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望山有神兽，名曰白泽

我是一只寄生于流珠的灵。我活了很久很久。自流珠造出来起我就在了。现如今，已有上千年了。一天，我别传给了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很有天赋，很聪明。但他好像有些太聪明了。一下子就看穿了我是灵，且活了千年。

他说，他叫唐儒。

他想和我说说话。他想知道我这比寻常人多了千年寿命的灵同常人有何不同。

我说没有，我这千年来从未出过这流珠，你要是问些功法，问些灵宝什么的，我倒是还能说上一二。但这不同于这俗世的话，做不到。连你这般的人我都是头回见。

他很奇怪，很矛盾。

他爱世人，入世救人，却也在嘲笑世人的愚笨。他说，世人皆醉我独醒。他用语言撕扯着自己的灵魂。他很痛苦。他是疯子。

他说此方天地不过是神圈养的猪狗。只待成熟。

他说，快了。

但，他不作为。他说，反抗是无用的。下一个轮回开始时，他早已作古。

我说他疯了。

他笑了，笑的开心。

后来世间的灵力越来越浓郁，这灵力中隐隐夹杂这神力。

催熟。

他说对了。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不对劲，但又很快沉沦下去。这方天地，开始麻木，开始觉得沦为鱼肉理所应当。

我本以为，他就这么矛盾下去时，一个人出现了。

那人叫李理，李理说去拯救世间，问可否愿意？

他说不愿。

李理说好。

然后就找了他隔壁的山洞住了下去。每天早起第一件事便是问他是否愿意拯救苍生。

终于，他烦了。

他说他从未见过这么死脑筋的人。正如我从未见过他这般的人一样。

他终究是应了。

他们就这么一起，一起浪迹天涯。

不过唐儒只是跟在李理的身边，只是跟着。

他们走到哪里，哪里的灵气就稀薄了起来。久而久之，这恶名便传了出去。

说，那红白双煞，见之大祸也。专以灵为食，路过地寸草不生。

后来谣言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

于是，天下所谓的正道修士对他们群起攻讦。

不过对于唐儒来说，不过尔尔。

是的，唐儒出手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达成共识的，反正就连眼神都未曾交换过。

似乎天生就是有那般默契似的。

第一次围攻，结果，溃不成形。

于是，天下人称他们为魔。

甚至个。过分的开始揣摩起了他们的关系。

有人说，他们兄弟。

有人说，是道友。

还有人说，是道侣。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是净化这世间的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

我迷迷糊糊听到唐儒问李理。

“时间不够了。”

“不，够了。”

唐儒直直的看着李理的眼睛。“你知道你会发生什么吗？”

“知道。我想请求你。护住这方天地。”

“我只是凡人。”

“我也是。凡人可是能创造奇迹的。这连神也办不到。”

过了好半晌，唐儒说，睡了。

我知道他答应了。

后来，神界果然派人来收割。

李理就站在世外挡住他们。

一白衣，一柄剑，一壶酒。

当唐儒回头找他时，他站在那尸山之山。白衣已经被血沁透了。

他微抬头，目视前方。那如玉的相貌，依旧。

不过一向清透的眼睛已经浑浊。

李理死了。

为世人而死，却为世人所不知。

他傲立于世间。矗立于世间。

唐儒用自身一半的功力斩断了于神界的联系。让此方天地独立。

后来，他穿着白衣，一柄剑，一壶酒，一串流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