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悦陶陶
“你怎么还有脸来!”
“丧门星!”
“都是因为你,寥帆才会死!”
“你怎么不去死!”
阙呈露在踏入寥家门槛那一刻,无数的谩骂诅咒如影随形,驱之不散,忘之不尽。
忽然,有一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温暖柔软得如同海绵般隔绝一切恶意。当初,也是这样一双手,将她从深渊里拉出来。
陶陶温柔的声音落下:“呈露,有我在,都过去了。”
阙呈露莞尔一笑,再无畏惧,勇往直前。
有一阳光男孩从屋里走出来,迎着阙呈露笑说:“呈露姐姐,你来了。”
时隔两年,阙呈露再次踏入这个曾经温情无限的地方,哪怕迎着朝阳,内心深处仍有灰暗:“小航,我来给奶奶祝寿。”
寥航还是那个少年,阳光明媚的笑着说:“我知道你会来,特意在门口等。”
陶陶从后面走来,临近了跳起来一手环住他的脖子压下来,另一只手揉了揉浓密的秀发,笑嘻嘻地说:“一段时间不见,小航又长高了,我都够不着你的头。”
寥航自小由她看着长大,可两人的关系像朋友一般,一起玩闹惯了:“陶陶姐姐,我长得再高,也还是你们的弟弟。”
陶陶面露灿笑,又揉了几下才松开了手,瞧着正在认真恢复发型的他说:“嗯,人长高了,也懂事了。”
寥航长得高,容貌清正,这会一笑起来,十分的阳光灿烂:“当然,我懂事些,姐姐们也可以少操心。”
陶陶听着觉得他是真的长大了:“呈露你看,小航都会替我们着想,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阙呈露破颜一笑:“有你时常教导怎么会不懂事。”
寥航其实是被迫长大,可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哪怕过程有痛苦,也还是会欣然接受:“我们快些进去,今天可热闹了。”
陶陶又是一笑:“可不就是图个热闹,我爷爷已经在里面了吧,他比我早出的门。”
寥航自觉的提上礼物,一边走一边说:“陶爷爷和奶奶正聊得高兴……”
阙呈露一进门,屋里众人将她拉了过去,无一不是关切的问候。她的眼眶一热,泪珠滚落下来,灼热了一片。
寥家奶奶拥着她,轻拍她的背,怜爱疼惜的说:“好孩子,不哭不哭,你能来,奶奶就最开心了。”
阙呈露忍住不哭,又用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扬起一个笑:“今天是您的寿辰,我不该这样的,一时太高兴了,忍不住落了泪。”
寥航上前说话,冲淡那一份热泪:“今天是个好日子,什么都是好的……”
陶陶亦出声,俩人将气氛变得温暖起来。
一阵热闹过后,阙呈露来到寥帆生前的房间,遇到寥妈妈在整理物品。
寥妈妈虽还是有着愁容,却是看开了:“这个棒球是小帆最喜欢的,说是有特别的意义……他说自己会喜欢棒球,其实是因为可以在你面前耍帅……”
阙呈露又怎么会忘记,走过去看着棒球,眉目满是温柔:“当时我只是随口说一说,他却当真了……真是个傻瓜。”
寥妈妈眼含泪花笑了:“他就是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