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天机,我独自成仙

刀背临身之际。

光头男突然眼角捕捉到一抹与当古鸟如出一辙的蓝,紧接着盲点处打来的一拳轰在右侧前关穴!

拳锋与皮肤剧烈相碰,且互相摩擦。

“好大的力气!”

光头男心中绝望惨叫。

他的右眼球迅速充血,鼓涨,随之一同爆开的还有他的脑袋,鲜红与嫩白的液体在空中集散开来,于雪地上画出如同蜘蛛网的纹路。

静谧的空间中,只剩下热血消融雪花发出的滋滋响声。

齐蓝蛇脸颊酡红,额头青筋暴出,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染血的拳头。

力气比在石穴之中,又增加不少。

“力道不错,徒手碎颅,虽是占了偷袭的先机,但一力降十会,是好道理。”

齐草黄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肩膀猛然隆起肌肉,对【逆神献香经】有些明悟。

在把李算袋的灵魂送进齐蓝蛇祖窍之后,他作为牢笼本身的肉体强度再一次飙升。

两个假丹境的魂韵….吗?

齐蓝蛇眼中血色未退,闻声看向齐草黄,有些呆滞。

“怎么?想与我过过手?”

齐草黄掂着手中的布袋,声音轻飘如云,不曾落在大地,这听得齐蓝蛇有些心虚。

“主人适才所言,非主论仆之道,还请您收回。”

齐蓝蛇说的不卑不亢,既不过分谄媚,也不失体面,已然深得为奴精髓。

“行了,如今杀了此人,你便彻底回不去了。收拾收拾,上大雁岭。”

“那边雪屋里…还有几个。”

“他们现在还没出来,都是聪明人。”

“不如….”

齐蓝蛇心中的躁动未平,杀意有些浓重,那两个灵魂似乎在潜移默化的影响性格。

齐草黄皱眉不语,狠狠一脚踹在其膝盖窝,令其跪地。

“杀是手段,不杀也是手段,一味追求杀戮,会失去本心,你要记着。”

“只会咬人的狗,会给主人惹麻烦。”

“嘶…明白。”

………

齐家寨,祖灵殿堂。

“不知今年魁首会是谁?”

“长房一脉,谢豹此子,学堂之时便高才绝学,如今成为祭师,正是鱼龙将化,一枝荣秀,我看,此次背水,定然是他为魁首。”

“呦,这位长房的长老当着祖灵的面,都如此厚颜无耻内定名次,老夫倒是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公平二字怎么写!”

“正是此理,背水赛靠的从来不是背景,资历,而是自身的能力,只要齐谢豹够强,够快,给他有何不可。”

“别是绣花枕头,草包一个,仍天天吹捧,俗不可耐。”

“呵呵,那请问二房的蜜官长老,您属意的是哪位俊才,说出来让我等这些俗人也听听。”

蜜官长老抬起下巴:

“自然是齐壁鱼,虽为女子,心有刚柔,性禀坚贞,聪慧守规。”

“铛!”

一个老迈的祭师摇动手中法铃。

“尔等倒是会夸,但都吝啬,眼界狭小,只盯着自家人夸赞,却忘了,这些孩子,每一个都是我齐家寨的希望。”

“无论他们谁能夺冠,谢豹好,壁鱼好,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齐蝎也罢,或是齐蓝蛇一等,他们都是少年英杰。”

“何故在此嚼舌,互相攀比,着实可笑。”

“诸位,且听我一言,角仙大人说的不错,无论孩子们成绩如何,都是我齐家寨的好儿郎。”

“比赛分个高低,无非是调动下这些混小子们的积极性,再给予些许奖励。”

“八门祭在即,家族需要他们出力,也需要诸位出力。”

“我们是雪母十二支的子民,身体里流的是同根同源的血,这偌大的齐家寨,也就是几座殿堂,几栋竹楼,没有什么好争的。”

“饭要在一个锅里吃,和睦最重要。”

齐蝇虎拂袖而起,端坐最前端,最左位,声音悦耳,言谈体面,充分体现一族之长得的胸怀和格局。

一言出,众人皆安静。

这便是族长之位,权力带来的美妙滋味。

长房房主齐蟾并未落座,而是站在门口,专注的盯着树林之中蜿蜒出来的山道。

在他心中,自然是谢豹魁首最好,齐草玄次之。

一来,长房的祭师数量本就比剩下三房多,占力量,但不占人心。

上一代的恩怨和下一代没有关系。

若要重新选择一位族长追随,谁不会选一个强大勇武的年轻人呢,一如当年师父的选择。

齐蟾想着,视线不由自主飘向藏在宽大毛毡下齐非熊。

坐在左侧第四把椅子上的齐非熊,则有些心不在焉,他知道魁首会是齐草黄。

对于既定的事情,他没有兴趣。

他在忧心,又有些激动。

明明已经得到【观花经】,自己却犹豫了。

这么多年,第一句,该说些什么好呢?卿卿。

齐度古看着各怀心思的三位房主,心中冷笑:

“等我突破至假丹,我等再好好掰掰手腕!”

祖灵殿堂中,除了权力顶端的四个人,剩下的人都在期待着,感慨着。

他们也曾经是背水赛中的一员,肩负着家人族人的希望,走向荣耀。

恣意的青春,年轻的身体,充满光明的未来,都让这些老家伙艳羡。

所以会是哪位少年英雄?

齐促织看向银盘之上已经准备的英雄带,眼瞳与英雄带上打磨锃亮的玳瑁石一同生辉。

………

牛角台地势两边高,中间低,有溪泉从中而过,寒冬不冻滋养了两边草地。

沿着花岗岩峭壁边上,齐草玄、齐谢豹一行人俯瞰着在山雾中若隐若现齐家寨。

“我的下巴歪了吗谢豹。”

“到底是谁干的!”他突然大声说道,“你为什么不说。”

“你担心有人偷听?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跟草玄,我们是朋友,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齐谢豹生气极了,看着齐壁鱼歪扭的下巴,当得知她被人洗劫,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齐壁鱼不安地环顾着四周。

那个魔鬼,他一定在附近看着自己,也许他藏入了雪堆里,一动不动在偷听,或是藏身于脚下岩石之间。

“壁鱼,你说出来,我们会帮你,无论是谁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一旁的齐草玄看着她,心痛极了。

但一看见齐草玄这张脸,齐壁鱼都浑身发抖,他说的话是像是一根刺埋在她的心里。”

她一字一顿地大声说道:“不用你管!”

齐草玄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壁鱼,我能感觉到,你似乎对我抱有恨意,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真的很难过。”

“你的眼神,令我痛心,请告诉我为什么!”

他没等她答复就说:“告诉我”

这是齐草玄为数不多的强硬时刻,以前的他像是琉璃一样易碎。

齐壁鱼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摇着头看向别处。

“你哥哥…齐草黄他…抢走了我的龙头粟….打碎了我的下巴,我醒来的时候地上还有血,问几个同伴,他们都说不清楚。

齐草玄咬着牙,看着少女的清亮的泪珠划过脸颊,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一簇火焰灼烫的他胸闷,喘不过气来。

“你说齐草黄!”齐谢豹瞪大了眼睛吼道。

齐壁鱼点头,泪水模糊的视野之中,不远处的岩石挤出两个身影。

前面那张脸。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