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之时
“……”
“？！”
秦玄再次睁眼，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房间内，上面还有些瓷器瓦罐等。
阵灵看着秦玄，笑容带着点儿惊讶：“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秦玄见着阵灵便知道，自己应该是摆脱了幻境了，嘿嘿一笑：
“幻境里我那五师叔后面讲的故事都太俗太老套了，一点都不……嗯，按他的说法叫做脑洞不够大，不过没办法，毕竟那种幻境没办法完全衍化人的思维吧。”
阵灵疑惑，“就是这个？”
秦玄笑眯眯地说道：“当然不是，我从一开始就不断在心中怀疑和排斥，而且这幻境不太稳固，是因为那位前辈其实并不怎么擅长幻境一道吧，虽然也算是我的一种内心期望，但我在里面的成就实在太低了。”
阵灵哑然，微微摇头，道源圆满，可以说是这片世界的巅峰之人，他居然还嫌低。
但自己却可以感觉的到，这家伙并不是在开玩笑，倒还真是心比天高啊！
但他的道心却也确实坚定，从头到尾，或许有过几下的迷惑，但却始终坚定着，这一点上，那小姑娘却还是稍稍逊色一筹……”
想着，女子阵灵轻声道：“獬豸，你觉得如何，”
秦玄突然愣了愣，獬豸？
“嗒。嗒。嗒。”
一头异兽竟从一间地道下走了出来，它的毛发浓密黝黑，有点像牦牛一样，但头顶处却有些像羊牛的混合搭配，双目如铜铃般大，炯炯有神，不过头顶的角有些奇怪，似是被人给砍断了半截，显得有些狰狞。
秦玄愣了愣，“獬豸？”
“？！”
阵灵惊讶了，看向秦玄问道：“你看得见它？”
秦玄点头，笑道：“嗯，以前读过些关于上古仙兽等的秘典，知道一二。”
阵灵没有理会秦玄，而是转头看向那獬豸，眼中意思很明显。
那獬豸微微摇了摇头，“这小子不是元神境，我也没有主动现身给他看，放心。”
阵灵心神恍惚，她犹然记得当年，他对自己留下的那句话，“摇儿，若是有一日，有位通过我关卡的人，能够看得到獬豸，那，就将它赠予他吧。”
所以，当他逝去后，自己曾让所有过关之人与獬豸见上一面，可是，没有一人能够见得着它，本觉得今日，应该是那位剑心通明的小姑娘能够见到，结果眼前这个紫薇宫的竟然率先见到。
獬豸瞅了瞅一旁阵灵，说道：“我们这一脉没什么神通，知善恶，辨是非，就这么点能力，所以见得到我们的人，有善心且遵从本心，有这两点便足够了，只不过往往能两点同时做到的人，在这个时代不多而已。”
秦玄反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自己现在算是过了第五关吧，难不成奖品就是给自己见一见这位上古神兽？
那自己宁愿要三枚绛雷果啊。
那獬豸看着秦玄，突然瞪大了眼睛，“怎么着小子，能见到本尊当做奖励，你还不满意啦？！”
秦玄一惊，有些尴尬的笑道：“您还有‘他心通’这个能力啊？”
獬豸哼了一口，扭头说道：“我曾经跟一位高人学过些，不算神通，看看你们这些小虾米还是够的。”
“额……”秦玄有点无奈，这獬豸有点不像古书记载的那样纯良啊。
“嗯？！”獬豸又是一个瞪眼，一道气流从鼻子里哼出，
秦玄顿时紧闭嘴巴。
“好了，跟我进来吧。”阵灵轻声道。
秦玄点了下头，嗯，看来是要去领奖了。
阵灵带着秦玄进入那地下密道中。
地道里不宽不窄，两边墙壁不断浮现着一些发光的符文，头顶的石板散发着微光，显得有些压抑沉重。
这些符文秦玄大多都不认识，不过还是大致能判断，应该是一种类似清心咒之类的术法，不过比显然要复杂很多。
地道约莫百米，没一会儿便到了出口。
可不知为何，秦玄只觉得心中竟有一点烦躁之感，但也只是一丝，便强行压在心底。
阵灵瞧了瞧秦玄，看向前方，“你知道六灵魔吗？”
秦玄愣了愣，疑惑道：“六灵魔？”
阵灵又说道：“神魔，你应该知道吧。”
秦玄点头，“这倒是知道，神魔由混沌孕育而出的，先天便强大无比，盘古大神，女娲娘娘，元始天尊，上古天帝等，还有祖龙，祝融等，都是神魔，听说如今最低等的混血神魔都是有元神境实力。”
阵灵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上古三界，曾经有一场大战，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那一场大战中，仙，魔，佛，妖等各大势力都是卷入其中，其中有着五大神魔反水，他们每一位都是堪比光阴境大能的存在，然而，天帝却将计就计，以一方星辰世界为熔炉，用秘法透过因果杀死，并且将其尸骨练为了五大仙器，然后用它们留存的‘余料’和其它仙器锻造出了第六种仙器，这六件仙器，每一件都是堪比‘东皇钟’，‘诛仙四剑’等光阴境仙器的登记。”
“咕噜。”
秦玄喉咙僵硬地滚动了下，难以置信的看着前面獬豸前面的墙上挂着的一张面具。
面具上的表情极为奇怪，平常无奇，但细盯之下，又感觉表情开始变幻，时而高贵淡漠，时而狰狞凶煞。
他深吸了口气，看着阵灵，声音有些发颤，“前辈，您不会是想告诉我…..那面具是。”
阵灵微微一笑，点头道：“它是当时的五大神魔中的“煞神”晨夙所化作的六灵魔之一，神煞蓬莱！”
“…….”
