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的往生录
叹了叹,扫去脑海中的景象,坐在凳子上,褪去衣袍,抬手解开纱布,用纤纤玉指揉着药膏抹在伤口上,痛意倦来,眉头蹙起,如若有人朝这儿扫上一眼,定会对这美人儿心生怜意,可惜儿这美人儿是当朝最心狠的丞相。
一身黑袍带着面具的暗卫跪在地上禀告着今日宫中发生事:“主上,陛下不知为何摔坏了一对瑾玉镯子,也未曾用膳。”
云榆拿起桌上的桂花糖含入口中,淡淡的点点头。
暗卫低着头退下去。
云榆思索了些会儿,还是站起身子缓缓的移着轻步到皇宫。
凤主殿。
花瑶喝着茶淡淡的看着门口的云榆,微微歪着头有些疑问:“你不是身体不适吗?”
“陛下为何不用膳?”云榆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生气,反正就是不舒服,但看到自己发脾气的那一刻,又忍不住放轻了声音。
“……不饿,陪我出去转转吧。”花瑶放下茶杯站起身,走过去拉住云榆的手缓缓的走出去。
云榆这次是真的不太舒服,低着头留下句话便退了出去:“不了,陛下用膳吧,臣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
这一退就是三年,三年后的花都早已大变了模样。冬尾。
云榆这三年一直都待在郁荆,朝中的事情一直由暗卫管理着,今日不知怎么想的,反正就想回来了。
花都。
十一岁的女帝花瑶淡淡的坐在龙椅上,半撑着头嗤笑着说:“不过是个丞相而已,何需让朕大摆宴席?刚才提议的几人罚奉银三月,退朝。”
众臣只能叹叹离去。
花瑶缓缓的走向御花园,看着被霜掩盖起来的血玫瑰,用手扒拉开冰霜,抬手玩着血玫瑰,忽然皱着眉折下玫瑰,走回凤主殿。
凤主殿。
手被血玫瑰的刺划伤,走一步血便流出好几滴,好几个宫女都颤颤巍巍的上前道:“陛下,需要包扎一下吗?”
花瑶摇摇头走进房间,宫女还想上前继续说,可是终究没有上前,只能留在原地叹了叹,继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花瑶坐在椅子上,缓缓的抬头,神色淡淡的。
云榆听着暗卫诉说着宫里的事情。
“陛下的手没事吧?”云榆眼神暗了暗,语气淡淡的。
暗卫声音逐渐变小道:“奴,不知。”
“算了,除了宫女宫中的人可以撤了。”云榆走出客栈,反身骑上马朝皇宫去。
皇宫,凤主殿。
花瑶淡淡的看着闯进来的云榆,冷着声音说:“来人,丞相禁闯凤主殿,拖下去,杖三十,反驳者,死!”
待卫将云榆押下去,低着头说:“丞相,抱歉了。”
云榆早在进宫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了,宫中的侍卫与宫女都换了,到了凤主殿时,看着还是和三年前一样的宫女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未曾言语,就如同现在一样。
花瑶淡淡的站在树后,静静的看着侍卫杖云榆,眉眼中带着笑意。
三年啊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呢,不愧是皇家的人心狠起来谁都比不上,那嘴角自从看见血之后就没有垂下来。
云榆缓缓的起身,嘴角留着一抹苦笑,看着花瑶说:“陛下变了不少呐,陛下的手还好吗?包扎一下吧。”
花瑶双手抱着胸,手指淡淡的敲着手臂,笑着说:“宫里的人撤了?挺好的,影,送丞相回府。”
影缓缓走出来押着云榆走出去,云榆也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下去了,小女帝长大了,有自己的意见甚至能掌握住自己的权利。
影处理好后,看着正在喝茶的花瑶,低声皱着眉头问:“主,你怎么了?”
花瑶放下茶杯,淡淡的蹙起眉头道:“无事,影,自己去狱楼领罚吧。”
影知晓自己逾越了,低着头小声说了句抱歉,退了出去。
又是夜,花瑶回想起自己以前竟会惧夜,觉得有些可笑至极。
云府。
云榆独自喝着闷酒,醉酒后回想起三年前为何要离开,是啊,为何要离开?
