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人生致当初的我们
骄阳似火,烧灼着万物生灵。沉闷的气浪在地上不断翻滚前行,河面却并未受此影响,依旧保持宁静,抚平着躁动的心,涓涓流水拍打在青石板上发出叮咚鸣响,引起一片莺声燕语,空灵幽林。林间弥漫着潮湿的空气,琼鼻轻嗅,还夹杂这绿色的芬芳。
蓟心唯觉得这个地方真的不错,绿草如茵,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蹲在岸边,用手将清澈的河水轻轻捧起,让那冰凉的触感,从指尖滑过,落入水中发出叮咚脆响。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刚刚生出这个念头,蓟心唯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地狱深处袭来,将这美好的一切打破,让她不由地向对岸扔过一个幽怨的眼神,内心不断的咒骂着那三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按理说一般这种地上可以打鸡蛋的温度,路上行人应该是匆匆走过那片烈日当头的空地。可是从那经过的行人,虽然只有零星的几个,但都会顶着烈焰往那大伞下张望一会儿,就算是要走了,离开时的回头率也不会太低。要说那大伞下是一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在晒日光浴的话,这一切倒还算正常,可那伞下分明是三个大老爷们儿,大马金刀的坐在板凳上钓鱼。但蓟心唯,并不觉得那些行人大惊小怪,只能说那三个家伙太扎眼了,稍不注意就可能被闪瞎。
在那伞荫下,三个穿着各异的少年正静静的坐在那里钓鱼。左边的少年看着像个街头老大,带着黑色鸭舌帽,顶着墨镜,披个黑白马甲,一手握着鱼竿,一手拿个鸡腿,那气势好像整个场子都是他罩着的。右边的少年更奇葩,穿着海滩套装,顶个草帽,踩着人字拖,手中还拿瓶雪碧,要不是看他面前是条河,还以为他在夏威夷度假呢。中间的少年,穿着的是普通的休闲装,只是因为他旁边的两个风格和他异同,使得三个人风格各异,所以才让人觉得他们三个都奇怪。
蓟心唯觉得在心里的谩骂都已经缓解不了自己的抑郁了,就是那两个家伙穿成那个样子,自己本来在那片绿荫下悠闲地呆着,可过去的人总会扔过来一个看到什么珍稀动物的目光,让自己浑身不自在,就连那远处钓鱼的老大爷都早被这阵式吓跑了。蓟心唯受不了那种眼光,便跑到了对岸的草地上。可恶!蓟心唯愤愤不平地抬起脚,将岸边的一块无辜小石子给踢到河中,引起阵阵波纹,叮咚一声……
“啊啾!”许翔飞猛地打出一个喷嚏,弄得浑身一震,将河中正在无忧无虑嬉戏的鱼儿全都吓跑了。
许翔飞揉了揉鼻子,“谁在想我啊?”
在一旁的许可却是不屑的说道:“拜托,耳朵发红才是有人想你,打喷嚏就表示有人骂你,唉,我就说你平时坏事干多了,看吧,钓个鱼都有人骂你。”话音刚落,许可也猛的打出了一个喷嚏,那威力,手中的钓鱼竿都差点脱手!
“啧啧啧。”看到这一幕的许翔飞砸了砸嘴嘲笑道,“看来你做的坏事也不少啊,连鱼竿都差点喷飞了。”
“我说,能别吵吗?”李旭东坐在中间无语的说道,“鱼都被你们吓跑了,还钓什么,都两点了,你们看看自己的桶。”
这句话让两人沉寂下来,在这两个小时里,战果并不是很明显,李旭东的桶里有四条小鱼游着,许可的桶里也有两条鱼,而许翔飞的桶嘛,嗯,至少还有半桶水,不算什么都没有。
“哈哈,这个……”许翔飞,笑得有些尴尬,正准备打着哈哈,就被许可无情地打断道:“是不是要说地势不行啊?在这两个小时里,你先是和我们换了鱼竿,后来又换了座位,就连蚯蚓都是对半分的,要不要再把桶换一下呀?都说了是人的问题,你说,从我们学会钓鱼开始,少说也有七年了,你钓上过吗?要我说你就是上辈子吃鱼太多,上天……哎哎,你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逼我啊!啊!啊!啊!啊!啊!”这五个啊很好的诠释了许可的处境,第一个啊是痛叫,第二个啊是觉醒后的呼喊,第三个啊是冲锋的号角,第四个啊是战败的低吼,第五个啊则是求饶时的惨叫……
收拾完许可后,许翔飞拍了拍手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将瓶中所剩不多的可乐喝完后。许翔飞呼出一口浊气,放眼前方时,正好看到对岸绿荫处不断向水面扔着小石子的蓟心唯。
许翔飞用手肘碰了碰李旭东示意他往前方看,“修罗(李旭东的外号叫幻梦修罗),你说蓟心唯为什么要一个人去那边,太阳那么大。她又不能在河边呆着,一个人坐在那里,多无聊啊,还不如在这边呢,有可乐有鸡腿有葡萄的,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李旭东无语的给了许翔飞一个白眼,还不是你两个给逼的,自己要不是对你们两个这犯二的性格习惯了,也不怕丢这个脸,不然早就跟着蓟心唯过去了。
时间缓缓流逝,在这宁静的下午,没有鸣蝉的聒噪,只有悦耳的鸟鸣声从幽林中传来,忽远忽近。蓟心唯坐在绿荫处,将头轻轻地靠在树干上,倾听这属于万物的一切,微风拂过,将混乱的呼吸带走,只留下繁绿的绿叶,随着心跳的律动,轻轻地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当蓟心唯被一阵喧闹唤醒时,蓝色的天空已经披上了一层晚霞。蓟心唯揉了揉惺忪的眼眸,看了看四周,整个人显得有些迷糊,这时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小腹到大腿深处竟盖着一件黑白马甲,在一旁的青石板上还放着一瓶营养快线。蓟心唯大脑已经有了一些混乱,她惊坐起来,连忙检查了一下衣衫,看起来并没有凌乱。大脑还在整理现在的状况时,思绪便被对岸传来的喧闹所打断。
许翔飞此时已经摘下了墨镜,眼睛放射出兴奋的光芒,手中不断握紧着鱼竿,边用力拉扯边放声大喊着:“我说什么,我说什么,这不就钓到了吗!”
