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迁徙

“你回来啦?”,石泉手足无措地起身迎接,分明感受到两人来意,心里尴尬因子在四处逃散却对真相难以启齿。

“嗯,我们来,希望你能帮我们恢复原貌!”,宫杰激动地牵起玟丽的手,“他是我爱人,叫玟丽。”

“你好啊,很高兴认识你,先坐会儿,我收拾一下。”,怀着忐忑的心,石泉收拾起摊放在桌子上的各种还没来得及合上的书,手忙脚乱打翻水杯,又急急忙忙找来抹布。宫杰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猜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内心无比愤怒,却又压抑着,或许石泉这么说仅仅是为了能让他们有容身之地。心里五味杂陈的宫杰话到了嘴边又打住。

石泉见宫杰欲言又止,也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为了不引爆他心中的炸弹,宫杰给两人端来了两杯水,“生命总是在不断的演化,每一个人都会发生少许变异,变异的方向有两种,有往好的方向改变的。当然也是在外观上有所显现或者隐藏。不要有负担,我这里可以有设备帮忙整形。”

话音刚落,玟丽憋不住想要往外走,逃离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她眼里噙着泪水,满心的希望化作一肚子的委屈。

“别走,至少我们在一起,我们不会无家可归。”,宫杰拉住玟丽,恳求她留下来。

“难道除了整形,我们别无选择么?”

“这是自然选择,如果地球环境不能改善到从前,你们是适应的强者。”,石泉安慰着,“整形手术也只能修改面容,你们身上的鳞片并不能去除。”

“杨力呢?他有办法么?”

“哦对!杨力跟彭警官说过,可以帮助他恢复原貌的,我差点把这个忘了,最近一直在忙着别的事情,你的DNA碱基还没有完全比对完,是我的疏忽。”

“玟丽,我们不要在躲躲藏藏了,这里是我们的家,不要再流浪。我都忘了关心你,你在外面漂了那么久,你吃什么裹腹?”

“我……我很少吃东西,饥饿感总是来的很慢,饿了就吃路边的小草。”,玟丽吞吞吐吐地回答,眼神一直逃避。

“我还是整形吧!”,玟丽突然茅塞顿开,嚷嚷着自己要通过改变相貌来融入大家。整形带来的好处在变异人身上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既保留了适应环境的突变碱基,又能缩小和大家的差距。

“我想变得漂亮一点。”,玟丽揉了揉眼睛,释怀地恳求着。

“没问题的,手术过后,喷涂细胞活力剂,七天就能完全恢复。”

“你呢?你也改变一下容貌,这样我们也不会太突兀。”

宫杰连连点头,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相貌上,除了眼睛,他找不出分毫玟丽的影子。半推半就着,宫杰躺在了手术台上,从他呆滞的眼里看出了迷茫,石泉安慰,“别担心,手术是3D修整技术,不会有意外。你想变成原来的样子还是变帅一些?”

见宫杰半天没有回应,石泉轻轻推了一下他,“要恢复原来的样子还是换个更帅气的模样?”

宫杰缓过神来,“我……”。

不等宫杰说出口,玟丽着急地说,“帅一点,帅一点好!”,看着玟丽欣喜若狂的样子,宫杰不想扫了她的兴致,沉默着点了点头。

手术进展顺利,两人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露着两双眼睛回房了。

“你好像木乃伊!”,玟丽咯咯笑着,扯痛了脸,“呀,疼,不能笑。”

石泉登记了玟丽的入住信息。一切似乎又平静下来,相貌真的这么重要,竟然能摆平一场小风波,石泉一声长叹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真的可以安抚变异人的内心。看着书架上还没研究清楚的资料,石泉无暇顾及太多,转而继续努力研究,力求有所突破。

