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子虚乌有

可我们低估了日本人的肆无忌惮与残忍。

日本士兵满身沾着中国人的鲜血,嘴角含着邪恶的笑,冲进了塔诺的家。

为首的日本军官试图伪装温和,可早已变成血色的白手套暴露了他衣冠禽兽的本质。

他扒下那双手套,似是温和又带着威胁地说:“塔诺先生,你好。我是大日本帝国陆军少将,田润一郎。”说罢,伸出他的左手,示意握手言和。

塔诺嗤笑一声,不理会他伸出的手,看着这个不断伪装自己的杀人恶魔,问“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田润一郎“好脾气”地收回了自己的左手,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塔诺先生,麻烦您交还藏在贵府的中国罪犯。”

“中国罪犯?”明明他们是侵略者,却冠冕堂皇地宣称着捉拿中国罪犯,简直是恬不知耻。

无疑,田润一郎的中文水平也是极高的,可他吐露出的话语却如此冷漠虚伪。

我有些愤怒了,但还是站在塔诺身侧,等待塔诺回击。

果然,不出我所料,塔诺不客气地回答:“抱歉,这里没有罪犯,有的只是我和我的朋友。”

那时,我穿着一套黑色的英伦绅士装,看起来谦逊有礼极了。田润一郎抬眼看了我一下,虚伪地对我笑了笑。

我瞪了他一眼,以表厌恶。

或许一开始,他并不在意我的存在,但多次在塔诺面前挫败让他不得不转移目标。

他嘴角依旧含着虚伪狡诈的笑意,引诱道:“不知先生贵姓?可否将塔诺先生窝藏的罪犯交还?”

我又嫌恶地瞪了他一眼,说了句:“霍普特不知道哪里有罪犯,这里只有我和塔诺两个人。”我那银紫色的头发也随着我的转身,滑出了我头顶黑色的绅士帽。

田润一郎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声音也变得谄媚了些:“霍普特先生,您知道窝藏罪犯在大日本帝国是死罪吗?”

“可这里是中国,不是你的大日本帝国。”我不禁反驳道。

塔诺也接着说:“在我们德国也没有这条法规。”田润一郎听到塔诺提到德国,皱了皱眉,略微有些忌惮,但仅仅是略微,毕竟德国正忙于欧洲战场,无暇东顾。

他摸了摸右腰侧的佩剑,又拾起笑容来,暗含威胁道:“塔诺先生,霍普特先生,南京已经沦为大日本帝国的殖民地了,这里属于日本,归日本管辖。二位是德国人,我们日德为盟友,故而二位可以幸免于此,况且维尔曼先生也和我们日商有生意往来。”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二位万不可以此为护身符,肆意窝藏罪犯,想必贵国也不会因为二位的死而大动干戈,放弃盟友协议吧。”

我和塔诺依旧一口否认,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田润一郎和他身后的日本侵略者们,都怒目而视。显而易见,他们已经被我们“油盐不进”的态度惹怒了。

“捜します,中を捜します(搜,给我搜)”田润一郎愤怒地命令着他的士兵们。

那些禽兽们,一股脑地往卧室冲去。

有两个的士兵压制住我和塔诺,以防我们阻止。

那一刻,是绝望,亦是崩溃。

我和塔诺亲眼目睹了他们施行暴行的现场。

有的士兵逮着妇女追,嘴角带着淫笑,模糊地嘟囔着:“花……姑娘的……”

有的士兵拿着刺刀,一个一个的捅着,伴着一声一声的狂笑,一个又一个可怜人眼含绝望而亡。

还有的士兵似乎热衷于虐杀,他们用刺刀在弱者脸上刻脏污的字,在弱者们的身体上描画恶心的罪行……

那天,是我见过最残忍最血腥的一天,日本人的暴虐远比恶魔要恐怖得多。

他们是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