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带你回家了
“瑶瑶,这是你的房子?”
我看了一下,感觉自己一个多月没回来,都起了比指甲还厚的灰尘了。
这个时候必须鸡毛弹子伺候。
“不是,是之前开车撞我的那个人的哥哥给的,他还每个月给我十五万,机器人好吃,是泽明送给我的。”
说起江泽明,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庄远行皱了皱眉,最后才从嘴里崩出一句话,“他这些年一共给了你多少钱?”
我沉思了一会,那个人给了我多少钱,我还真不记得了。
“没事,就当作是他陪我的医药费吧!因为当时,我住院的钱和做手术的钱都是国际儿童救助组织筹的。我每月都会定期以这房子主人的名字,向国际儿童救助组织捐个四五万,差不多汇了两年,也就两百多万这样子。”
“你自己一个人住,我不放心,你把这房子还人家,搬到我那去。”
“那你那儿离学校近吗?”
“近。离部队也近,到时候,可以随时随地保护你。”
我想了想,听起来不错,可以一试。
“那什么时候搬?”
“现在就搬。”
现在就搬?敢情我这么努力,是白干了?
“哥,我觉得再过几日,这里那么多东西,一天肯定搬不完,而且,我也得跟那位先生说一声。”
庄远行觉得可以,便点了点头。在部队的这几年里,他早已养成了军坐军姿,就连平时说话,也是一副石雕的样子,从头到尾,表情就没变过。
“两百万已经差不多了,以后,哥养你。”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自己是孤儿,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加上自己身体不好,索性就接受了那位先生的好意。
现在不同了,人家公安部门都证明了,庄远行,也就是眼前这位……兵哥哥,就是我哥哥,既然哥哥都开口要养我了,有亲人的好日子已经到了,那还做什么孤女?必须收拾一下行李搬家,不,回家。
“阿金,你没什么事吧?”
江泽明听说万金已经回来了,就马上来找他了。
彼时的万金头发乱乱的,像个鸡窝头,胡子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刮了,看起来,和最初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没事,你呢?你夫人呢?”
“都没事。”
江泽明显然不想让万金感到愧疚。
万金闻言也松了口气,“我本来逃出来后,想回去救你们的,只是摔断了腿,搁人家那躺了半个多月,对不起。”
庄远行揽过万金的肩膀,笑道:“没事,你没事就好,兄弟之间,不用那么见外,对了,你坐这干什么,你家老头子知道你回来了吗?”
“应该知道了,我去弄一弄再回去,省的到时候,他又要啰里啰嗦,听着怪讨厌的。”
江泽明跟万金告别后,便直接去找了姚瑶。
“泽明?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江泽明,心里有点谅讶,不过倒是省了自己再去找他。
我朝江泽明摆了个手势,笑道:“请进。”
江泽明刚进门,好吃就来蹭好感度了。
“主人,你来了。请问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
“没有。”
为了方便搬家,我将一些不是经常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搬家公司上门了。
江泽明看了看角落里的打包的行李,似乎已经猜到我要搬家了。
于其让他问,我还不如自己说出来,毕竟搬家这个事情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委实是我的错。
“那个,我找回哥哥了,要搬去和我哥哥住。”
“我知道!”
我愣住了,三个字加上有点委屈的语气,这是生气了?我用力揽过江泽明的肩膀,虽然身高不够,但这绝不能阻碍我表达友爱。
“别难过,搬家不影响我们俩兄弟感情。”
兄弟?是啊!他又怎么会忘记眼前这个女孩错把月老当关公,死活拉着自己拜的场景呢。管他什么哥哥不哥哥,反正,这个媳妇,他已经盖章了,聘礼也送了,她就是他的小媳妇,是江夫人,跑不了。
“我见过你哥哥,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
江泽明这番话倒是提醒我了。不过庄远行是军人,不怕,而且我对他有一种熟悉感,他就是我哥。
“应该是堂哥吧!我们俩一个姓都姓庄。”
你们一定很好奇我叫姚瑶,是不是跟妈妈姓,其实我出车祸之前不叫姚瑶,叫庄瑶。姚姓,是福利院长的姓。
我没在福利院待过一天,不过是那时候形势所迫,我才改名为姚瑶的。因为,我不姓姚,不以福利院孤儿的身份去申请援助,国际儿童救助组织就不会优先待我。
动物界的争斗,时常是惨忍的,非死即生。社会也一样,没有一场竞斗场,能冠以温馨的称号。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向国际儿童救助组织捐款,受人以鱼,必授人以鱼。
“你哥哥对你很好。”
我一听乐了,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想不到自己也是个有亲人爱的小女娃,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虽然没有那么久,但主打的就是一个词,无常。
“放心,认了哥哥,也不会忘了你这个结拜兄弟的。”
“如果我说我们不是兄弟,是夫妻呢?”
很好,江泽明这句话成功地吓到我了。我倒了杯水,想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窘迫。
“那个,你说了不算,关公说了才算,咱主打的就是一个义字,怎么能是情字呢?”
江泽明笑了,看来追妻还得循循图之,可不能吓跑人了,也不能再处成兄弟了。
“你还真敢想啊!不过是逗逗你的。”
很好江泽明这话,成功把我惹急了,必须揪耳朵。
江泽明那白白净净的猪耳,眼看就要变成红烧猪耳了,疼得他在原地打转。
“女侠,女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还不行吗”?
错了还不行吗?这像是认错的态度吗?分明不是,得加大力度,反正看江泽明疼,我就乐。
“看你以后,还自不……”
江泽明单手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抓住我揪耳的手,两人狠狠地甩在了沙发上。
四目相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江泽明起开,要不然……”
江泽明坏坏地笑道:“起开?你先放手,要不然不起。”
“哎呦,好疼,好疼,我胸口好疼,头也疼,骨头也疼。”
对付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必须……装死。虽然是歪理,但有用就行了。
我这一喊,成功把江泽明吓了一跳。
“药呢?药哪呢?”
“假的,不疼。不过,先说明了,你找不到女朋友,千万别祸害我,知道了吗?”
我极为认真地对江泽明说,江泽明也露出了狐狸笑。
“早就知道你是装的了,就没听说过心脏病发作,骨头会疼的。”
那时我们都以为,我得的是一种病,谁料,不止一种,有好几种。我虽然没尝试过癌症末期的痛,但我直接越级了。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以为你自己很幸运了,那就意味着不幸将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