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莫测李淳风
李淳风一路风尘仆仆,他的目标是大唐首都,天下王城长安。一路之上总有百姓见他道士打扮,央求他占卜驱鬼,李淳风无不有求必应。
这一日他来到了“车马相交错,歌吹日纵横”的西北商埠重镇,古时素有“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之称的梁州。
李淳风抬头望去,一座颇为繁华富庶的小镇屹立在他面前,小小的城门口立着一块石碑,上书“越北镇”三个大字。
但此时李淳风双眼所见的景象却大大不同,他练就了一双能辨阴阳,识鬼神的阴阳眼。此时小镇上空阴气弥漫,镇上人畜动物表面上生龙活虎,神魂却生气全无,仿佛一具具行尸走肉,李淳风仿佛行走在鬼蜮一般。
此等景象李淳风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一时之间不禁头皮发麻的愣在当场。忽然觉察到肩膀被人一拍,他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伙计模样的年轻人笑着问道:“请问小道长是否要打尖住店?我们‘龙泉客栈’可是镇里数一数二的客栈,环境清雅,价格公道,小道长可要考虑考虑?”
李淳风眼见他笑容满面,神魂却行将就木,在世时间不会超过三天,不禁皱了皱眉。
店伙计误以为李淳风不满意,急忙说道:“道长,距离‘观泉大会’还有三日时间,在我们‘龙泉客栈’是可以直接观赏到‘龙泉’喷涌的盛况啊!”
李淳风双眉一挑,开口说道:“前方带路。”
等两人走到“龙泉客栈”时,李淳风已经大致弄清楚了越北镇的情况,这座小镇地处唐朝与吐蕃国边界,民风开放彪悍,皮毛铁器,牲口马匹生意来往兴隆,半年前小镇之中忽然破土而出了一口清泉,不停的向外涌出甘甜清冽的泉水,这在水土贫瘠的西北边陲可是一件大喜事。
消息传出,越北镇的人口越聚越多,一派万人空巷的景象,地涌清泉的奇景已经上报到长安上达天听,龙心大悦之下赏赐了地方官不少好东西,并赐此泉名为“龙泉”,向越北镇派遣了精通地理风水的官员把守。
前些日子龙泉旁边忽然又涌出了两口清泉,把守官员勘测之后宣布龙泉三日之后将要迎来一次大喷涌,梁州内各城镇的百姓纷纷聚拢到越北镇来观泉,好事之人更将此次喷涌定名为“观泉大会”。
龙泉客栈就地处于龙泉附近,时间又临近观泉大会,客栈内自然是一屋难求,不过李淳风修道之人,金银之物不是问题,他取出了一枚银锭交给店伙计之后,就顺其自然的得到了一间二楼的上房。
李淳风从打坐中醒来,此时天色已黑,他立在客栈屋顶,默运目力向越北镇四周查看起来,寻找小镇阴气弥漫的缘由。
越北镇四周皆为荒凉戈壁,并无什么异常,他又向镇内察看了一阵,依旧不得要领,他隐约觉得此事应该和那龙泉脱不了干系,便纵身跳下屋顶向龙泉方向行去。
龙泉已经被几道高墙围住,且不时有官兵巡逻把守,但李淳风对此都视若无物,他越过高墙,避过了两个巡逻队,立在一口清亮的泉眼旁仔细查看起来。
他起初看这口泉眼并无什么异样,之后他凝聚功力到双目之上,忽然发觉此泉眼涌出的泉水中有几颗黑色的光点,待泉水涌出之后便缓缓消失,他正待仔细查看,忽听一个声音说道:“这位道友,观泉请三日之后再来。”
李淳风猛然回头望去,只见一位束发长须,面目儒雅的中年人立在不远处,李淳风心中一惊,此人离自己如此之近,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可见修为不低。
李淳风以道家之礼稽首说道:“贫道李淳风,路过宝地,好奇心起便冒然来此观看,还望赎罪。”
中年人笑道:“无妨,李道友想来自无不可,不过此泉乃是地质变迁,地下泉水改道而来,说白了稀松平常,怕不入道友法眼。”说罢直视李淳风双目。
李淳风双目清澈如水,丝毫不见波动,他开口说道:“世人多爱以讹传讹,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中年人笑道:“惭愧,我名许克,官居钦天监漏刻博士,今奉皇命在此看守龙泉。”
李淳风行礼说道:“见过许博士,既然这龙泉并无稀奇,在下就不打扰了,这便告辞。”
许克拱手说道:“恭送李道友!”
