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莲和子规的奇妙历险
清晨几声鸟叫唤醒了梦中的纸莲,环视了一周陌生的房间,她缓缓起身,看到白坐在厅中。他睡得并不熟,听到了窸窣的脚步声便醒了。
“青,唔不对,白,早上好啊。”
晨光透过半开的窗照进来,点亮了她的笑容,那种纯洁的,不含杂念的笑,是白第一次看到如此的通彻透明。
“早,睡得还好吗。”
她卖力的点点头,坐到他身边,“今天去哪?”
出乎白的意料,大概这就是自己一直向往的美好吧。
“带你去吃遍这条街吧。”他低头摸了摸鼻梁,昨夜睡得并不舒坦,同时也避免和纸莲那对一听到吃就闪光的眼睛对上,“我请客。”
夜莺醒来,发觉自己正躺在睡袋中。
“你醒啦?”一人穿着信使服,斜挎着邮包,端着一杯水走进,“你的信件和包裹放在桌上了,注意身体。”
说着那人放下杯子出去了。
夜莺心中暗笑,晕倒了还让人多喝热水,看来眼前这个十有八九也是刚铁直女没错了。她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焐了焐冰冷的双手。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分明感受得到胸腔里自己的心脏,真切而平缓地跳动着。
算了,也不错。
那人叫什么,百灵,是吧。
四天后,到了云溪的最终考核期限。
说白了,就是各路人马,用自己的方式打一架。不同的是,这是一场真正的残酷斗争,规则限定,每场只能有一个人走下武斗场。
“这是亡命之徒逃脱追捕的最后船票,”一个竞技者如是说,“但是,非常危险。”
因此,参赛的每一个人,如果不是抱着必胜的信心,难免会对未可知的对手产生忧虑与恐惧,更何况他们中的一大部分并没有强到自信应敌的能力。
若不是被逼上了绝境,谁会找一条随时有可能丢掉小命的路。
对于白而言,他自知没有过硬的格斗能力,尤其是在观察了周边竞技者的能力后,这种不安越发强烈。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单靠自己的三脚猫拳脚,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云溪。
他看了眼身旁咂着糖葫芦的纸莲,不知道是该担心自己还是担心她更多。
罢了,他停下了烦乱的思绪,走入了比赛的场地中。
武斗场设计得很小,灯光也很暗,除了周围一圈形同虚设的保护栏杆,就只有一个观战的位置,他看到早有人站在那,看来是裁决使了。
“原来悬赏榜首的灰獒也会来参加这种级别的小比赛,”狂傲的男声从黑暗中闯出,“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见到您真是荣幸啊。”
遇敌还能用这种口吻,此人实力非同小可。
不过,白从他的语气中,还嗅出了一丝试探的味道,想必是自己的伪装震慑到他了三分。
“想不到现在的无名小辈猖獗到了这种地步。”白一下跃上了武斗场,靠在铁链上,故作张狂道。
他的话似乎起了作用,对方不再说话,只是从黑暗中挪步到了武斗场上。
接下来,一旦被识破,就会死。
他用余光瞥了眼台上的裁决使,看到他同时也在注意着自己。
算是目前下来唯一一个好消息了吧。
“规则不需要我再说了吧,开始。”
瞬时,眼前那人从视线中消失了。
白很努力克制住了闪避的本能,越是这时候,越是不能露出马脚。许是见他不动,那人竟也迟迟未出手。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原地交叉腿坐下,打了个哈欠。
“哈~想动手就麻利点,实在不行就认输吧。”
他表面上像是在随意观望四周,却在机警着四周的一切动静。他看到一撇人影从头顶闪过,紧接着,一对利刃从头顶贯穿而下,在地上划出了一条裂隙。
“真的……这么容易……什么?”
钩刃只是空空的落在地上,却不见他的踪影,那手感,明明对准了头顶刺下去的,而且分明感觉到了阻力感,应该刺准了没错。
“你在找我啊?”声音从背后响起,那人猛地转身,看到他倚在栏杆上,抱臂悠闲地看他。
他明显被震住了,一时不敢再轻举妄动。也正好给了白一个喘息的机会,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判断对手的出招手法,攻击方位,在被撕裂成碎片的前一刻用分身符挨住那一下,在从后方绕开躲到其身后,在他没有反应过来前裂解自己的替身,一气呵成,容不得任何闪失,对他来说也过于勉强了些。
可惜这分身符是一次性道具,接下来他可没有第二手准备了。
好在对手似乎对他是灰獒这一冒充的身份深信不疑,而且刚刚那一下应该用了全力,能得到这些个关键信息,局势似乎慢慢朝着他预设的方向发展。
很好,接下来只要拖延时间,以及等待,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