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不琂
这天风和日丽,芈琂玩弄着手上的野花,漫不经心地盯着远方的稻草。
“阿琂怎么了?”应媛似乎发觉了,笑盈盈地问她。
“阿媛,和我一起走吧。”芈琂转过头道。
“阿琂,你!你没有!……”
“对不起,阿媛,我骗了你。不过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唯一可以救我自己的就只有这个方法。我……”做不到余生还要面对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阿琂,你本就不属于这啊……”
很久之前,有位美丽的少女经过她的眼前,朝她惊鸿一瞥,她算是明白了那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为什么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透露出她的不同寻常。许多人都喜欢芈琂,人们虚伪、肤浅,被外貌迷惑,应媛可讨厌这种女子了,她一定有一颗邪恶的心和浪荡的性情!
可是后来,芈琂嫁给郁子理后,她时常会去帮助儿童,教他们认字,不要铜钱;为一些悲惨的女人“发言”:比如那天,她进来买猪肉,制止了朱大条进一步施暴。她不仅美丽而且善良,值得所有人的喜欢。可是,令应媛不解的是: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被全村人抵制?甚至差点要了她的命?不过是因为男人得不到,女人嫉妒罢了。可笑的是,芈琂之前出手帮过的那些女人,在知道芈琂被郁子理家暴后,将这事论为饭后茶点,笑嘻嘻的谈论芈琂有多惨。
她不属于这,应媛终于明白。
“你也不属于这。”芈琂缓缓说道。“朱大条不是个东西……我们都得离开这。”她看见了那天朱大条欺负身怀六甲的应媛。
朱大条和郁子理一样,都不是个东西!
“阿琂呐,我的母亲在这个净清村里;我腹中还有一个小生命;我的身后还有盯着我的一双双眼睛。我……走不了……”应媛叹了一口气。她已被锁在净清村中,只求来世可将那铁链解开,不再被其束缚。
“曾经,我也对一个人说过‘我走不了了’……”无限悔恨朦胧了阿琂的眼眶,“于是,我和他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阿琂努力将情绪控制好,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要你想走,就走得了。”芈琂说罢,起身走了。
四个月后,应媛生了,是个男孩。还好,不是女孩。女孩会追随净清村里的女人的脚步,沦为不知名的落叶之一。阿琂心想。她以小孩子才有的撒娇,向郁子理要了些钱,想买些补品给应媛。
这一年的末,竟还下起了小雪。虽说这雪在这是稀罕物,但芈琂却毫不在意,似乎这座城内的事早已与她无关。她现在的心已掀不起一点波澜,也不会再为任何人任何事拂动心弦了。芈琂买补品时,瞧见了一个穿着华服的女子跑过大街。这女子的后面跟着三四个人,似乎是她的侍从。在细细看这女子,这女子头上乱糟糟的,叫着笑着,似乎是个疯子。她还十分年轻,不知怎么了,变成这副样子。
“这可真是让萧家丢大脸喽!”一旁买菜的雍容夫人对着另一位微胖的夫人说道。
芈琂一惊,定睛一看,那疯子竟是萧莟!
“可不是,萧家好歹名门望族,出了个这么一个女儿!哎……”
“这萧小姐究竟得了什么病?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
“我也不知,只听说生了奈家小公子后就疯了。”
“听她嘴里时常喊着凉郡,是何地方呢?”
“不知不知!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两位夫人摇了摇头,又回头看了一眼萧莟,便走了。
“是良君。”芈琂看着从自己旁边跑过的萧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