李淳风不动声色的按原路返回,许克一动不动的盯着李淳风的背影,双目中忽然黑光一闪而逝,李淳风转过墙角时才感到压力一松,他快步回到客栈的房间当中。
关上房门之后,李淳风取出一张隔绝神识和一张隔绝声音的符箓贴在房门之上,又布下了一个防御阵法,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坐在木椅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放在嘴边喝了一小口,双目呆呆出起神来。看来自己猜测的方向没有错误,这越北镇的诡异景象十有八九和那龙泉有关,可惜那许克把守太严,自己无法深入探查。
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取出了一柄木质飞剑,将一段话以神识刻入其中,走到窗边一抬手,飞剑凌空调整了一下方位,“嗖!”的一声飞走了。
这传信飞剑以轻灵木制成,不但速度极快,而且可以储存信息,根据主人的意志飞到目标之人的身旁,一旦被拦截或者超时未送达就会自动消散,即安全又快捷,是大唐中低阶修士传信的首选之物。
发完飞剑传书,李淳风又坐回椅子中默默思索,远水不救近火,三日内恐怕这整座小镇的数万人口就会顷刻覆灭,自己该如何是好?
……
三天时间匆匆而过,今日便是“观泉大会”之期,越北镇聚集了不下一万人,一来到此观泉,二来今日正好是越北镇一年一度的大集市,观景做生意一举两得,熙熙攘攘的人群将这座边陲小镇挤的密不透风。
李淳风站在窗边皱着眉头望着上空几乎凝成实质的阴气,片刻后一转身向客栈外走去。
虽然未到“观泉大会”开放之时,龙泉的围墙外也已经聚集了大量的人群,希冀能率先瞻仰到龙泉喷涌的盛景。
忽然“嘭!”的一声,人们纷纷仰头望去,不禁目瞪口呆起来,众人只见一位高逾三丈,身披白色法衣,明眸善睐,宝相庄严的观音大士法相右手持杨柳枝,左手托玉净瓶,脚踩莲花立在半空之中低头俯视看向众人。
大唐佛法盛行,百姓人人崇佛敬佛,此时人们一见观音法相不禁又惊又喜,纷纷跪在原地,口诵佛号。
空中观音法相开口说道:“龙泉乃是地下妖怪在此作怪,我奉西方如来法旨来此收复此妖,尔等不可在此逗留,速速离开此地,迟则生变!”
跪在地上的众人闻言心中一惊,一时之间面面相觑起来。
……
就在此时,躲在龙泉围墙内某处的李淳风却遭受到了许克的疯狂攻击,身在半空中的许克此时已经双目尽黑,一双黑爪招招向李淳风的要害之处抓来,李淳风仗剑在手一边闪躲一边伺机反击。
许克嘶声怒道:“小子,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坏我好事?!”
李淳风说道:“先生本是朝廷命官,却为何要行此惨绝人寰、丧尽天良之事?若我猜的不错,此时镇上的一万人,今日就都要命丧黄泉了吧?”
许克怒笑道:“哼,区区一万人界蝼蚁何足道哉?待我魔界大军杀到,你们人界……哼,小子,纳命来!”
李淳风闻言心中一惊,听许克的话语所图甚大,甚至和什么魔界有关?
