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相识的缘份
每天落实好日语,再就是数学。
第一任数学老师在讲述无穷大的概念时,让静对数学有了无穷无趣的印象。
一个数学老师,能把数学讲得无趣,真是极品!大约是出离愤怒了,全班同学合力炒掉了他。新来的只比他略强一点,语气比较顿挫,听起来没那么平淡,题型选的精炼些,讲解时也策略一点。
学校也是免为其难,文科班对数学的要求应该是不用那么强的。
静最喜欢听地理课。
地理课是一门比较油的学科,包罗万象又丝丝相扣,不同的地理环境造就不同的气候,人文,植物,动物…….需要游历广泛,胸有乾坤。
他们的地理杨不仅能潇洒走一回,还是走了一回能留下独特视角的一位老师。虽然教的是辅课,他常被学校评为优秀教师。
不是静偏爱,认识杨价值的人很多,高三时,杨已经调离母校,教他们班纯属为了他那颗拳拳的责任之心。
读初中时,静的地理也是杨教的,当时他教的是整个年级,哪里会认识那么多学生,都是学生认识他,杨上课生动,为了讲清楚褶皱和断层,还特地带他们去磨山看一处裸露的山体。
杨喜欢用通俗、简洁的语言描述知识点。
静觉得,他是母校最敬业的老师。每年暑假他都以专业视角,自费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给他们上课时,会讲些更贴近生活,现实的东西,课本对杨来说,只是参考。
杨还是母校当之无愧的大帅哥!有颜值有才华,那方讲台是他的工作,也是他展示自己的舞台。他有着1米85的个子,几个大步,就可以从讲台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有时不小心越界,还会从讲台上掉下来。
静坐在前排,每次上杨的课,她眼睛没歇着,脑袋也没歇着。能发现杨错误是静觉得最开心的事,她总是捕捉着杨的失误,然后在第一时间小声提示。
静发现,再优秀的老师,口误也是一件很容易发生且频率特别高的事,每次杨听到她的提醒就会改口。
地理其实并不好学,但静很喜欢,她特别喜欢找到里面千丝万缕的联系。学的时候,感觉星辰大海,山川河流,世界万物,全在她心,特别霸气。
可总有些课,一看见老师进教室就好像吃了安眠药一样,困意难散。
历史,政治,语文基本是休息课。学文科的魅力就在这,你可以有劳有逸。
身后的同学会提供无穷无尽的武侠小说,看多了杂家乱派,后来就没怎么再看了。感觉内容都差不太多。还不如听他配音唐老鸭来的有趣,每每课下,他都会演绎一段,听得她们前俯后仰,比什么都提神。
《同学篇》
静被分到了一个综合寝室,寝室由三个班的姑娘拼成,每天晚上像开新闻发布会。
寝室里有室花两朵。
一朵是雁冰。雁冰有一头齐腰的长发,走路时,头发会随着身躯摇摆,她的眼睛清亮,秀而挺的鼻子,厚厚的嘴唇,唯一的不足是她太高了,总给人仰止的羞愧,男生的视线会经常跟着她的身影移动,但身体不会。
一朵是凡悠。凡悠的视力不怎么好,又不愿意戴眼镜,她总是微笑着,总担心别人在跟她打招呼,怕别人说她不礼貌。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长相,觉得她跟其他女同学没什么不一样。她说话的时候总是软软的,就像小时候最爱吃的牛皮糖,甜甜的,不腻不粘。
即使是女生,也喜欢和凡悠呆一起多过雁冰。
才住了一个星期,就出状况了。
晚上,寝室楼板忽然传来有规律的咚咚声,开始谁都没在意,可那声音忽然变的高起来,楼下住的是男同学。
“凡悠,下面住的是你们班的么?”雁冰第一个反映过来。
“不是吧,不太清楚。”凡悠的答复总是不紧不慢。
“这还要不要人睡觉了。”雁冰爬起来,对着响的楼板死劲地踏了几下,并大声嚷嚷,“别发神经了,明天都要上课,睡觉啊!”
声音没了。跟美女住一个寝室是养眼,每天可以近距离观风景,没想到还会被扰民。
第二天晚上,那声音又冒出来。
“喂,凡悠,你打听了没,楼下住的那些神经?”
“不是我们班的。”凡悠是理科班的,不过,像凡悠这样平易近人的美女,日常关注的人肯定不少,要她指出到底是谁在下面释放荷尔蒙也的确有些为难她。
这个声音彻底消失是白天雁冰直接跑到下面寝室,对着寝室一通大斥。
“有本事直接找自己喜欢的姑娘单挑,这样每天在底下敲墙算个啥,弱夫!无能!让人瞧不起,知道么?”
