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八年

又过了四天,运动会完美谢幕。

桑琼因为腿受伤了没能参加后面的篮球赛,众人虽是感到遗憾,但好在最后的结果还是可以的。

拿了全市第四。

桑琼腿上的绷带被她拆了,放学的时候照例去接卢子睿。

卢子睿看到她滑着滑板,脸色有些不悦,质问道:“怎么把绷带拆了?你腿不是还没好透吗?”

桑琼哎呀了一声,踩着滑板在他身边绕圈圈,满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儿,你看,我腿不是好好的吗!”说着桑琼还在滑板上跳了两下。

卢子睿看着夕阳下,滑着滑板的少女,眼神也不由得软了下来,问道:“最近在学校没人找你麻烦吧。”

桑琼悠悠的切了一声,在前面笑着说:“哪有人敢找我麻烦啊!我这么厉害,最近就连校花雪菲菲看见我都绕道走。”

卢子睿说:“今天不回家了。”

桑琼滑着滑板回来,讶然道:“不回家了,那你去哪儿?”

卢子睿说:“KTV。”

“KTV?”桑琼重复了一遍,下意识的问:“你去KTV干什么?”

卢子睿说:“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桑琼切了一声说:“我才不去,我还要去做家教呢!不告诉我拉倒。”

卢子睿坏笑道:“今天你估计是做不了家教了。”

桑琼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包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桑琼滑着滑板走远了一点,然后接通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她面色有些难看的回来了,站在滑板上,抬头盯着卢子睿质问道:“你做的?”

卢子睿也不避讳,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

桑琼小嘴嘟了嘟,还没说话,卢子睿忽然弯腰,挑衅的说道:“敢不敢去?”

突然被拉近的距离,瞳孔中倒映着他放大的脸,桑琼惊的踩滑板的腿一弯,整个人都往后倒。

卢子睿拉住了她的校服的领子。

桑琼睁大眼睛,猛地拍开卢子睿拽着校服的手,从滑板上跳下来,后知后觉的有一些脸红道:“去就去,你别动不动就靠的那么近,怪吓人的!”

卢子睿把手背到后面,悠哉悠哉的说:“行啊!”

到了KTV,桑琼一手拎着滑板,有些紧张的跟在卢子睿后面,她站在KTV门口看里面的灯红酒绿,迟迟没有抬脚。

那天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

当初就是那场KTV,让她碰了酒,错过了见桑健最后一面的机会,那是她第一次进KTV,所以KTV对于桑琼来说,是个充满悔意的地方。

看着往里走的卢子睿,最后桑琼还是咬牙进去了。

周围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口哨声,男孩子们都朝着桑琼看,打趣道:“哎呀,卢子睿,你过个生日还带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妹妹过来啊!可以啊!”

卢子睿踢了他一脚,骂道:“死一边去,这地是你坐的?滚滚滚!”

那人切了一声,起身让开了位。

卢子睿拉着桑琼坐下。

当天,她也是坐在这个位置。

灯光下,桑琼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卢子睿一眼,然后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叫了酒。

桑琼看着酒瓶子被撬开,瓶盖滚落到角落里,酒先是递到她的面前,递酒的人晃了晃酒瓶里的酒问:“会喝吗?”

桑琼指尖微微颤抖,面无表情的说:“不会。”

那人看见桑琼校服上的校徽,摸了摸鼻子说:“也是,淮中的学生怎么会喝酒呢!”说话间,那人把酒放到卢子睿面前。

桑琼忍了两秒钟,在卢子睿抬手的时候把酒抢了过来,霸道有无礼的说:“你也不许喝!”

卢子睿薄唇微抿,许是兴致上来了,看着护着酒的桑琼说:“给个理由。”

桑琼憋红了脸也没说出一句话。

卢子睿的朋友不干了,闹哄哄的说道:“不是,小妹妹,你这样做也太不道德了吧,睿哥一年就过一次生日,还不让喝酒了?”

桑琼把酒瓶摔到桌子上,又尴尬又生气道:“酒一点也不好喝!喝了还耽误事儿!”说完桑琼转头盯着卢子睿说:“你就是不准喝!不然我们就……就老死不相往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脸色都有些不对,但谁也没吭声。

有时候,什么都不懂,却是比什么都懂还要……要命。

卢子睿向后靠在沙发上,灯光下的喉结微微一动,发出一声低沉嘶哑的声音——行。

桑琼这才满意,给卢子睿拿了一桶农夫山泉,笑着说:“你不是说我送的农夫山泉喝着甜吗,今天晚上就往死里喝!让你从头甜到尾!”

众人:“……”

卢子睿:“……”

卢子睿捏了捏眉心,自己作的孽啊!

桑琼在KTV呆的很是憋屈,这里面一个人她也不认识。

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用脚尖踢了踢卢子睿,眼神示意他。

今晚的卢子睿眼睛里像是染了雾,让人看不清情绪。

他起身拉着桑琼往外走。

对着身后的一众人说:“走了,小丫头要回家了。”

桑琼听见后面的一阵嬉笑,耳朵被惹红了。

出KTV需要经过一个舞池,现在正是热潮,里面的音乐震耳欲聋。

桑琼挣开卢子睿的手,不满的说:“你怎么不提前说今天是你生日啊!”

卢子睿回头,眼神在音乐下更加迷离:“我以为你知道啊!”

桑琼跺了跺脚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蛔虫,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生日。”

卢子睿站在舞池中间,搂着桑琼的细腰说:“那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这意味不明的动作让桑琼没听见卢子睿说的话,她的眼睛慢慢瞪大,愣愣的看着卢子睿没说话。

卢子睿咬了一下桑琼发红发烫的小耳朵,笑着说:“现在你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也该行使蛔虫的权利了吧。”

桑琼咳了一下,从舞池里跑出来,红着脸说:“不要!我不要做蛔虫!我就是我,我要做了然一身的我!”

卢子睿捞过她的腰,直视她躲闪的眼睛,逼问道:“那你送的起什么?”

桑琼咬牙道:“我什么也送不起。”

卢子睿俯身,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那不如,把你送给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