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墨未染

怎么说呢,经过一晚上的想,文璇还是觉得对A一充满了期待,心情颇好地早早起床。

还是有人比她起的更早,墨兰早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哈——哈——呼——”从宿舍到正楼(教学楼)足有几百米,再爬上十七楼,真的是虚脱得不行……

真是太幻灭了,好好的设备还要权限,连个电梯都乘不了,别说什么为了锻炼学生体质,分明是为了给你们这些“老人”搞特殊,给优等生优越感……苦了我这个初来的一点儿学分也没有的可怜孩子。

到了第十层,实在不行了,停下休息会儿。越往上楼层越高所以每层的楼梯越长,什么鬼设计!硬生生让人绝望了。

“新同学!文璇是吧?怎样?要我带你吗?”木泽,班内前三,有权使用电梯,他一步也不迈,就这么斜倚着悠然地上来,停下,满脸好以整暇。

心里气的冒火,强忍住狰狞的表情,直起身来,冷笑道:“呵!木同学,你在班里撑死也就排个老三,哦,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拜拜喽~”

木泽是公认的班里的第三,木泽很不乐意,但没办法,他又不肯做个好学生老实认真地求教或听教导,人家班内前两名是才华汗水双出,他是以汗水为耻。人家第四虽各方面没什么天分,但勤勤恳恳,测验成绩稳步上升,这次还超了木泽一分,木泽凭着其他技能和活动的学分才没被抢占了第三的位置。

看到了木泽脸色阴了阴,文璇愉快地转身向上跑去。

“反正我目前为止是舒服极了!做什么都行,无拘无束!”木泽的语气和姿态都充满了挑衅。

文璇顿了顿,哒哒的脚步声缓缓停下,皱眉不悦地看着他,有病吧!无拘无束……不得不说,说到她心上了,“谁说我不是!还有,我们梁子结下了!”我一样能无拘无束,谁稀罕你那样儿啊!又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走得飞快,一点儿看不出刚才那样累的模样……

后面的木泽自己挑了挑眉毛,满意地微笑。往自己下面的江云羡递了个愉快的眼神。

江云羡靠在墙上,抱臂蹙眉。

还不到早习的报到时间,班里,挺是乱的,文璇都怀疑到错教室了,完全反了,和刚来时完全不一样,整个班乱死了,那三个人倒显得安静极了……

“哎?不对……李静!我那‘韵碧晨露’不见了!”

“真的假的?!那可是极品祖母绿啊!听说颜色最是鲜泽,世界上再找不出第二个了!你,你好好找找。”

“没有!没有……我找了好久了……明明就在桌子的暗格里,我以为别人应该打不开的,结果……”

“哎呀,现在这些暗格有那么多人都懂,能安全吗!”

墨兰也凑上去了,略显激动,“真的假的?很名贵?”

那女生呜呜哭了起来,“早知我就不带到学校了,母亲一定不会饶过我的……”

视线都转到李静她们身上,“韵碧晨露”可是有名的宝石。

……

唉~看看,这么不长心,要我的话那么贵重的项链肯定得贴身戴着,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全,真是……

文璇不经意手贴上胸口要呼口气叹惋时,心咯噔一下,我的……项链呢……

那可是,我最敬爱的叔叔给我的……

“啪——”

一声巨大的拍桌声,瞬间把整个班都吓住了,无一例外机械地转头望向文璇的方向。

“砰——”随之,坚固的半金属材质的桌子震裂了道缝,轻熟钢材的计算机就这么碎开了,屏幕的玻璃不只是碎成渣,还有的碎成了末……

文璇坐在位子上神色不动,手里攥拳。

木泽:嘶——,这小妞疯了,手不疼吗……这力道,也是……

“谁!”声音很大,尖锐,语气狠厉,眯眼,眼神凌厉得像锋利的刀子,所有人都怔愣不已。

“别等我自己把你揪出来……”这一句说得无波无澜,是低声说的,粗压着嗓子,尽是阴寒,声音没有很大,但都清楚听见了。

静得不像话……

这气场太大,加上那一掌……连呼吸都忍不住克制住,欲要胆颤地吞口唾沫都不知该怎么动作……

半晌,墨兰走向文璇。

“哦?你吗?”

“不不,不是……”有些胆颤地抓着袖子,偏低着头说,“那个,文璇,你怎么知道是我们班的,拿的呢……别伤了同学感情……我们别这样。”

“……”文璇眼底的寒芒愈深。

就在都以为文璇会再逼问一番时,文璇突然态度缓了下来,“好啊!不‘这样’,看在你的面子上。”

文璇又向墨兰扯了个甜美的笑容,“毕竟,你是我在班里最早知道的人。”

“谢,谢谢……”

文璇垂眼想着什么,忽地一惊,又起身向江云羡走去,双手轻轻撑在他桌前:一个戴着耳机坐着的儒雅男孩,一个灵秀可人的漂亮女孩,框在白洁的窗前……阳光慢慢从脖颈洒到下巴,洒到眼瞳,睫毛,洒到密密的慵软碎发……很美,很柔和,让人实在联想不到刚刚凶厉的人究竟是谁……

“班长(江云羡),能把我的板桌和计算机修好吗?!”

“……”

“拜托班长大人了~要不我会死在班主任手里的。还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教室里仍是静得很。

声音这么软甜,对比刚才,不免一阵惊悚,寒毛诈起。

是,刚才那个差点闹了个自己心脏病的人吗?当时心脏都好像不会跳了,而过后的现在心脏是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几乎都在心里骂道:神经病吧!

李静也瞧了文璇一眼。

……

待庚辰主任来时,早已全部是端端坐好,无甚事的样子(那三个就不不必再特意说了,也是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