先前李淳风祭出了一张“心意符”,可以根据使用者的心意变化出各种幻象,他躲在下面刚借观音法相说出一句话,这许克就杀到了,两人因此打斗起来。
这许克修为也在筑基前期,和李淳风修为相当,只是他招数狠辣诡异,一双黑爪带起两道黑烟,李淳风一不留神便受了几处抓伤,伤口处流出黑血,并且感到阵阵发麻。
李淳风收敛心神,将自己所参悟的《御风诀》精妙之处慢慢施展出来,剑法玄奥神妙、羚羊挂角,不但将许克连连逼退,甚至利用双脚走位布置下了某种阵法。
许克接连后退,急怒攻心之下,一瞪双目,眼中涌出大片黑烟,将他全身上下笼罩在黑烟当中,仰天嚎叫了一声听不懂的词语,向李淳风急速冲来,动作快了一倍不止。
李淳风已经大致掌握了许克的攻击特点,不疾不徐的凝神以待,待许克来到身前一丈之处,李淳风一跺右脚,一座肉眼难以察觉的透明法阵凭空而起,将许克围在阵中。
魔化后的许克神志不清,一头撞在了法阵之上,“当!”的一声竟然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许克被大力反弹的坐到了地上,不远处的李淳风舒了一口气,围着阵法里的许克打量起来。
此时的许克似乎已经不是人样,凶残暴戾之气扑面而来,不断的击打抓挠着面前的阵法结界,然而此阵是李淳风参悟《河图》、《洛书》两大奇书得来,岂是筑基前期修为可以动摇的了?
李淳风开口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杀这一万百姓?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法阵中的许克闻言停止了挣扎,面朝李淳风露出了一抹邪异的笑容,开口嘶声说道:“没想到在这边陲小镇竟然遇到了你这样的人,看来人界还是有些希望的。”说罢举起右手,伸出两指向自己的双目中插去!
李淳风见状急忙一捏法诀,口中说道:“定!”一个阴阳双鱼图忽然在法阵中显现,一闪而逝。
许克动作一顿,手指停在了双眼外一寸之处,全身僵硬无法动作,瞳孔却大张起来,口中惊叫道:“《河图》《洛书》!”继而黑气全无,身体瘫软在了地上。
李淳风有些诧异的看着地上的许克,按说自己在阵法中施展出了“定字诀”筑基中期以下修士连瞳孔都不可能有所动作,更不要说开口说话了,这许克真是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
……
此时距离人界无比遥远的一片无尽星空中,一位头生双角,身穿一副黝黑铠甲,身旁立着一柄巨大战斧的魔将坐在高大的王座之上,他的麾下有无数的魔族士兵在悄无声息的严阵以待,忽然他将目光投向了遥远的水蓝色星球方向,以魔族语言自言自语道:“《河图》、《洛书》?”
……
片刻后许克睁开双目,眼中终于恢复了清明,他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开口问道:“本官怎么会在这里?”
李淳风探查了一遍确认许克终于没有异常之后,一挥手将法阵撤掉,扶起许克问道:“许博士,你无恙否?”
许克看向李淳风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认得本官?”
李淳风挠了挠头,解释道:“贫道是李淳风,敢问许博士在此之前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许克沉吟说道:“本官记得正在府中演算龙泉的喷涌时辰,忽然面前一阵大风吹过,一个黑影出现在我的面前,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李淳风点头说道:“你应该是被什么妖邪附体,才会来到此地,许博士放心,妖邪已被贫道赶跑,自可无虞,不过这龙泉附近不是久留之地,你速速组织百姓撤到镇外!”
许克沉吟道:“这……”
李淳风急忙说道:“先生也是精通地理风水之人,难道没发现这龙泉有蹊跷么?”
李淳风话音刚落,“嘭嘭嘭嘭!”地面上忽然又崩裂开来,涌现出四口泉眼,泉水也忽然之间化为黝黑之色,危险恐怖的气息弥漫开来。
许克一跺脚,说道:“我早算出地下泉水改道不会如此猛烈,也罢,我拼了这乌纱不要,也要相救此地百姓,那么此地就拜托给李道友了!”
