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复苏后我的生活变成恋爱喜剧
“还真是个疯子啊。”
刘阳在五楼中听的清清楚楚,不得不说,她说的很对。
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枯燥无味,总要有些刺激的东西,让他们知道自己活着。
但这关刘阳什么事?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该怎么才能百分百把爱哭鬼救下来?
如果直接上去和台长谈判,意外太多,她现在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需要找个出其不意的机会。
刘阳额头滴出滴冷汗,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是要冷静,眼睛仔细观察着四周。
忽然看到高处的窗户,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从这个窗户爬上去,然后杀她个出其不意!
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在很残酷。
公寓都是防盗的老式铁栅栏,根本打不开,要不然刘阳他们早就撤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尝试一下吧。”
想做就做,刘阳行动力极强,迅速到杂货间搬出一个废弃的桌子。
踩在上面,他晃动了几下,尝试把防盗栏拿下来。
可以。
但他接紧着立马放弃了这个想法。
动静太大,容易惊动台长。
“只能把它卸下来了。”
刘阳轻声呢喃,把手臂伸出栅栏,尝试去卸下因为常年风吹雨打而突出来的钉子。
撕拉~
他手臂刚伸出去,就被划出长长的口子,鲜血不断涌出,钉子的尖端处,还能看到白嫩嫩的皮。
幽熙市二十八号公寓,自灵气复苏后就被遗弃至今,栅栏早就炸起铁皮,更别说原先栅栏也偷工减料,有不少尖锐的突刺。
如果想把整只手臂塞进去,不仅会造成极大的伤害,更有可能引起严重的破伤风!
所以……
刘阳继续面无表情地把手伸向窗外的钉子。
滑嫩皮肤被冰冷的钉子一点一点划开,露出里面血红的肌肉。血液顺着栅栏慢慢滑落,当皮肤被堆成褶皱时,必须要用力才能继续前进。
古代的凌迟大概也就这种感觉吧。
唯一不同的点,就是一个被动,一个主动。
滴答——滴答
刘阳面无表情,头上却不断冒出冷汗,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控制不住。
说实话,疼吗?
很疼,手臂肌肉和皮肤被划开的滋味,足以让任何有痛觉神经的生物痛不欲生。
但因为要救李允怜,所以刘阳不在乎。
危险吗?
很危险,栅栏的突刺以及铁皮包裹着铁锈,极容易引起破伤风。
但因为要救李允怜,所以刘阳不在乎。
他现在只想救回李允怜……
仅此而已!
很快手臂已经完全伸了出去,还没完,他还需要把钉子卸下来。
生锈的钉子半扎在里面,等刘阳拔出来的时候,手指已经血肉模糊。
他还需要把手臂拔出来,这次没有皮肤的保护,带来的痛苦比上次更加强烈。
这还远远没有结束,他还需要拔三颗钉子。
也就是说……
还要承受三次这样的痛苦。
血肉模糊的手臂传来一阵阵强烈痛楚,刘阳呼出口气,轻声呢喃道:“等我。”
他又把手臂伸向另一颗钉子。
………
室外阴沉漆黑,狂风大作,小雨凄凄沥沥的下着,偶尔劈过的闪电,带来转瞬即逝的光亮。
台长挟持着李允怜,正对着天台门,两人的目光一动不动,等待即将出现的人影。
半响,
没有一个人出现……
台长咂了咂嘴,戏谑道:“看来,你被抛弃了。”
她们都心知肚明,如果真的有人要来救她,早就出现了。
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影,只能说明……
李允怜,被抛弃了。
她紧紧咬着下嘴唇,像是不肯接受没有童话的小女孩,倔强道:“你胡说!”
“我胡说?”
台长不屑一笑,冰冷的匕首又朝她脖子靠近一些。
“还在自欺欺人吗?那个刘阳想真想来救你,早就出现了。”
“他还没来,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不要你了!”
胡说,面瘫才不会呢!
李允怜想要开口,最终只是动了动嘴皮,脑袋深埋在胸口处,像只逃避世界的鸵鸟。
正如台长所说,她只是在自欺欺人。
我……又一次被抛弃了吗?
不对。
这算不上什么抛弃吧?
他就是这样一个理性又冷淡的人。
而且,我和他本来就什么关系都没有,根本就犯不着为了我冒这样的险。
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所以说……
李允怜颤抖着身体,失控大喊:“这根本,就不算是抛弃啊!”
台长眼神嘲讽的看着几近崩溃的李允怜,摇摇头:“也罢,一个被抛弃的可怜鬼,也挺有乐头的。”
这个疯子脸上浮起职业化的笑容,对着摄像头开始她惊世骇俗的表演。
“各位观众朋友们都看到了吗?我们可怜的小怜就这么被抛弃了,难怪说人心是禁不起考验的。”
“不过那个刘阳还真是胆小鬼啊,连上来见一见小怜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各位女性观众们一定要擦亮眼睛啊,远离这种渣男。”
仿佛真的是在主持一档正常节目,台长面带笑容的对着摄像机。
还没等她接着说下去,李允怜握紧双拳,猛地抬起头,对着摄像机大声反驳:
“面瘫他……才不是什么渣男!”
