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手拯救世界
人非草木,郑景仁是个正经人,他看到自己的父亲因为在黑市买了一个肾,害得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支离破碎,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哭得稀里哗啦,很后悔当初没有坚决阻止父亲干这种混账事。
齐狩:“给你一点时间考虑怎么祭奠亡者,解人执念,想清楚了把你那瓶毛台拿来,顺便带个杯子。”
半晌,郑景仁拎着酒瓶子回来,
齐狩让他还跪那里,双手高举酒杯,
齐狩在酒杯里倒满一杯酒,对他说:“现在当着亡灵的面,说出你的想法和计划,如果亡灵接受你的条件,他就会喝完你手上这一杯酒,
为表诚意,在这个过程中你最好要有一个起誓的动作或说法,
懂?”
郑景仁点点头。
齐狩:“好,你开始吧。”
郑景仁:“皇天后土,列祖列宗,我郑景仁当着神明与亡灵的面发誓,为追悔我郑家犯过的错误和罪过,第一,我郑景仁当以郑家之名,成立安家基金,起投一个亿,抚恤和照顾捐肾死者的家属,待贵父母如我父母,待贵女儿如我女儿,待贵夫人如我夫人,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第二,成立悬红基金,起投一个亿,昭告天下赏金猎人,为死者血债血偿,讨回公道,如果杀害捐肾者的是我郑家人,此基金一样无差别追杀,绝不姑息!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以我郑家先祖之名,郑景仁若违背誓言,当受天诛地灭!”
话音落,三息过后,那杯倒满的酒,神奇地凭空被喝干了。
而后,七张有色脸谱淡化,七魄随风飘散。
好,这就解决了吧?
齐狩赶紧再搂一眼郑老腰子,哭出声来,
脸还在!
有完没完!
驴姐:“七魄解决了,还有三魂呢。
要不怎么说人家七魄能散,就是不怕你耍赖,
你交代姓郑的,还得如此这般……”
驴姐耳提面命,
齐狩听完吐了舌头:“不是吧,我和人家闹着玩的招式,咋还能是道门正宗?”
他吩咐郑景仁取个玻璃瓶来,没想到这货把三千万的古董花瓶拿来了,
齐狩对这个散发黑气的古玩一脸嫌弃,索性发动炼金术,左手抽取花瓶的陶瓷分子,过到右手,重组了一个新的瓶子出来,
这一抽一组,才知道这个花瓶里还有玉石分子,怪不得这么贵,能把玉石和陶瓷混合做出花瓶,也算手艺人鬼斧神工。
齐狩做出来的瓶子没有黑气,白白净净,因为有玉石成份,瓶体显得晶莹剔透。
而原来的古董花瓶,体积比原来缩小了一大圈。
齐狩把新做成的玉净瓶递给郑景仁:“那,在医院我教你的招式还记得吧,收妖那招。”
郑景仁:“蛤?……哦,记得记得。”
郑景仁双手高举瓶身,瓶口对准他爸的腰子,
他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左脚高高抬起,第二次做有了经验,很有架势,这回他不觉得自己像煞笔了,反而一脸恭敬,
齐狩正要开腔,才发现大事不妙。
齐狩:“糟糕,咱还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总不能喊人家妖怪吧。”
嗨,闹了半天,这俩货连超度的对象叫什么都还不知道。
万事不决问系统,齐狩幽幽地看向驴姐。
驴姐在边上摇摇头:“这个步骤少不了,毛子的恐怖片你看过没,除魔最关键的一步,喊出他的真名。”
齐狩垂头丧气,哭丧着脸,这郑老爷子不知道能不能醒,醒了也不见得知道这层信息,
边上郑景仁的金鸡独立也快蚌埠住了,腿肚子剧烈地抖起来,跟刚进少林寺的小和尚练功似的。
驴姐:“笨蛋,才夸你悟了因果,没想到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
要知道世上的因果是会有闭环和循环的,
你好好想想,今天你还碰到啥事?
为什么来来回回都是腰子?”
齐狩心里咯噔一下,卧槽!不会这么巧吧?!
他开动人脑照相机,仔细回想在直播间找到的那几张身份证,
“林某辉?
王某成?
任某茂?”
喊到第三个名字,那张脸很明显地动了一下。
得,没跑了。
齐狩让郑景仁重新站好,
这货金鸡独立到现在,这会汗都下来了,却还是强撑硬挺,不敢摸鱼。
齐狩对那腰子说道:“任某茂,郑家和你的契约已经达成,这会请你移步,进那玉净瓶里先待着,
郑家人用金光酒供你七七四十九天,在这个期限里,郑景仁把契约的内容达成了,然后请法师给你超度,
你要觉得这个法子还行,就答应一声哈。”
只听那腰子“呜”一声闷响,黑脸飞出,化作三股黑气,一气上天,一气入地,
还有一气钻进玉净瓶。
齐狩战战兢兢地最后搂一眼腰子,
得,齐活,没有黑脸,没有黑气,
现在老爷子全身上下就数这腰子最干净。
齐狩长出一口气,舒展了一下腰肢,问郑景仁:“你感动不?”
郑景仁:“不敢动不敢动!”
这货还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
齐狩噗呲一下笑出声来:“行了,你歇着吧,
天魂归天,地魂入地,这玉净瓶里收的是任某茂的人魂,
刚才你都听到了,用良心钱买的金光酒,供人家七七四九天,
这一个半月里,赶紧把承诺人家的事情落实了,
然后请法师给人做一场超度法事。”
郑景仁如获大赦,把玉净瓶恭敬地摆起来,
齐狩补充道:“啊对了,法师做超度的时候,可能会问有没有死者的尸首或者衣冠冢,这样,你让你们家老爷子托人私底下问问,
听说今天市里的警察叔叔捣毁了一处黑市器官买卖窝点,任某茂就是那里的受害者,问问抓到的大胸毛或者大胸妹,兴许能找到他们埋人的地方,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郑景仁千恩万谢,如今已把齐狩奉做神明,不敢质疑,只是掏出小本本认真地记了下来。
忽然齐狩的手机响起,他掏出来一看,来电者是云霓裳。
一接通,云霓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我早说天底下不姓云的男人都一样渣,爷爷还说不会,说你不一样,
我呸!
你个食言而肥的小婊砸,说好来我家做饭的呢,
人呢!死哪去了!”
齐狩心里咯噔一下,
不好,把这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