李淳风说道:“快去!”转身面向龙泉仔细探查起来。
因为有先前的观音法相示警,再加上把守龙泉的官员许克出面组织众人撤离,原本拥挤不堪的越北镇半个时辰之内就被逐渐清空了,原本有一些百姓不相信或者心存侥幸,但当他们见到龙泉冲天而起的黑色水柱之后,便都乖乖的离去了。
此时越北镇里只剩下李淳风和去而复返的许克,李淳风已经在龙泉附近布上了法阵,许克也是筑基初期的修士,此刻他手拿图纸说道:“先是一口,然后是两口,刚刚又是四口,那么一会便是……”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八口!”说完二人面面相觑,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恐惧。
就在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由远及近,“嗖!”的一声飞到李淳风附近,李淳风抬手将飞剑接住,神识渡入其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百晓阁费化的声音传来:“李子,你怎么会在西北边陲?小心,根据你的描述,那口泉眼极有可能是外界入侵我人界的一个据点,此事牵扯甚大,自有大能修士会出手处理,你一定要速速远离此地!”
传信飞剑消散在了空中,李淳风自言自语道:“你小子说的轻松,现在叫我如何撒手不管?”
此时地面果然又崩裂开来,多出了八口泉眼,当中喷涌黑色泉水,令人望之毛骨悚然,黑烟飘落在花草树木之上,草木当即枯萎而死,人畜接触到这黑烟,想必无可幸免。
如果没有李淳风先前布下的法阵遮挡,此时的黑烟已经遍布全镇,李淳风开口叫道:“许博士,我的法阵要支撑不住了,你快快离开!”
许克说道:“李道友,咱们尽力了,一齐走吧!”
李淳风一边布阵一边摇头说道:“许博士,待我布下了这最后一道法阵便会撤离,你不要管我,我自有办法脱身!”
许克望着李淳风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道友保重!”终于飞身离去。
李淳风此时布置的正是袁天罡所创的阴阳逆转明暗八卦阵,配合河洛二书精髓,此阵足可困住金丹期以下的修士。
但这黑色泉眼威能非同一般,将之前李淳风布下的法阵一一冲破,眼下只剩下这最后一道阴阳逆转明暗八卦阵还在苦苦支撑。
一刻钟之后,阴阳逆转明暗八卦阵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缝隙,片刻之后蔓延到全阵,地面上同时又喷涌出一十六口泉眼,各泉眼之间竟然有融合成一个大洞的趋势。
李淳风急忙施法将全身保护起来,黑烟触及到道袍呲呲作响,眼看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危急时刻忽听头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得到年来八百秋,不曾飞剑取人头,玉帝未有天符至,且货乌金混世流!小道长,莫要惊慌,我来也!”
李淳风抬头望去,只见一位中年道士悬空而立,散发出自己前所未见的强大威压,此人头戴莲花冠,面如润玉,三缕长须垂胸,身穿雪白道袍,腰间挎着一只酒葫芦,斜背一柄古朴乌木剑,脚踏云鞋,气质飘然出尘。
中年道士继而看到了行将破碎的法阵,口中说道:“咦!这法阵有些名堂!待我先平了这口魔井!”
中年道士说罢,一指身后,木剑凌空飞起,仿佛有灵性一般在空中随着中年道士的剑诀盘旋了几圈后猛然射下,直插地面。
木剑触及地面的一刹那,整个地面上迅速铺满了一层电网,十数口泉眼挣扎着想要突破电网,吕洞宾冷哼一声,凌空打了一道法诀在木剑之上,木剑猛然一晃,大半剑身都插入到地面之下,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形一闪而逝,泉眼无力的挣扎了几下,终于沉寂下去,全都消失不见,地面上只留下十多个孔洞,除此之外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中年道士降落到地面之上,双眼含笑上下打量起李淳风来,李淳风知道面前是大能修士,不敢怠慢,恭敬行礼说道:“阴阳一脉李淳风见过前辈,感谢前辈力挽狂澜,拯救苍生!”