声音很大,还有股隐藏极深的哭腔。
“哦?”台长一怔,好笑道:“难道不正是他抛弃的你吗?”
“才没有那回事!”
李允怜红着眼眶,颤声道:“根本、根本就算不上抛弃!”
“为什么他要牺牲自己,去救一个并不熟悉的人?”
“我和、我和他……”
似乎到了极限,李允怜眼中积蓄的泪水,像撒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哽咽道:
“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一边说着,心脏好像也沉入无底深渊。
沉闷,痛苦,喘不过气,看不见一丝光亮……
“啧啧。”
台长不明所以地咂了咂舌,不再理她,对着摄像头略带惆怅道:“各位观众朋友,不出意外的话,等会应该就会有道盟的人过来,本次的节目即将进入尾声。”
“现在,就由我为它画上句号吧!”
她手中的血色匕首,蓦地发出猩红,在黑夜中格外妖异。
电闪雷鸣。
狂风大作。
台长伏在李允怜耳边,轻声道:“准备好了吗?与我一起灌溉这朵枯萎的花。”
李允怜轻轻颤抖身体,握紧双拳,又缓缓松开。
活着还有意义吗?
反正……
我只会被不停地抛弃而已。
台长满脸狂热,高举着匕首,神经质般大笑道:
“各位观众朋友们,节目——正式落幕!”
李允怜平静地闭上眼睛,眼角迸发出纯净的泪水,接连从脸上划过。
面瘫,你到底……
过了五秒,却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如期而至,只响起破空声以及重物落地的闷声。
李允怜疑惑地睁开眼,看向身后的台长。
她张着嘴,瞪大眼,高举的手臂沉沉落下,最后无力后倒,溅起一片浑浊雨水。
李允怜眨了眨眼睛。
发生了……什么?
蓦地,她看到了一个,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看到的人——
刘阳!
他站在天台最外面,喘着粗气,在她眸中踩着雷光,缓缓向她走去。
两人对视,彼此深深印刻出对方的身影。
刘阳抬起血肉模糊的手臂,擦了擦她挂在眼角的泪珠,轻声道:
“我的错,来晚了。”
李允怜咬着下嘴唇,呆呆地看着眼前被雷光照耀的少年,再也掩盖不住内心炽热的情感,乳鸟归巢般扑入他的怀中。
“臭面瘫!”
委委屈屈的说了一句,接着便是不断的呜咽。
还是那个爱哭鬼。
刘阳无奈一笑,抱住她冰冷的身体,轻轻揉了揉头。
“我的错。”
……
……
正在一楼焦急等待的弱受眼镜娘,两只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刘阳同学,一定能带着李允怜姐姐安全回来!
她相信着。
忽然,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紧张的望去,赵空可把手机灯光照向楼梯口,已经暗暗准备释放固定泡泡。
好在,一道磁性又充满懒散的少年声响起。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楼上下来两个人,正是刘阳以及李允怜。
梨云柔以及赵空可同时松了口气,接紧着弱受眼镜娘又紧张了起来。
“刘阳同学,你的手臂!”
经过她这么一说,李允怜连忙望向刘阳的手臂。
触目惊心,一道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流着鲜血。
原先因为灯光问题,以及情绪过于激动,她一直没发现。
现在李允怜看到这些伤口,只觉得一阵阵心疼。
她昂起小脸,眼眶又有红起来的趋势。
“怎么弄的,你怎么不早说。”
刘阳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李允怜低下头,默默咬住下嘴唇。
是为了让我发泄情绪吗?都是我的错!
她一把抓起刘阳的手,“赶紧去医院!”
接紧着四人一起离开,估计永远也忘不了的幽熙市二十八公寓。
找到一个有信号的地方后,李允怜迅速拨通了道盟电话。
……
“姓名。”
“还来?”
“姓名。”
“刘阳。”
“年龄。”
“十八。”
“学校或者工作单位。”
“幽熙四中。”
“身份。”
“守道者。”
“当晚为什么在事发现场?”
“录制节目。”
警察不停地整理资料,等做完之后,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怎么又是你?”
坐在对面的刘阳露出死鱼眼,亵慢道:“我也不想的啊,阿sir。”
警察忍不住道:“你的道果不会是厄运光环,走到哪死到哪那种?”
没错,刘阳无缝连接地又回到了警察局。
他满手臂的绷带,等做了个简单处理后,又被带回审讯室。
巧合的是,还是那位警察。
“行了,这次事件可不是做个笔录就能完成的事。”
警察打开了门,“跟我走,去找你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