“行了行了。”李旭东在一旁劝慰着,但从他的声音中还是能感觉到他此时也有些兴奋,“快收线吧,一会小心跑了。”
许可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只要还没钓起来就不能放松。”
“知道了。”
许翔飞此时也并不放松,不停地将鱼竿来回拉扯着,往回盘着线。在近两分钟的搏斗,平静的河面终于被拉开一条缝隙,一条浪花白鱼涌出河面,不甘地用尾巴拍打着河面,不屈的挣扎着在河面泛起阵阵波纹。见鱼儿出水,许翔飞便飞快的收线将鱼拽到了岸边。
“怎么样!怎么样!”许翔飞,自豪的指着桶中的鱼说道,“这就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六六六。”许可也在一边附和着,“这条鱼少说也有三斤,可以嘛,我早说过,你今天一定钓到的的。”
“那是。”许翔飞欣喜得看着桶中的鱼笑道,“我不钓了,今天够本了。”
许可和李旭东看了看自己的几条小鱼,双方对视了一眼,便对许翔飞说道:“那你去玩会儿吧,我们还要再钓一会儿。”许翔飞也毫不在意提起桶便说道,“好吧,那我到对面和蓟心唯一起等你们。”
“好。”许可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继续钓了起来。
心情愉悦的许翔飞一路吹着口哨慢慢地走到对岸上,就看见蓟心唯正光着小脚踩在水中的青石板上,手中还拿着两个光滑的鹅卵石。
“嗨。”许翔飞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嗨。”蓟心唯也招了招手回答着。
“你在捡鹅卵石?”
许翔飞看着蓟心唯站在刚好漫过小腿的水中,手还时不时在摸索着什么。
“嗯。”蓟心唯晃了晃手中的鹅卵石说道:“这些还挺好看的,对了,你过来干嘛?不钓了吗?”
“对啊。”许翔飞点了点头,“不钓了,我过来拿外套的,之前我在对面看到你在树下半个小时都没动过,以为你中暑了,就拿了瓶饮料过来。谁知道原来你是在睡觉,我准备把饮料放在你旁边就走,谁想当时风挺大的,我怕你着凉就把外套盖在你身上了。”
“哦。”蓟心唯听到许翔飞,这样解释也点了点头,但又疑惑的问道,“那为什么是盖腿上?”
“呃……可能是风吹的吧。”
“哦。”蓟心唯得到了回答也就没问什么。
其实,许翔飞说谎了。当时他把饮料放下后正准备走时,一阵劲风吹过,将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吹了起来,弄的许翔飞一阵脸红心跳。不过考虑到这里还是有人时不时经过,他不想这个女孩子被人这么莫名其妙地占便宜,便迅速将某个被吹开的东西拉了下来,并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上面,然后就好像干了什么坏事似的,飞快地逃离的现场……
此时许翔飞在岸边看着蓟心唯在水中不断的摸索着,那白色短裙也随着肢体的动作,轻轻地摇摆着。让许翔飞不禁想起之前那个令人心跳加速的画面,呸呸,许翔飞连忙拍了拍脸颊,干嘛想这些,真是的,都怪徐承龙那个家伙把自己给带坏了。(徐承龙:呀,是我带坏的喽,明明是你自己学坏的。飞:那也是你带着给我的。)
树影窈窕,许翔飞坐在岸边的青石板上静静的看着湖面,夕阳的余晖照耀在河面,波光粼粼。夕阳下的少女在余晖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动人,她轻立水中,与这天地似乎形成了一幅极美的画卷。
与此同时对岸的两个人也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许可指了指正在岸上看着蓟心唯的许翔飞问道:“你说魔焰是不是喜欢蓟心唯了,看得那么入神。”
李旭东顺着许可指的方向看去,淡淡地说道:“你把他的情商想的太高了,他平时可是很少和女生搭话,我估计他在想事情,或者单纯的看太阳。”
许可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嗯,你这么一说,我也是这么觉得,毕竟魔焰在这方面少根神经。”说着许可还用手敲了敲脑袋,目光再次向对岸看去,却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失声叫道:“我靠!什么情况,我就回了个头,怎么就变这样了?”
“还说什么!”李旭东大惊的站了起来,扔下鱼竿和墨镜就往对岸跑去,“还不赶紧过去!”
“哦哦!”许可也是不知所措的回答着,连忙将鱼竿一扔便跟着李旭东一起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