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之途
“4路公交车终点站到了,请大家按顺序下车,希望大家玩的安全快乐”
刘富贵看了看表,九点十分,自己倒了三辆公交,花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黄河边,心里也是非常激动。
昨天晚上,自己把西流湖水整整吸收的下降水位一公分,今天看看黄河怎么样。
真不行的话只有去黄河入海处了,还是不行的话,那自己真是无话可说。
大不了以后就去澳洲算了,找个无名小岛,当野人去求。
虽然黄河公园是鲁州最大的公园,不过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并没有多少人。
到了河边,除了工作人员,连一个游人都没有。
到了河边租赁游艇的小铁皮房这里,只有一位大妈在屋子里,打着毛衣,吹着暖风扇。
“你好,我要租一艘汽艇”
“押金五千,要压身份证,一个小时五百,五个小时必须回来,我们四点半下班”
刘富贵没有和人家较真,这么冷的天,人家在河边守着,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差事。
“好的嫂子,这是我的身份证,这是五千元您点点”
“最多下午四点半啊,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按那个红色的按钮,我们的救生船就能定位到你”
“知道了嫂子,我就是想去看看那个沙洲岛,听说哪里还有房子”
“去沙洲岛也是按一小时三百算钱的啊”
“知道,知道嫂子”
那个大妈有点不耐烦的放下毛衣,关掉暖风扇,才和刘富贵一起,走下河提。
…………
这种汽艇很简单,和幼儿电动车没有任何的区别,多的,也就是一个报警仪,不大一会,刘富贵就来到沙洲岛。
用缆绳栓好船,一百多平的小岛,连个立起来的东西都没有,一堆夯土砖证明这里曾经是一个屋子。
沙滩浅浅的适合夏天来这里玩水,大冬天的,也就是刘富贵这种有目的的家伙,才来到这里。
也许以前的绿植,被埋入地下的缘故,光秃秃的,就是一个有些垃圾的沙岛。
脱了衣服,刘富贵就急不可待的躺倒在浅滩,细小的漩涡开始出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有了几十米方圆的巨型漩涡。
奇怪的就是,刘富贵身下的沙土没有一点被带走。
白炽灯般的太阳,慢慢的西斜,刘富贵的身体,连一点满足的暗示,都没有出现。
“晕,这是让自己常驻黄河边冬泳的节奏啊”
站了起来,用随身的干毛巾仔细的清理了一下身体,正要穿衣服,就看到一艘救生艇开了过来:
“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好了四点半吗”
“大嫂对不起啊,刚才冬泳没看时间,我愿意加钱,对不起啊”
好说歹说,终于答应连押金退一千块了事,有心一死的人怎么会怕事,只是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秘密而已。
………………
时间匆匆而过,眨眼间冬季恍惚而过,春季也悄然而去,炎热的,鲁州大地,已经被酷暑欺负的没了脾气。
今天像往常一样,从黄河回来,刘富贵下了公交车,下车慢步向家里走去。
………………
到了小区门口,看了看手机,午夜11点整。
“富贵哥,富贵哥”
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马冬梅。
“富贵哥,你染头发了”
刘富贵摸了摸,自己齐肩的银白头发苦笑着:
“我这是没有空去剪头发,自己胡乱修了修”
“富贵哥,你以前只是有一点白发,现在整个头发都白了”
“没事没事,我做一件事,结果五个多月了,没有一点头绪,最近大概是愁的吧,回头有空焗个油就变黑了”
“富贵哥,我能请你吃个宵夜吗?”
“宵夜?”
整个虞州市人都没有吃宵夜的习惯,街上的夜市都是给出租车司机,还有上中班的人们预备的。
“我想吃麻辣小龙虾了,想了想只有你能陪我”
刘富贵满脑子的黑线,难道自己真和那些妖艳的漂亮男孩子有相似之处?
自己是女性最好的蓝颜知己?
“咻……咻……”
两声轻挑的口哨声响起,刘富贵连忙护住马冬梅,转过头去:
“帅哥,哪里焗的头发好潮啊”
刘富贵皱了皱眉,一个骑印第安穿小皮裤,小背心的小女生嚣张的看着刘富贵。
“别别我都四十出头的人了,不要叫我帅哥,听着头皮发麻”
这个时候,小区的安保将栏杆升了起来,印第安女孩等摩托过了栏杆,转回头:
“帅哥,我叫李秋红,昨天刚五十五退休,等你女朋友不要你了,来16号楼来找我啊。”
刘富贵无奈的给印第安女孩,竖了一根大拇指。
咯咯……,随着笑声,向别墅区飞远了。
“现在的零零后,都这么会撩人了吗?”
“富贵哥,现在都二零年了,哪像你似的,就和五六十年代的,老干部差不多”
“是吗?”
“富贵哥,我饿了,我想吃麻辣小龙虾”
马冬梅想转移刘富贵的话题,不让刘富贵对自己的年龄耿耿于怀,自己只是来找个垃圾堆吐槽的,可不是来当心灵导师的。
“今天心情这么不好?”
“嗯,我妈给我介绍了个男朋友,回家的时候,我的同学说他离过婚”
“是吗?”
“嗯”
马冬梅眼睛红红的,强烈的不甘显露在脸上。
刘富贵也没办法,这个世界不论男女,门当户对的早就嫁对了人,不管贫富,都在或者开心,或者在谩骂中混日子。
只有高不成低不就的男女,慢慢的熬过自己最美好的年龄,步入剩男剩女的大军。
剩女还能找个年纪大的过日子,剩男大部分和刘富贵一样,开开心心的为孤老终身准备着自己的一切。
“哎……”
“走吧,还是去湖边那家小店吧,那家人看着挺干净的”
……
“富贵哥,你说我这么漂亮,这么能干的女生,真的就只能找个二婚茬嫁了吗?”
刘富贵看了看,醉醺醺的马冬梅也是无奈,自己都四十好几了,还是光棍一条,哪有为人家白富美出谋划策的权利。
“马冬梅,你才二十来岁,还有几年能挑个不错的,不像你富贵哥,真的要打光棍了”
“富贵哥,要不我们俩凑合吧?”
“我和你?”
刘富贵感觉马冬梅的脑洞,已经开的快达到天际了,竟然能有恶心到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