所感化,竟拿起那未曾看过的书看了起来,如此三人倒是有着一股颇别样的和睦氛围。微暗的烛光照耀三人的身影,那三人的影子下倒是渲染出杨长风许久未曾有过亲切的感觉。

太阳初起,整个雍州大地覆盖着大量地冰雪,待那初阳起时,这诸多冰雪逐渐地在阳光感化下,化成最初的原始状态,整个雍州于是开始比那下雪时还要寒上些许,按说逐渐消失的冰雪应该会使这片土地暖上几分,如今却要寒上几分,那从江南初次来的商人、侠客、行人大多疑惑万分,雍亚两州的本土居民大多习以为常,认为这是天地下特有的景象,只有少数的寒士、学者、官人知道这番现象究竟是何解。

此时,在通往雍州南境的路上,三人两马踏着即将融化地积雪前行,这三人便是杨长风一行人,那代替杨长风弩骖的马匹,自是那青风剑主留下的,三人在客栈上逗留了三日,等这场巨大的暴风雪结束,再行出发,这三日,杨长风更是对谢辉进行悉心栽培,那谢辉也从这三日中受益匪浅。

一路上杨长风自是对谢辉和寇象讲解这番现象的原因,二人也是听得入神,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还马上,辛亏这马多日来调教得聪慧,也是非常乖巧。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

“让开,让开。”只见三人后面来了一辆马车,前方一人驾着马在喊道,非常迅速到达了三人后方,那谢辉和寇象原本沉浸在杨长风的说话中,躲闪不及,一时竟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所幸杨长风及时用手弹出了一丝气息,打在那拉马车的马腰上,那马受到了一丝惊吓,便向右边转去,险险地二人身旁擦身过去,着寇象和谢辉因此并未受伤,只不过那悬挂在马背上的包裹就被那马车牵引而走。

“包裹,包裹被带走了。”那在寇象身前的谢辉非常急切地大声喊道。

“寇象上“杨长风象寇象大声喊道,让寇象去带回它,这也是锻炼寇象的一个好机会。

只见寇象放下在自己身前的谢辉,让谢辉自己坐跑在马匹上,自己下马跑了过去,顿时这即将融化的积雪被踏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在马车后面突然一踏,身下好像有些许金黄流出,径直从马车上方飞过,落在马车前方,双手向前。

原本快速前行的马车却因寇象的阻挡下,顿时一顿,那寇象的双脚在雪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寇象低着头,就这样阻挡着马车前进,那马车尽管速度有所减缓,但还是推着寇象前行。

驾车的马夫不由地破口大骂道。

“小子,你有病啊,赶快滚蛋。”

那谢辉骑着马匹慢慢地跟了上来,看到这番场景,大喊道。

“寇象哥哥”

“寇象”杨长风也跟着喊道。原本杨长风是让寇象去取下那包裹而已,并没有让他阻止马车前进,当然现在这样,他阻止也是可以,只不过这样对寇象以后有着诸多不利。

寇象低着头,脑海里浮现着诸多场景和诸多声音。

“寇象哥哥”

“寇象”

最后那个身影浮现出来”你一定要活下去。”心中默念“聚于形、发于力、一瞬突发、无坚不摧。”

大喊道“起”,瞬间力劲十三式掌式出来,只不过并没有任何杀伤力,只是单凭力道,这金黄神力早已被杨长风封锁了起来。那马车瞬间停了下来,车轮在雪上碾成一个深度的车痕。停下来,那马夫也是一脸见了鬼的眼神。

这时,谢辉的马匹也上来,谢辉关心地对寇象喊道。

“寇象哥哥,你没事吧。”寇象还是对这谢辉老样子,裂开嘴憨憨一笑。谢辉便也已知道。

这马夫上前虎视眈眈地盯着寇象,刚想骂道,这时突然从马车里传来一个声音。

“陈叔”只见一人掀开那帘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