中年道士开口说道:“哦?阴阳家?你是袁天罡那小子的徒弟么?怪不得阵法造诣如此不凡。”
李淳风答道:“家师正是袁师,不敢当此夸赞,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中年道士平淡说道:“什么大名?我叫吕岩,道号‘纯阳子’。”
李淳风不禁目瞪口呆,原来面前的这位竟然就是当今天下剑修之祖,八仙之首,名震天下的吕洞宾!
吕洞宾笑着说道:“你这小道长很不错,恩?竟然身怀纯风灵根!修习的竟然是《御风诀》?可惜不完整,好好好,心性、资质和本事都是上上之选,袁天罡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阴阳一脉中兴有望啊。”
李淳风支吾的说道:“不识泰山在前,望前辈恕罪。”
吕洞宾一摆手笑道:“何罪之有?世人多爱以讹传讹,你看我不就是一个老……不,中年道士么?”
李淳风说道:“前辈说笑了,吕祖风采世人皆知。”
吕洞宾满面笑容,回头一指地上乌木剑,开口笑道:“怎么,在我这里拘束久了,出去一次便不想回来了?”
乌木剑“嗖”的一声飞出地面,竟然没有立即被收回,而是围绕着李淳风飞了一圈,其间还发出了几声剑鸣叫之声,欢欣之意彰显。
李淳风面露诧异之色,吕洞宾更是圆睁双目,喝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李淳风不禁面露惊讶之色。
乌木剑凌空又发出了几声剑鸣,和吕洞宾一人一剑问答起来,看的李淳风一头雾水。
末了吕洞宾看了一眼李淳风,叹气说道:“你小子走运了,我得到此剑已经三十余年了,也不曾收服它,不料今日它才见了你一面,就要认定你当主人,罢了,此剑你拿去吧!”
李淳风闻言大惊,急忙摆手推辞说道:“前辈说笑了,此乃前辈心爱之物,晚辈怎敢夺人所爱!”
吕洞宾笑道:“此乃你和此剑的缘分,你阴阳一脉不是最擅长占卜问卦么,这是天意,怎好违抗?”说罢一指木剑,木剑飞到李淳风手中,李淳风只得双手捧住,定睛看去发现此剑不知是何种木材所制,异常坚韧,造型古朴,剑刃处竟隐隐透出一丝暗金色光芒,必定锋利异常。
吕洞宾忽然想起一事,说道:“我修道之初,承蒙上天垂青,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部我和自身风灵根十分契合的《御风诀》,你我既然渊源匪浅,我看你小子也颇为顺眼,今日就将这完整《御风诀》赠予你,望你勤加修炼,切记今日之善行,务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
李淳风福至心灵,立即双膝跪地,向吕洞宾磕了三个头,口中说道:“弟子铭记吕师传剑传功大恩,吕师教诲不敢或忘!”
吕洞宾面带微笑坦然受之,继续说道:“这口魔井应该是天外魔族入侵我们人界的前哨站,之后会有什么动作尚未可知,我会联络大唐的各位修真大能处置此事,你不用为此分心。
另外此剑名为‘朔风’,是我在一处远古战场遗迹中获得,自身已经诞生出了剑灵,克制妖魔鬼怪效果奇佳,既然它认定了你作为主人就不会有错,你也要善待于它。”
待李淳风抬起头来,面前已经没有了吕洞宾的身影,一枚玉简凌空掉落下来,李淳风伸手接住,站起身来,“朔风剑”也自行飞到背后,传出了几声欢快的剑鸣。
天边忽然传来吕洞宾的声音:“哼,白眼狼!”朔风剑委屈的鸣叫了一声。
……
龙泉之事终于告一段落,越北镇又恢复了往日熙熙攘攘的模样,李淳风去向许克辞行。
许克说道:“李道长,你如此人物,正是我钦天监需要的人才,你到长安之后如果愿意,我已修书给我的恩师刘文静,他乃钦天监副主簿,执掌监内大小事务,想必不会辱没你的才华。”
李淳风称谢之后告辞离开,一人一剑继续向长安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