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的往生录

凤主殿。

“云榆我们去泡温泉吧。”花瑶淡淡的笑着说。

“好。”云榆走向凤池,褪下花瑶的衣袍冠钗将她放在池子里的石凳上,也褪下自己的衣袍与官钗坐在池子里,静静的泡着。

“云愉,好困。”花瑶吸了吸鼻子,奶声奶气的说。

云榆轻轻的拍着花瑶印有凤凰的背,声音柔柔淡淡的说:“睡会儿吧,本官会看的陛下的,午时再唤你。”

花瑶靠在云榆的肩上,那双眼睛不知何时闭上了,粉粉的唇瓣微微张开呼吸空气,耳朵被热气吹的粉粉的。

不知泡了多久。

云榆穿上自己的衣袍,随手拿了件衣为自己怀里的花瑶盖着,让人将池岸的衣袍拿去清洗,自己则抱着花瑶走进主殿,将花瑶放在床上,从衣柜里挑了套属于花瑶这个年龄的茶色长裙为花瑶穿上。

午时。

“传膳到食厅。”一身白色长袍的云榆微眯着眼睛看了下刚出来不久的元阳,对身旁的宫女说道。

宫女领命退了下去。

云榆走进房间,轻轻敲了敲花瑶的头说:“陛下,用膳了,醒醒。”

“不要~”被吵醒的人儿声音中带着奶气的懵懂与不悦。

云榆单腿弯跪在床上,抱起花瑶坐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打理着怀中人儿散乱的头发,轻声笑着说:“醒了?陛下用膳了。”

“好,抱我过去。”花瑶娇气的伸出手。

云榆抱起花瑶走向食厅。

云榆盛了碗甜汤放在花瑶手侧边,扫了眼桌上的菜问:“陛下可有什么忌口的?”

花瑶扒拉着饭,声音多少有点模糊不清:“不吃腻肉,喜欢鲜虾。”

“好。”云榆剥开虾壳,将虾仁用银筷夹到花瑶碗中,一直重复到花瑶摇摇头说:“你也吃吧,再剥下去,我就吃不完了。”

云榆接过宫女递来的锦帕,缓缓的擦着纤细的手指,将锦帕放在桌子一旁,拿起银筷缓缓的用着膳,犹如一副风景般。

花瑶没忍住,打了个饱嗝,捂着脸说:“你们听错了,我没有食嗝!”

再场的宫女低着头强忍着笑意。

云榆倒是很不留情的笑着说:“嗯对,陛下没有食嗝,陛下应当自称朕,而不是我。”

花瑶羞红了脸,不想看云榆,不开心的点点头说:“嗯!”

云榆擦了擦唇角,淡淡的笑着问:“陛下可要出宫游玩?”

“好耶!”花瑶蹦蹦跳跳的跟在云榆身后。

花都。

云榆笑着摇摇头对花瑶说:“瑶儿,慢着些,小心伤着。”

“……”花瑶虽然对这个称呼多多少少有些无语,但还是停下脚步等待着云榆。

“瑶儿,可想吃糖葫芦?”云榆抱起花瑶,看着正在叫卖的糖民,温声的问着。

“嗯,吃。”花瑶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待在宫中,吃的除了糕点就是山珍海味,这么些年以来是个人也会腻了的,到也经常听那些名门贵族的小姐少爷说宫外有好多零嘴儿,那味儿叫一个绝,也曾馋过。

云榆从荷包里翻出铜钱递给糖民买了根糖葫芦,递给怀中的花瑶,轻声笑着,慢慢的走动着。

“姑娘可要看看簪子?”卖着木簪的小贩看着停留在自己摊前的云榆。

云榆笑叹着说:“挺漂亮的,可惜了,我不需要。”

小贩看出了云榆眼中的喜悦笑着说:“可以买来送给心上的姑娘啊,前面就有位郎君买了支送给自己心悦的公子。”

云榆本想说自己不喜欢女子的,可是说出口后却变了句话:“多少钱?”

小贩:“三钱。”

云榆将碎银递出去,将相思木簪带在花瑶头上,继续逛着。

花瑶愣了一会儿,声音中带着些许疑问:“那人说是送给心上人的,取下来!”

