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莲和子规的奇妙历险

子规休息了几日，自觉好了不少，也就回去接了任务。

“哟，还爬的起来呐，我看你这死人身体也不要再瞎忙活了，万一一个不小心，嘻嘻。”流萤没有说下去，只是一个劲朝他笑。

“不然啊，可要乱了。”子规擦拭着一把短小的匕首，朝空气挥舞了几下，发出嗖嗖的细小声响，“你以为我想？”

“切，”流萤觉得无趣，又去看他的匕首，倒觉得有股和他不符合的精致与细巧，上面的雕纹案式也很精美，虽然在反复的使用中被擦去了清晰的纹路，倒加了几分圆润，和刀锋上闪着的寒光格格不入，她东摸摸，西碰碰，看了许久才开口，“这么多好用的武器不用，偏要选根绣花针？你的能力也很适合啊，又方便。”

“没什么，用习惯了。”子规任她触碰匕首，之前夜莺小姐也要去玩了几天，想了想拿回来便事情不断，倒是还没用过。这把刀，陪着他到了现在，那时候一切都还没发生，他也还只是个人人喊打的毛头小贼，现在道貌岸然，有了能力、权力，反倒是让他越来越不知道每天为谁而活。

好在他还有纸莲，保护好这个孩子，不辜负她眼中的光。

“我说啊，你可真是老套，偏要用你那陈年老旧的冷兵器。”

“沾过太多血了，都快忘了干过那么多坏事了，”他抬起头，去看流萤的脸庞，“你不也是这样吗。”他的眼神，淡然而镇定，仿佛这句可怖的话并不是出自他口。

流萤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不过转瞬又带上了她那标志性玩味的笑容。眼前这个人，忽然又变得陌生起来，她这才发觉自认识以来从未去接近他，反倒是他了解自己更多的样子，当然他猜的并不准确，但那份神态却是她不曾具备的。一直以来，都把他当成什么，工具？人偶？任自己摆布，设计好每一步路，越陷越深。

不曾愧疚过……仔细想想，确实没有过。这点并不像她，但不知不觉，自己的心变得冰冷，就和脸上的面具一样，不过是僵硬皮囊包裹着的，不可见的隐匿。

她曾经也动摇过，但怕半途而止，就和纸莲一样，一步错，步步错。

她还有自己要做的事，现在，还不是停滞不前的时候，已经经受了这么多苦难，就算肉身被破坏，能力被禁锢，不得不变成自己所恐惧和厌恶的样子，如果放弃了，一切心血就都白费了。

“想不到你也是个有情致的人。”她伸出自己的手，来回翻看着，“最后一下交给我，我和他还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

“我要回避吗。”子规把匕首收回到腰间。

“无妨，”眼神中闪过寒光，“正好他说的，对你也有用。”

“真好奇如果哪天我碍着事了，你会不会也这样一掌了结了我。”子规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她一眼看出掩藏着的恐惧，不堪一击。

“放心，我也是个有心的人，不信？你摸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