时间一天天过,宫杰玟丽逐天恢复,却仍旧死死地禁闭房门,不敢四处招摇,两人在房间里重温旧梦,翻云覆雨。

恢复期到了,一大早,玟丽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了镜子前,小心翼翼地拆下纱布,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想要尽快看清楚自己的新容貌。缩短的鼻头,万人迷的瓜子脸,深邃清澈的大眼睛。

“啊!真漂亮!你看看我,我是不是比原来漂亮了?”,玟丽高兴地把宫杰叫起床,睡眼惺忪的宫杰朦胧中看着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内心却高兴不起来,佯装笑脸称赞,“石泉设计的很好呢!”,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因此而感到高兴,自己也就不再多虑,欣然接受了一切改变。

“来,我帮你摘下纱布!”,玟丽兴致勃勃地帮他拆开纱布,激动的心情就像是拆开生日礼物一般。

“哇!你可真帅啊!好帅啊!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玟丽盯着宫杰的新容貌不停地端详着,这不禁让宫杰觉得两人越来越陌生,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玟丽再一次跑到镜子前换着角度看自己,“要是能长出头发来该有多好!”,她不知足地嘟囔着,拿起枕巾绑在发际,发泄着渴望变美的欲望。

这天夜里,宫杰如往常一样早早入睡了。经历了漫长的寻妻之路,全身心的疲惫拖着宫杰死死睡去,似乎连做梦的空闲都没有。

窗外照进来昏暗的光,玟丽侧着身子欣赏着身边这个美男子,手指头忍不住要在他的脸上抚摸。肚子咕咕叫声不断,玟丽起夜准备去粮食部找点东西填满肚子。她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望着黑漆漆的过道,她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动,品尝“自由”的滋味。

她顺着廊道轻轻地路过一间一间房门,看着门上的个人信息,贪婪地嗅着他们沉睡的气息。一层一层地巡视着,饥饿感越来越重,她摸着墙上了更高的楼层,不知道在哪一层停下,她轻轻地推开了一扇门,轻轻地把门锁上,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类,她咽了咽嘴里的唾沫。在一阵挣扎打斗的声过后,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来的安宁。

漫长的黑夜安抚着每一颗受伤的心,光明来临之际,谁都不愿清醒过来。

宫杰闭着眼伸手够玟丽,却怎么也够不到,他立马坐起身,像做了一场噩梦似的惊醒,砰砰的心跳声在耳边震颤,他害怕再一次失去玟丽,连忙起身。天亮了,爱人不在身边,宫杰心里空落落的。这时,玟丽抱着几捆蔬菜,推门而入。

“你去哪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是不是以为我走了啊?不会的,我去摘菜了,肚子饿了吧,我来做早点给你吃,面粉存货不多啊,我得赶早,不然让那些个老太太抢光了。”

宫杰舒心地笑了笑,第二次失而复得的感觉很美妙,他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慵懒地倒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听见玟丽不停地跟他说话,便又安心地睡去。安静的早晨,过道里不时地传来脚步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宫杰警觉地睁开了双眼,看见桌子上摆满了做好的饭菜,却不见玟丽。

他伸了伸懒腰,给自己到了一杯水,看见水壶下压着一张字条,“今天我出去逛逛,大概晚上回来。”

看到“回来”二字,宫杰便没有多想,坐下来细细品尝老婆做的饭菜。或许是分隔太久,桌子上的菜不咸不淡,但也算是她的一份心意,于是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彭警官,今天是咱们接头的日子。”,杨力提醒到。

“嗯,上岸!”

