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觅清晨
一年一度的开学季,小蜜蜂穿着军训服,在烈日下开启了大学生活。她如愿进入清华大学,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哥当年更优秀。
严凌浊最近盯上了公司新上市的口腔产品,基于上次润芫项目执行的反馈效果,高层们有意把这次的口腔产品也交给他做。
汪娴静打听到这个口风后,自然又坐不住了,这样下去她的营销部就要被架空了。她楚楚可怜的向张副董诉苦,这一年被严凌浊打压的喘不过气,求干爹给她做主。
老头子最是看不得美人的眼泪,于是多方运作希望可以为汪娴静争取一下。
恰巧林董事长也不喜欢一家独大,眼见年底就要退休了,他只希望平稳度过这一年,为了平衡局势,最后还是决定把项目分给汪娴静去做,准备在周五的例会上宣布。
孟云强和严凌浊已经打探到高层们最后的决定,于是认为是时候放出汪娴静的把柄了。他们并没有像汪娴静做的那么过分群发企业邮箱,而是单独发给了张副董一个人。
很快张副董就与汪娴静决裂了,口腔项目也在周五的例会上宣布交给严凌浊去做。事情到了这里,一切都朝着他们预想的方向发展。
既然没有了张副董做靠山,孟云强趁热打铁,周五下午就将之前搜集到汪娴静的那些问题,无限放大,拿到台面上来处决,最后将她扫地出门。
眼见大势已去,汪娴静瞬间崩溃,她殚精竭虑,倾注心血的8年努力,竟然在2天之内全部付之东流。作为一个心比天高的女强人,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她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来到严凌浊的办公室与他对峙,场面极其失控,所有的员工都偷偷的盯着严凌浊的办公室。
“视频是你发的吧?你真是丧尽天良,枉我曾经那么迷恋你!你这个卑鄙小人!”汪娴静像泼妇一样,口不择言。
“你有什么证据么?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下作么。”严凌浊沉着而冷漠的看着手里的文件,没有抬头看她。
“我这八年的努力和付出,一切的一切全部被你毁了,你满意了?严凌浊,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汪娴静扔下一句恶狠狠的话冲了出去……
周六,席晨忙碌在一个小型影展的现场,是个临时项目,时间比较紧,昨晚熬夜做出了方案,今天她需要加紧赶工。
连续的操劳让她有些不舒服,到了下午,小腹开始有些斯斯拉拉的疼痛。
……
喝了一整天的闷酒,汪娴静脑子里只剩下林章,她是爱他的,此刻脆弱的她,急需他的温暖。
正在后台忙碌跟进演唱会的林章,看到手机里汪娴静打来的数个电话,并不敢接听,他知道那颗定时炸弹似乎爆炸了!
眼下易清最后一站演唱会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开始了,他必须让自己和易清都保持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不能受到太大的干扰,于是关了机。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汪娴静不记得这是第多少遍了。她踢开满地的酒瓶,走向窗边,看着这个冷漠的世界。
疼爱她多年的干爹对她鄙夷厌弃、拼搏了八年的公司将她扫地出门、就连心爱的男人也无情的将她抛弃。
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从小就被众人夸赞优秀的小公主,一下变成了所有人避之不及的乞讨者,酒精有时会使人的大脑变得偏激。
她心灰意冷,万念俱灭,一头栽了下去……
演唱会的后台,易清脱下便装换上第一套演出服,他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个小盒子,再次打开欣赏。
这是他昨天特地抽时间去置地广场,精心挑选的一枚钻戒。他选了很久,只有这枚戒指能配上他的席晨。
不同于现在年轻人的观念,于易清来说,他迫切的想有个家,年幼丢失哥哥,年少丧母,父亲又与他充满隔阂,加之演艺圈里的捧高踩低,让他极度缺爱。
现在,席晨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一切爱的源泉。
“今天就是最后一场了,回去我就向她求婚,下个月就办婚礼,要赶在宝宝变大之前,让她做一个美美的新娘!”易清幸福的计划着一切,对未来充满期待,又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收起来。
他打电话给席晨:“宝贝,我一会就要登台了。有点不放心你,今天布展累坏了吧?”
“你安心演出,不要担心我,我马上就完工了,然后就回去休息!”席晨摸着斯斯拉拉疼的小肚子,不敢多说什么。
“好,你要听话,别太累,照顾好自己和宝宝。等我这场演出结束,我有个惊喜要给你!”
“是么?那我就期待喽!一会好好唱,给自己和歌迷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席晨笑着鼓励他。
“嗯!”
挂掉电话,易清把手机递给松松,开始轻跳运动,舒展身体,热身开嗓,全心为最后一场演唱会做准备。
晚上六点,终于完工了,席晨赶快找个椅子坐下来,肚子疼的越来越严重。
她有些害怕,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严凌浊,想请他送自己去趟医院。
忽然看到手机屏幕上推送了一条本地突发消息:本市发生一起高空坠楼事件,死者:汪娴静,31岁,曾任职康华集团……
席晨心脏猛的一颤,吓的一哆嗦,手机掉在了地上,小腹顿时剧烈的绞痛起来!
她痛苦的捡起手机,汗水混着泪水,颤抖的拨打严凌浊电话,电话响了很久,终于被接听了。
“喂,席晨,有什么事么?”语气是那么慌乱,背景声音嘈杂,响着尖锐的警笛声。
“哥,我肚子好疼啊!可以送我去医院么,我要不行了……”席晨虚弱的语气,挺着剧烈的疼痛用尽所有力气说完求助的话。
“你在哪?我马上到!”严凌浊看着躺在地上的汪娴静,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但他立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迅速跑向自己的车。
席晨无力的挂掉电话,发送了一个定位给严凌浊,虚弱的有些睁不开眼睛,她感受到小腹坠胀,似乎有液体流出。
大约20多分钟,严凌浊赶到席晨的位置时,她几乎休克了,他看到虚弱的她,惊慌的大喊着:“席晨、席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