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使神魔太爽了
“虽然不太懂,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叫好。”朱沐阳竖起大拇指,“怎么玩,先做个示范。”
“我是本地人,算是主人,负责提问。”帕莱蒙朝那群年轻人一指,“问,他们是在为节日做准备吗?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朱沐阳认真地盯着他们,又细细地观察彩灯和布帘的图案。
彩灯很普通,都是流水线产品,可那些随风飘着的布帘却有猫腻,上面都有蛇缠绕着的女祭司图案。
各个古文明的节日几乎都和神话有关,而女祭司更是和神话密不可分。
不过,有这么简单吗?没可能是送分题。
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阵,或者他没料到我会想到这一层。
朱沐阳不安地搓着手,无法下定论。
帕莱蒙随手从地上捡起还盛着酒水的破裂瓶底,仰脖喝了,“看来我必须要下个时间限制啊,否则我这把老骨头熬不过年轻人啊。”
“是,是节日。”朱沐阳笃定地说。
帕莱蒙哈哈大笑,身体太往后倾,差点儿摔倒,“很遗憾,答错了。这是个求婚仪式,前些天我听这群年轻人说的。”
公输丽急了,“还没看到最后,难保你不是在骗我们。”
帕莱蒙脑袋探出窗外,高声喊:“你们把街道搞得花花绿绿的,我可不记得今天是什么节日。”
“帕莱蒙大叔,你怎么忘了,今天是塞西拉的求婚日啊。”爽朗的声音从街道尽头飘荡过来。
朱沐阳见公输丽还要争执,摆手,“好,我输了,选一个吧。”
帕莱蒙手指划过公输丽他们,最终指着计读,“相处了两天,你很对我的脾气。我看这小子对你很不满,就替你解决一个麻烦吧。”
朱沐阳笑呵呵地道谢。
“姓朱的,我知道你不是好东西……”计读恼羞成怒,一改往日的谨小慎微。
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抡圆了胳膊,啪啪几个大嘴巴险些把他打晕。
计读鼻青脸肿,窝在角落里哭泣。
“来了,来了,塞西拉求婚的对象来了。”帕莱蒙望着街道交叉口,高兴地搓着手,“第二局的题目来了。问,哪个是塞西拉的求婚对象?”
朱沐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觉得离得太远不够清晰,就像个还在青春期的男孩儿骑在窗户上盯着迎面而来的两个女人。
她们都戴着遮阳帽,穿着简单的白长裙,穿着平底鞋。
遮阳帽太大,几乎把整张脸隐藏起来。朱沐阳只能从她们的身体来判断。
没有感觉到任何青春气息。
结论一:年龄都超过二十五岁。
一个双手粗大,有长期劳动留下的痕迹,皮肤稍黑;另一个双手白皙细嫩,皮肤比常人的稍白。
结论二:可以确定双手细嫩的那个家境一直不错,而另一个至少会有一段生活艰难的时期。
皮肤稍黑的那个步子跨得很大,像是每一步都要在地面上拓下鞋印;而另一个身体笔挺,步子细碎,但始终能和同伴并肩而行,动作幅度很小,较为矜持。
结论三:皮肤稍黑的定是穷苦人出身,而另一个是书香门第之类的。
一路上,两人始终挽着手。皮肤稍黑的话较多,手指不断点地面,像是在训斥或是嘱咐;而另一个频繁点头。
结论四:皮肤稍黑的是另一个的长辈。
问题来了: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浑身上下的服饰都是同款,关系绝对不是一般的铁。
上下级?忘年交?母女?婆媳?
这是求婚仪式,还是母女关系比较靠谱:有些男人求婚前会事先和告诉未来的准岳父岳母,共同上演一场好戏。
如此一来,答案就很明显了。
朱沐阳笃定地指着皮肤白皙的那位,把推论讲了一番。
公输丽他们脸上都盈满笑,觉得这局稳了,尤其是计读,认定可以摆脱魔掌了。
帕莱蒙雪白双眉微微一跳,眼中溢出惊奇之情。
那两个女人恰巧走到窗口,都摘下遮阳帽。
果然,皮肤稍黑的那位满脸褶子扫了一眼地上的碎酒瓶,语气粗鲁对帕莱蒙说:“老狗,又喝这么多酒,你迟早醉死在酒海里。”
“你也好不了哪儿去,迟早死在男人身上。”帕莱蒙喷出熏天酒气。
“帕莱蒙大叔,今儿还有正事呢,您就别和我妈斗嘴了。”较为年轻的那位和气地劝。
朱沐阳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顿觉不妙,可一时无法确定究竟哪儿不对。
帕莱蒙余光瞥进朱沐阳变了脸色,摆手,“去忙你们的吧,别和我这条老狗较劲儿了。”
老太太指着他又骂了一句,中年妇人则礼貌地摆手道别。
“塞西拉,塞西拉,快出来……”那群年轻人喊着。
从一间卖布帘的小店里走出一个帅气的年轻男人。
他头发抹得油光滑亮,俊俏的脸满是青春气息,穿着机车党爱穿的皮衣,在朋友们的簇拥下往那对母女而去。
朱沐阳心里起了波浪。
虽然那个中年妇女够当他妈了,但也架不住有年轻人好这口,或者奔着钱去的。
即便是为了钱,也应该选择比较年轻的那个啊。
绝对,绝对不是那个老太太。
哪儿会有女儿给母亲找……甭说,还真有。比如,太平公主把面首推荐给武则天。
不对,绝对不会是这样。
谁会大庭广众之下向一个七十多的老太太求婚?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以后还怎么在岛上混?
况且也不会有这么人把朋友推进火坑吧?
一定是我多想了。
绝对是我想多了。
他在心中如此劝自己,但还是对刚才的对话很在意。
“不打算改?”帕莱蒙坏笑着问。
朱沐阳长吐一口气,坚决地摇头,“不改,我相信西塞拉能守住最底线,尽管他早就没有底线。”
“快看,求婚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早有几个汉子跑到街上,垫着脚跟望去。
西塞拉单膝跪地,举着还带着水珠、火红、鲜艳的玫瑰花,高声朗诵:
在昏瞑之穴,
我梦你已久:
你的青青树色,你的噫气如兰,
你的鸟语花香。
如今你如启新封,
以你的盛装与仪态万种,
浴着彩光,展示我
你迷人的娇容。
你把我重认,
温柔地把我逗引。
你的欣忭流被
使震栗流过我的四肢。
朱沐阳转过头看向公输丽,挑眉一笑,“这局稳赢,黑塞的小诗《春天》。送给中年妇女是讨好,送给一个老太太,绝对是侮辱。绝对不会有那么蠢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