潜水舱慢慢浮出水面,停靠在裸露的暗礁边,两人看了看周围,确保没有别人路过,便鬼鬼祟祟地往沙滩上走去。不远处,接头人戴着浅色头巾,焦急地向两人招手,三人在沙滩上相聚,窸窸窣窣地商量着什么。

“不行啊,我答应了宫杰,今天回去的。”

“整形手术效果不错啊!玟丽这名字,还不错。”,彭警官意味深长地感慨。

“宫杰现在住在两部大楼,能不能先不要动手。”

“给你三天时间。”,杨力冷冷地说着,和彭警官转身离去,回到了潜水舱,两人渐渐沉入海里,玟丽木然地望着潜水舱消失在视野,心事重重地呆站在原地。她回到了能量车,把放在副驾位上的包裹拿出来,扔进了海里以后驱车回家。

“这丫头该不会是墙头草吧!”,彭警官疑虑地问杨力。

“不会吧,是她鼓动我们这么做,计划制定她也参与了的,还亲自下手了,回头是不可能了。”

“现在就等石泉这小子把戴森球弄出来。”

“不过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玟丽也太沉不住气。这要是被发现了,我们以后下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嗯,她自己惹的祸端,靠她自己想办法,我们帮不了,别操心太多。”

“你们已经开始实施计划了?”,宇宙传来消息。

“是的,正在按计划行事,玟丽已经混进两部大楼。”,彭警官边回复信息边看向杨力,“外星种族挺阴险。”

“你们的飞船什么时候抵达?”

“快了,按照现在的速度,一个月后能到达。”

“事成之后,你可要履行约定!”,彭警官回复完消息,仍旧是心里没有底。就像一条鱼缸里的鱼,请求人类履行放归约定那样荒唐,没有筹码,没有公证的审判团做担保,与其说是一场交易,倒不如说一种乞讨。

“我们也开始吧!”,杨力敦促。

“好!”,彭警官抱着破釜沉舟的信念,靠着大不了同归于尽的心态,语气坚决。

“咱们已经安装了多少磁源?”

“整个海底,已经安装了十个。剩下的咱们得上岸布置。”,杨力思索了片刻问,“你确定这样做,外星种族会答应你的要求么?”

“不知道,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

“海底磁源装好了,我可以通过无线电召集更多的仿生机器人。”

“行,多几个帮手也不错。”

世界各地的仿生机器人在硕大的磁场空间里瞬间接收到杨力的消息。他就像洗脑一样不停地输送着同一信息,导致大部分的仿生机器人行为不自控,引发了陆地上回收高仿机器人热潮。

“哦?怎么啦?这些机器人都排着队出门赶集呢?”,我探出头,看着一群返回生产基地的行尸走肉,顿感大事不妙,慌慌张张地跑进了石泉的房间,“石泉,你快看!这是怎么了?”石泉透过门缝,也看到了这一奇怪的现象,但是却淡定地告诉我,“他们集体返厂维修,大工程啊,别担心,生产基地给他们发信号了。”

“这看着怪吓人啊,以前不觉得仿生机器人多,今天可算是明白什么是人满为患。”,刚发完牢骚,我不能冷静地看了看自己的芯片,莫不是我也要过去?我也有芯片,为什么我不受基地控制?带着好奇心,我回头跟石泉说,“我也混进去看看,参观一下生产基地,要是我还没回来,你可得来救我!”

叶琪也被眼前景象震惊,慌慌张张地跑来问我情况,我急忙往遣返队伍里挤,“我也不清楚,我去看看,我要是真回不来了,你们可得救我啊!记住啊!我还年轻!”,我大声地嚷嚷着,整个过道房间里的人都十分不解地看着我。

“叶琪,回来,让她出去疯,不会有什么事的,毕竟只是个工厂,最坏的结果就是让人给撵出来。”

“也是啊,在这里憋久了,也算给她机会出去溜达一圈。”,叶琪心想着我身体里也有芯片,不会被识别出来,便放心地让我随大部队离去。

所有仿生机器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游行,目光呆滞,步伐一致,也不说话,只听见他们有力的脚步声。我仿佛又回到了读书时代,参加军训走队列,可是他们也走不齐整啊,零零散散的,贼没点机器人的风范。

徒步几公里,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口干舌燥的我四处张望寻找两部大楼。附近还真有,我加快了脚步离开队伍,看着仿生机器人离开的方向,溜进了大楼,敲开第一扇门,幸好里边没人,我火速趴在洗手池大口大口地喝水。喝满意了的我直起身来真准备离开,看见身后站着一个女孩,尴尬的气氛瞬间挤破眼球,我胡乱比划着,“嗯,我进来喝水,谢谢啊!”