因为在逃避,逃避自己的内心,更甚觉得恶心,自己怎么能恶心到夜夜梦中都有幼八女帝,她知道她爱上了那个女帝,她害怕她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害怕从女帝的眼中看到厌恶;她以前只想谋权,可现在却只想谋小女帝了。
云榆眼睛红的不像话,那唇瓣上也留着许多酒渍欲落不落,耳边带着曹杂的音,想要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可浑醉的酒还存杂在腹中,头也昏沉着,无论怎样都抬不起,索性也不抬头了,就这样安静的趴在桌上,眼睛也闭上了,淡然了。
冬晨,议事殿。
“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磕着头高声道。
花瑶淡淡的扫了眼下面的朝臣,看见那空着的地方后站起身来,将奏桌上的奏折丢下去,紧紧的蹙着眉头道:“平身,丞相亡了还是怎么的?既已回朝就要遵守朝中的规矩,来人,唤丞相来!”
太监低着头退出去。
“丞相到。”太监声音从外想起,云榆缓缓的推开门走进来。
“臣拜见陛下。”云榆低着头跪在地上。
花瑶半撑着头,闭着眼睛说:“不知道上告吗?门口所有的侍卫去狱楼领罚,云榆三年不在朝中你却还占着丞相这个位置是否不太好啊?”
云榆声音带着些苦涩,皱着眉小心翼翼的用手撑着地板,叹了叹说:“陛下想做什么,臣听陛下的。”
花瑶打了个哈欠,淡淡说:“削权,毕竟你的能力还行,便继续做着这丞相吧,冥。”
冥从龙柱后走出来,手中拿着文权印与兵权印,缓缓张唇吐出:“主,权已收回。”
“……”云榆突然有点无语了,小女帝的能力太强了。
花瑶缓缓睁开眼,轻声笑着说:“众朝卿还有何事?”
太傅低着头道:“陛下,明日是先帝的仙忌,按照皇规,陛下应当亲自到花染楼祈仙福。”
花瑶撑着头敲了敲脸嗤笑着说:“哦?先帝的死可是跟朕有关呐,朕怕去了她能气活呐,太傅您老了,记那么多规矩有什么用,不如多想想怎么才能多教几个的门生呐。”
太监多少察觉了点不对劲,看着冥使来的眼色,低着头说:“众臣无事上奏,以陛下之命,退朝。”
“云榆去御书房等朕。”花瑶走下去经过云榆时淡淡的出声。
御花园。
花瑶静静的坐在池岸上,轻声笑着说:“冥,起莲了,好看吗?”
冥站在花瑶身后,低着头说:“回主的话,好看。”
花瑶褪下鞋袜,将玉足缓缓深入池水中,淡淡的说着:“让人摘些玉莲做莲糕叭,我想吃。”
身后的男侍不是闭着眼就是低着头,无一人直视花瑶。
花瑶不知怎么的划了下,掉进池中,冥跳进水里,可是有一个人比她更快,云榆抱起花瑶走去太医院。
花瑶拍着云榆不开心的哼唧着:“云榆!放开我。”
云榆皱起眉,温声哄着怀中的花瑶:“陛下乖~您湿水了,要让医女给你把脉,不然会病魇的。”
花瑶哼唧着说:“冥,去唤医女到凤主殿!抱朕回寝宫。”
云榆淡淡的走向凤主殿。
凤主殿。
云榆将花瑶放在桌子上,从旁边的衣柜里拿出长袍为花瑶换上,声音中带的是怒意:“陛下为何要到池边玩耍?如今虽是冬尾,但池中也是冰冷一片,陛下如若病着了怎么办?”
花瑶踹了下云榆淡淡的说:“你欺君犯上!该当何罪?”
“嗯?三年前我也犯上过,陛下你好美。”云榆玩着花瑶的唇瓣,低声笑着说。
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点变态。
花瑶抬手扇了云榆一掌,那响声,啧,在外面的医女微微往后退了步,小声的问身旁的冥:“谁又惹陛下生气了。”
冥嘴角微微抽搐着说:“丞相,快点滚进去。”
医女叹了叹,轻轻的敲了敲门。
花瑶踹开云榆,淡淡的说着:“进!”
医女半跪在地上,声音冷冷清清的道:“拜见陛下与丞相。”
花瑶淡淡的站起来,将手递出去缓轻道一字“免。”
医女抬手把脉,本来紧皱着的眉头被抚平了下来,轻笑着说:“无什么大碍,陛下近日少去池边近周。”
花瑶撑着头回了挥手,淡淡的说:“嗯,退吧。”
云榆抱起花瑶,带着几丝笑意道:“陛下,我好喜欢你啊,真的。”
花瑶皱着眉头说:“云榆滚开!”
云榆紧紧的抱着花瑶,声音中带着丝丝苦涩道:“让臣抱会儿吧,以后臣不会如逾矩的。”
花瑶一句话也不说,就静静的躺在云榆的怀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紧紧的闭着。
云榆自喃道:“陛下,我爱你,从三年前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