云榆看着逐渐暗下来的昏空,笑谈着轻缓道:“又没说只能送给心上人,我瞧这簪子和瑶儿正配。”

花瑶这次多多少少有点似懂非懂的呆呆点头回答:“哦哦。”

风缓缓的吹过来,那些树枝缓缓的动着,在秋季未落完的枯叶被这微风吹落了下来,像极了泛黄的死蝶。

云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皱着眉头说:“瑶儿,有些凉了,我带你回吧。”

花瑶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小巷街,这是回皇宫的必经之路。

好几个黑衣人持着剑,奔向云榆,那剑如同残影一样在空中动着。

云榆取下头上的长簪,快速的走位,挡着他们的剑,还不忘哄着怀里的人儿:“瑶儿,抱紧本官,别害怕,本官在呐。”

黑衣人听清了云榆的话,冷笑着说:“今天你们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云榆趁着他们说话的空余时间,翻转了一下花瑶的身子,冷着声音说:“乖,闭眼。”

云榆跃起,长簪刺向刚才说话黑衣人的脖子,速度很快,其余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他们的老大就亡了,反应过来后拿着剑刺向云榆;因为怀中还有个人儿的原因,云榆根本做不了难度太大的动作,这也导致身上好几块都被长剑划伤了,严重的甚至连肉都已经翻出来了;云榆的暗卫得到了主子的指示,不可行动,只能待在暗处心惊胆战着;云榆拿起刚刚亡去黑衣人的剑,发狠多刺向那群黑衣人,动作又狠又准又快,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已经全部亡去了,云榆身上的伤口也更多了,花瑶看着地上的尸体愣了神。

云榆丢下剑,捡起长簪,安抚的拍了拍花瑶的背,转身快步走向不远处的云府。

云府,榆阁。

医女为云榆包扎着伤口,不禁皱眉,叹了叹小声的说:“主上,这几日最好不要碰水,伤口也要每日上三次药,否则很容易留下后遗症的。”

云榆看着坐在木凳上盯着她的花瑶,轻笑着说:“陛下放心,本官无事。”

花瑶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云榆,不回答也不动,就那双眼睛疲惫的时候眨动了几下。

云榆催促了下:“快点。”

医女低着头应声。

过了好些时候,身上的伤口总算是包扎了。

医女行着礼低头退出去。

云榆穿上外袍,轻笑着走到花瑶面前,半跪在地上说:“陛下可是在担心臣。”

不知为何,曾经无论是在谁面前都自称本官的丞相竟然肯跪着自称臣,或许连丞相自己都没发觉吧。

花瑶眼眶泛着红,缓缓张开嘴,吐出两字:“疼吗?”

云榆轻抚上花瑶的眼角,笑着说:“只要陛下无事,臣再怎样都不疼的。”

“朕不需要你保护,你在朕眼中只是一个逆臣。”花瑶推开云榆,留下这句带着哭腔的话,跑出去。

花园。

花瑶坐在石凳上,眼中的泪不知为何竟不敢流出,因着那笑声传来了,泪又怎可轻易滴出,呵哈哈哈~

花瑶趴在桌子上,石桌被浸湿了,衣袖也被浸湿了。

静,风不动,人也不动,花瑶竟然就那么趴着睡着了,睡着了!!!

云榆站在树后静静的看着花瑶,眉头微微垂低,那双厌世眼中带着不清的意味。

医女路过时,有些意外的看着云榆,低着头问:“主上,你不过去吗?”

“不了,让人把陛下送回宫吧,我身体不适,近日就不上朝了。”云榆淡淡的收回目光离开了。

深夜。

花瑶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熟悉的摆件,低着眉头收紧被子又继续睡着。

晨,议事殿。

“丞相呢?”花瑶皱着眉头问旁边的太监。

“回陛下的话,丞相身体不适,近些日子应该都不会来上朝。”太监低着头,恭敬的回答着。

花瑶微微点头,双手交叉着,微微靠后,皱着眉头淡淡的说:“嗯,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有个好心的臣看云榆不在,就低声道:“陛下,太傅……”

花瑶微微侧着头淡笑着说:“解禁,还有何事?”

“无。”众臣恭敬的回答。

太监嗓音缓慢的传来:“退朝。”

花瑶淡淡的提着裙尾走出去,那双桃花眼中带着不悦,声音冷冷清清的道:“库房中有些药膏,赏给云榆了。”

“奴领命。”身后的宫女退下去。

云府。

云榆嗤笑着把玩药膏,自己竟不知昨夜为何梦魇到了那小女帝对着她哭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