“没事,看样子,你是从别的大楼过来的吧。现在这样的环境,少出门啊。”,她不慌不慢地坐下,示意我也坐下,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她对面。

“你这是去哪儿呢?”

“我,我想去仿生机器人生产基地看看。”

“你进不去的,你没有芯片。”

“谁说我没有芯片……”,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我连连解释,“他们不是有多的芯片嘛!我拿一个放身上不就行了。”,总算是圆回来了。

“光有芯片还不行啊,得是基地登记在册的已投入使用的编码芯片,芯片是开门的密钥”,女孩善意地提醒,“那个地方可不能乱进入,机械化生产,人只在控制台操作,那么多机器人挤在一起,大家也不会发现你,万一回收是销毁,那你可就没命了啊!”

“哦,这样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爸就是仿生机器人的研发者。”

“哦,聊了半天,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魏然。”

“嗯,叫我画笙吧。”

徒步几公里,也算没白跑一趟,认识了新朋友,还了解了基地里的情况。

“为什么机器人都返厂了啊?”,我好奇地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爸爸说不能随便打听基地的事情。”

“哦,那好吧!”,这一句话又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真的不能再告诉我点什么么?难不成还有啥秘密?”

“秘密肯定是有的啊,不然爸爸也不会隐瞒我什么。工作需要,不允许打听。”

强烈的好奇心让我如坐针毡,心想着不能就这么回去。我必须进入生产基地看个究竟。

“我还是回去了,家里还有人等我呢,很高兴认识你,有空来找你玩耍!”

“嗯,好!”

出了大楼,我往基地跑去,不一会儿就到达基地大楼门口,我好奇地想要试一下自己的芯片能不能通过。只听“滴”一声,我慢慢靠近墙体,还是可以进入大楼呢!万分惊喜的我站在了仿生机器人堆里。有监控在墙角,我站的笔直,生怕被发现。

我转动着眼睛,想要看清楚这里的结构,高敞的天花板,四壁分别亮着四盏大灯,光线在这个空间里不停反射,照得人眼昏花,队伍前方是什么我看不见,好像是一个流水线。正在这时,队伍向前进,我挨着前边的仿生机器人一起走,离流水线越来越近,只见他们纷纷躺在了流水席上,像做磁共振似的穿过一个圆桶形的机器。

不作不死,不死不知道事事险恶。我咬着牙,照着他们的动作,躺上流水席。通过机器一瞬间,我感到一股电流冲向了五脏六腑和大脑,我强忍着疼痛总算是挺过来了,出来以后,我全身又不能动弹了,犹如晴天霹雳。

我被一个巨大的机械手拎起,码在了队伍里,余光发现旁边有一个大熔炉,一些经过了仪器以后还不受控制乱动的机器人被另一只大机械手拎起扔进了滚烫的熔浆里。他可是有着人类大脑的仿生机器人啊,再不济,他还有个脑子!就这么烧了?我实在是不敢体会植物人的敢怒不敢言。我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也被扔进去。

“现在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一个声音从仿生机器人堆前传来,因为个子不够高,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一想到如果乱动,自己就会被火化,我沉下心来,静静地等待。

“老陈,最近机器人数据反馈不正常,可能是要出大事啊!”

“嗯,所以得回收加强芯片加密程序,不能让旁门左道的歪斜讯号干扰了正常的仿生机器人。”

“他们反馈回来的信号,正在解密中,这段信号内容太大,控制台恐怕也需要花点时间才能破译。”

“那这批次怎么处理?”

“放归!”

