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气

洪湖岛上,树木葱葱。

来此剿匪的江湖好汉在树林里到处乱窜,寻找着匪徒的身影,惊起了一群群的飞鸟。

沿着主道路入岛的听水阁主力,呈摧枯拉朽之势,一路平推至网外飞鱼罗祥的匪穴。

此处是一个小丘陵,十几栋木屋依山而建,中间拱护着一栋泥砖屋,小丘陵位于建筑群的西方,丘陵上几颗枝叶茂盛的大树,刚好挡住了夕阳照下的光辉,将中间的那栋泥砖屋隐藏在阴影中。

林静站在建筑群的前方,没有见到一个匪徒,四周也没有异样动静,便朝湾仔码头的绿头巾命令道,“包围起来!从外围开始搜索!”

绿头巾马上指挥着人马将十几栋木屋团团包围起来,堵了个水泄不通,又安排山鸡带着一队人马,逐个搜索木屋!

山鸡带队在外围的十几栋木屋搜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匪徒,又跑去搜那栋泥砖屋,依然是毫无收获。

“禀报少主,全都没人!”

“包围的人不要撤,山鸡你在外面看住。”

“我们进去看看!”

林静眉头紧锁,招呼了一声薛云和绿头巾,抬脚走入泥砖屋,屋内光线很暗,视野不太清晰,她站在正厅内,粗略的扫了一遍,脸色不太好看。

绿头巾很懂察言观色,见林静脸色不对,试探问道,“少主,我再去仔细搜一搜!”

见林静没有说话,绿头巾抽出大刀,对着屋内就是一阵打砸,然后露出如同媳妇出轨的难过表情。

“可恶,被骗了!说好的回访基地呢?罗祥这狡猾的家伙,不知道在岛上哪里藏着呢!”

“奶奶的,我这就带人一寸寸搜遍洪湖岛,肯定能找到他…”

绿头巾说着话,林静突然耳朵微动,紧缩的眉头舒展开了,脸色也是平缓过来。

这时,打了一天酱油的薛云说话了,他笑吟吟说道,“呵呵,没搜到人,还可以搜点小动物嘛,比如梁上的老鼠……”

说时慢,那时快!

薛云话音刚落,梁上一个人影翻身而下,他借着从上而下的的力量,劈落了一记回旋腿,扭转着腰身甩动粗壮的右腿,狠狠地从砸向了薛云的后颈。

“嘭~”

一声沉默的撞击,薛云的脖子没断,只是耳后被腿风吹起了几缕发丝,将人影右腿扛在肩上,瞬间他一个转身正面人影。

“嗷~”

一声虎啸山林!空气剧烈震动,声波从喉咙爆射而出,人影两眼一翻,刹时晕厥过去。

未待人影从空中落地,薛月右脚弹出,人影顷刻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高速地飞出门外。

朱悟能带着丁一和褚工刚到此地,正和山鸡拉着关系,仰慕他英武风姿云云,马屁拍得啪啪作响。

山鸡很是舒爽,正陶醉着呢,听闻屋内突然一声虎啸,接着见屋内飞出一个黑影,更是大喜过望!

升职加薪就在此刻!

他马上提起大刀,将朱悟能撞开,扎稳脚步,内气涌动,就要使出独门绝技,鸡飞狗跳一刀斩。

“呛~”

一声龙吟起!

开门红一扫而过,如同一条青龙出水,自下而上的一个撩斩,将横袭而来的黑影从中间破开,分落两处。

山鸡愣住了!

朱悟能也愣住了!

他马屁拍得正欢,刚被山鸡从前面撞开,接着又被什么东西砸倒了后背,赶紧回身一看,瞳孔瞬间收缩,双腿颤抖得摇摇欲坠,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太吓人了!太残忍了!

这人屎都飙出来了,这是谁干的?

不会是…

朱悟能往身旁一看,见丁一剑已出鞘,一脸平淡,灵动的眼神中还充满着好奇,正不停观察着地上两坨沾着屎尿的肮脏物件。

朱悟能全身发冷,心脏顿了一下,导致脑中供氧不足,晕倒在了山鸡怀里。

“啪啪啪~”

薛云用折扇鼓着手掌,笑吟吟地走出门外,扫了眼清秀的丁一,开口朝赞扬道,“好剑法,你杀了匪首!呵呵~”

“这是匪首?网外飞鱼罗祥?五百两银子!哈哈哈~”丁一欣喜若狂,指着地上的两坨物件追问。

“呵呵,正是罗祥,五百两银子全是你的。”,薛云好笑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中尽是鄙视。

果然江湖散客都是些穷酸杀才,连个少年都如此贪财,全是些粗鄙之人,难登大雅之堂呀,无趣,真是无趣!

“啪~”

一甩折扇打开,扇面墨染的山水画送来一丝雅意,薛云脚踩流云靴,踏过鲜红的地面,翩然离去。

林静观察了下丁一,嘴角微微翘起,也未多做停留,陪同着薛云离开此地。

“哎~,快把这人弄走!”山鸡一脸晦气,将朱悟能推给褚工,心里想到,这傻逼玩意,亏自己还对他印象不错,想不到是个坑货!

褚工一把接过朱悟能,对着他脸上就是两巴掌,将他的小脸蛋打得通红。

“啊,这是哪?”朱悟能从昏迷状态悠悠转醒,一脸茫然地看着褚工的大胡子。

“洪湖岛!”

“哦。”朱悟能回过魂来,感受了一下自身处境,发现自己躺在黑无常怀中,立马弹了起来,一个侧步跳开五米以外。

“不知所谓!”褚工不再理会他,让丁一割下罗祥首级,紧跟着也离开了此地。

朱悟能见山鸡眼神凶狠,手中的大刀蠢蠢若动,也是不敢久留,“老大,等等我啊~”

看着他们离去,山鸡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往自己的瘌痢头拍了一巴掌,扭头跑进泥砖屋。

“帮主!帮主~”

泥砖屋中,绿头巾背对着门,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山鸡连着对他叫唤几声,都没听到回应。

山鸡沉思了一下,脑子突发奇想,两指并拢对准了绿头巾的屁股,一个助跑加速,“帮主看招,千年杀…!”

“啊~”,绿头巾捂着屁股,猛地窜了起来,回头就是一顿暴雨梨花,狂喷口水。

“你他娘的,搞什么!”

“你把我痔疮戳破了,都流血了!”

“玩也不看场合,回去先啊!”

“呵呵,你醒啦?帮主。”,山鸡用刚戳了屁股的手挠挠头,尴尬地笑着。

见山鸡只动嘴没声音,绿头巾皱着眉“你说什么?大点声!怎么听不到你说话,是你哑了,还是我聋了?”

“咦,帮主听不见吗?”

“呃…帮主,嫂子…真好!”

“啊?你说嫂子什么,我好像能听到点了…”

“没什么,没说什么…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