秦玄微微张着嘴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獬豸看着震惊的秦玄，哈哈大笑，“小虾米，放心吧，这神煞蓬莱早在上古的时候就被损毁大半了，现在也只剩下金丹境威能，里面器灵更是死去多年。”
秦玄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笑的阳光灿烂，看着阵灵问道：“前辈，我这第五关的奖励……额，是不是就是。”
阵灵无视了秦玄期待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走到那面具面前，复杂的看着。
獬豸看了眼女子阵灵，转头看向秦玄说道：“你小子先别急，等我们说完你再做决定。”
女子阵灵似是平复了下心情，转头看向秦玄，“神煞蓬莱是当年那位煞神晨夙所化，混沌神魔气血本就比之常人要凶横许多，更别提这位称作‘煞神’的存在了，其内煞气超乎常人想象，你刚刚进门的时候是不是感觉有一点烦躁之感，只觉得情绪心神都被牵引住了？”
秦玄点了点头，“嗯，有点儿。”
“那就是它自主散发出的神煞之气，这还是因为前不久，我和另外几位元神境共同将他镇压过。
当然，认主之后的话，它就会自动收敛了，平时没有多少事情，但切记，如果你频繁使用它的神通，煞气会渐渐侵入你的灵力本源，魂魄灵识虚弱的时候更是不要用，不然你很容易会变成一只没有意识，只留本能的凶兽。“
一旁的獬豸说道：“你直接把它当做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就可以了，要时刻提防的那种。”
秦玄有些了解，说道：“就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
阵灵微微点头，“当年，我的主人也就是因为煞气入体……”
说着，女子阵灵的眼圈竟是开始泛红。
獬豸也是微微叹了口气，“这神煞蓬莱你若是把它修复的越厉害，那煞气也会越加浓郁，当年扶轩那小子就是低估了煞气的影响，将神煞蓬莱提前修复到了半步道域的地步，结果反被影响了心智，在对上那刘恶水的时候出了差错，挨了本源一击才遁走，最后还是身死道消。”
看来这位扶轩应该就是这位阵灵前辈的主人了，不过秦玄有些惊讶的是，按照他们这么说的话，从另一个角度看，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被影响，那位顶多只是半步道域的前辈居然能在一名道域二阶的大能手中安全遁走？
要知道，元神跟道域之间的差距，相当于金丹对比炼气啊，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秦玄有些开始好奇了起来，询问阵灵道：“前辈，这神煞蓬莱有什么神通啊。”
阵灵微微摇头，对着秦玄递了一快誓言石，“别急，先立下本命誓言。”
秦玄眨了眨眼，问道：“是跟之前的一样吗？”
獬豸嗤笑一声：“你觉得呢。”
“额……”秦玄感觉有点不妙了。
女子阵灵微微一笑，“你必须在两百年内将刘恶水杀的魂飞魄散。”
“两百年？”
女子阵灵缓缓说道：“放心，这是选择神煞蓬莱立下的誓言，在此期间，我会无条件的在你相应境界对你提供帮助，每次境界各一次，可以是对于物品的需求，也可以是让我们帮你办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若是你不选择神煞蓬莱，那么我们仍会给你第五关相对应的奖励，誓言则是成道域之后千年内将其杀死。”
“……….”
秦玄低头，一手捏起下巴思索起来。
这个神煞蓬莱就目前来说，确实是一大凶器，虽然是有着可以成长为光阴境仙器的极大诱惑，但自己很清楚，一个在认主后都能将自己主人给反噬至死的法宝，可见其危害，就如光暗一说，越是明亮干净，越能凸显漆黑污秽。
至于那个誓言对自己其实不算太大压力，两百年内成就道源，这才是自己的追求，区区一个刘恶水，听名字就不是好人样，更别说本身就有猎杀婴孩的传闻，杀了也就杀了。
阵灵没有在旁边催促，伸出细手，抚摸着周遭的墙壁。
獬豸看着女子的手指，微微皱眉头，灵识传音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就算那小子不选择神煞蓬莱，也必须得要在这两日有个抉择，不然一直这样拖下去，只会消散的。”
女子阵灵微微摇头，“我答应过他的承诺，一定会做到的。”
獬豸看着女子眼神中的固执，有些生气起来：“难不成他看到你这样子损耗灵魂维持神煞蓬莱，他就会开心了，别忘记了，他当初舍下最后一口精气，就是为了让你能够成功从阵灵超脱出来！”
闻言，她嘴巴微张了下，可话语还没出口，秦玄已经开口：
“前辈，我选神煞蓬莱！”
獬豸眸子顿时亮起：“好小子，有魄力！”
女子阵灵眼眸也是闪过一抹欣喜：“好，走到面具前去，我帮你炼化。”
秦玄颔首，走上前去，指间窜出一缕剑芒在食指切了一下，滴出一枚精血到面具上。
旋即，炼化，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