听到这句话,我算是有了活路,只见机械大手拎起仿生机器人挨个放在了流水席上,轮到我了,不知道将会遇到什么情况,我的心快跳到脑子里了,边默念,“我还年轻!我还年轻!放过我吧!”,边暗下决心再也不随便乱闯了。

我躺在流水席上,余光里的灯光过去了,我进入到另一个圆桶仪器里,抬不起头的我只能任人宰割,只感到有电光忽闪,却又心有不甘,我正准备大喊刀下留人之时,我被送出了仪器,我发现身体又能动起来了,激动得差点跪下来,可是眼前一只大机械手赫然张牙舞爪径直对着我,吓得我一激灵立正站好,看着前边的仿生机器人迈着统一的齐步整齐划一地排成队列,我也依葫芦画瓢照做不误,可算是躲过一劫。

旁边有一个通道,通道旁是一扇扇门,门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观测口,我想知道门后面藏着什么秘密,前排机器人的高度刚好遮挡监控,我慢慢地蹲下身子,挪进监控盲区,踮起脚朝里看,那是人么?一个人模人样的仿生机器人坐在椅子上,房间角落有监控正对着他,他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这里面有床,有马桶,还有镜子!他显然是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他被囚禁起来了?难道这是特殊监狱?我又挪到了另一扇门,踮起脚来朝里看,同样的布局,同样的监控,那也是一个人啊!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走廊的尽头一共有五扇门,也就是说,这里关着五个人!

突然,仿生机器人队伍有动静,看样子是要离开这里了,我赶紧凑过去,跟在队伍后面,走出了生产基地。如果我留下来把他们救出来说不定能发现惊天秘密。可万一五个人是穷凶极恶之徒,放虎归山的罪名我担不起!思索片刻,我决定先去画笙那里,附近只有那里是养精蓄锐的好处所。

我定了定神,心虚地敲开了画笙的房门。

“我想和你多聊聊,能不能在你这里借宿一宿啊?”

“可以的呢!我爸今天值班不回来,你正好陪我聊聊天,肚子饿了吧,我焖了排骨,一起吃吧!”

不说不知道,听她这么一说,香味扑鼻,大概是刚才从惊险中脱身,脑子里还闪现着大熔炉,大机械手和“囚犯”。

饭桌前,我思考良久,饭后我乖巧地帮忙刷碗收拾饭桌,可算是忙完了。徒步了几公里的我,真的想趴上她的床,幻想着软绵绵的鸭绒床垫,香喷喷的洁白被褥,还有一碰就梦的枕头……

“想什么呢?”,画笙看我表情丰富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哦,没想什么。”

“那来坐”,画笙笑着要我坐下,我坐在彭松柔软的沙发上,感觉自己很快就能睡着。我歪斜着身子,头不听使唤地挨向一边,就快睡着的时候,头一下子磕在了沙发一旁的玻璃桌上,“砰”的一声驱赶了我所有的睡意。画笙看我傻气腾腾,笑得合不拢嘴。我揉了揉脑瓜子,看见桌子上有一个相框,里面是画笙,旁边穿着白大褂的老人家,应该就是画笙的爸爸吧,中间这个老妇人神情和蔼可亲又透着一丝稳重,应该是家里的一把手。

“那是我和爸爸妈妈!”,画笙起身拿过相框,“妈妈失踪了,这张照片还是大地震以前拍的。”

“对不起啊。别难过,节哀顺变!”,我嘴笨不懂说些啥,只按照所有电视剧里的台词安慰她。

“不,我相信妈妈还活着。”,画笙略显不高兴地说到。

“嗯!”,我识相地应和着,尴尬地盯着相片看,怕自己又哪壶不开提哪壶。猛然,觉得相片里的这个白大褂好像在哪里见过,我想起了今天在那扇神秘的门后见过这个人。一想到画笙说爸爸在值班,我的脑瓜子飞速转动,乱七八糟地想到了各种不好的情况。那么陪在画笙身边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想到这里我头皮发麻,乱了方寸,但是有一点我明白,那五个人,我得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