雁冰眼睛里不用说揉沙子,就是水都不会多留一分的人。她还见不得隔靴搔痒的事,直来直去,她跟你交心置腹,你小肚鸡肠,她比你还斤斤计较,处久了,静跟她成为了历史最悠久的朋友。
跟漂亮的姑娘住一起就好,要天天腻歪在一起,真需要很大的勇气。
静没那勇气,只跟范菱过往甚密。
范菱是静见过最没目标的一位姑娘。静从没见她为成绩着急过,考多少分都好。她每天跟静分享着日常生活心得,告诉她,要常备吸油纸,免得脸上看起来油光水滑;如果用透明胶做手膜,手会看上去滋润很多。范菱好像天生就知道女孩读书不是用来赚钱的,而是持家的。
在静所有的同桌姑娘里,对范菱最歉意。她跟静同桌之后,学习日渐下滑,再没有上来过。静暗怪因她话多,耽误了范菱的前程。有次,静故意淡淡地问她,“跟我坐一起,后悔不?”她说,“这有什么后悔的。”一脸茫然奇怪地看着静。
静不爱听课,不是她不爱学习,是老师不努力,课上得实在太烂。虽白天不听课,但课后的功夫还是下了的。可静知道,范菱肯定是不会下功夫的。也许不跟她坐一起,范菱的成绩不会那么差吧!
静也没想到,在学生生涯将要结束的最后半学年,老师会安排一位至今为止,唯一不受她任何影响的女同桌,她叫刘雯。
被老师安排在前排,大约是日语韩要求的。这次排座位的宗旨是日语班的坐一起,英语班的坐一起,日语班安排在教室偏前。
又是第一排,又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
对刘雯没什么影响,静在后面坐了一年,自由散漫惯了,一下子感觉周围到处都是绳子捆着,别扭极了。
这位女同桌成绩极好,且十分稳定,无论周围谁上谁下,她第三名的位置从不动摇。
她也不是不讲话,一开始就跟静说好。“你上课不要跟我讲话,讲了也白讲,我不会听,下了课,我陪你。要是你上课跟我讲话,我不但不会理你,下课了,还是不理你。”
她说到做到。真的不理,在那里认真听老师讲课。无论静觉得怎么烂的课,她都听得滋滋有味。静不想听课,又不能讲话,只好看她在做什么,为什么啥内容她都可以听得那么认真。
她发现刘雯的笔记做的非常清晰,虽不是全部记,但重点的内容都有。
像地理、历史书的新章节前面她会贴一张该章节重点内容的手抄简介,比书前面的目录要详尽,比书里面的具体内容要精练。她说,每次看这个,如果可以联想到书里的具体内容就通过,如果不是很清晰,再把对应的内容再重点复习一遍,这样,比宽泛的一遍又一遍看书,效率高多了。
那位女同桌虽不怎么跟她讲话,她的学习方法很乐于跟静分享。
下课了,刘雯也是一位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那半年时间,林静跟随她的步伐,虽然迈的有点晚,还是收获不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真是。
日语班里,跟静关系最好的是辉哥。
辉哥一张脸长得秀气,人却不,大大咧咧的,像个小伙子。她体育极好,一身纤长紧致的肌肉,爆发力杠杠的。她们接触的时间并不多,有限的每次交流,就好像互相能看到对方的心里,很多话都不用说出来,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只一个眼神,就够了。
有时学习实在无趣,俩哥们会在一起互相调侃下,换下心情,然后各自再回到座位上,继续学习。
静和辉哥,就像彼此的润滑剂,实在跑不动的时候,互相勉励一下,谁让她们俩都不是那么优秀,又都不愿意放弃自己呢!
苏秦和王欣然在英语班,又是走读,跟她们的接触渐渐淡了。
高二上了不到半年,苏秦参军去了。同学们都很奇怪她为什么会离开,能突破重围考上高中,进入文科班,在那时也很不容易,她说,她母亲非要她参军,她也不愿意。还说,这个参军的指标是她母亲花了很大功夫才拿到的,她必须得去。
苏秦的人生一直被她的母亲指引着,她的母亲静见过,素日里的打扮比那个年代时髦很多,可以说是回归了解放前的大上海,她母亲的黑白照片甚至可以跟影星蝴蝶乱真。
苏秦真乖,真的去当了通讯兵,当兵的地方就在市内,地理位置偏一些。所有对苏秦有好感的男生都利用休息时间跑军营探过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