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画,美人泪

秦于飞和白驹来到溪边,两个人的身影映在晚霞的余光里,是别样的韵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于飞心中有些答案,但是他却始终不明白,这个白驹到底是向着自己还是那个人,白驹歉意的眼神扫了一眼秦于飞,“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明白的,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至少楚太后还是需要你的,小宛我会帮你照顾好的”秦于飞低头看着水里欢快跳跃的鱼,不知为何竟有些凄凉,“小宛是怎么失忆的”白驹笑的有些苦涩,“这几天你不是已经找到答案了嘛,又何必在追问呢”秦于飞握着咯咯作响的拳头,“这么说是真的?”没有得到回答,但此时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翌日,天刚蒙蒙亮,秦于飞看着还在酣睡的唐小宛,轻轻的吻了吻额头,恋恋不舍的离开,白驹帮秦于飞准备好马匹,“保重”递给秦于飞一个药瓶,秦于飞疑惑的看着白驹,白驹示意秦于飞吃下去,秦于飞打开药瓶正在研究之际,白驹趁秦于飞一溜号,弹进嘴一颗药丸,接着白驹一翻手抓住秦于飞的手腕,上来就是一掌,正好打在秦于飞的心口窝上,秦于飞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这还没完,白驹又是在几处大穴上下了几针,秦于飞脑门直冒虚汗,四肢无力,白驹拿过秦于飞手里的药丸塞进秦于飞的嘴里,“回去之后,多注意休息,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而且你现在的功力比你原来高出一倍,只要你好好休息,戒骄戒躁,会恢复的更快,记住了吗?”秦于飞艰难的点点头,咬着牙站起来,勒住缰绳翻身上马,“多谢,照顾好小宛”趁着小宛还没有醒,秦于飞忍着浑身的疼痛飞奔离开。白驹看着秦于飞卷尘离去的背影,有些悲伤,不必谢,只求你不要伤害修远,他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白驹回过身在看看屋里的人,这么做对吗?

“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延误战机,现在距黎朝灭亡的日子已经有七八天了,时局不停的在变化,秦于飞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杜诺杜将军挂帅出征。”林思博冷静的分析着眼下的状况,冯楚翘和杜诺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比这个更好的办法,小路子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禀太后娘娘,豫王回来了”冯楚翘大喜,杜诺和林思博彼此对视,“现在,身在何处”秦于飞一回来,终于解了燃眉之急,“回大将军,豫王正在殿外等候,”

“快,快,快宣豫王进来”冯楚翘激动的差点没从椅子上下来,小路子领命出去,不一会秦于飞风尘仆仆的进来,向冯楚翘行礼,“豫王你可知罪!”殿内的人脸色大变,冷笑的声音划过寂静的大殿。“臣知罪,”秦于飞乖乖的跪在地上,冯楚翘板着脸,怒眉瞪着秦于飞“你倒是聪明的很啊,既然你已认罪,哀家自不会追究。现哀家命你查明真相,击溃盗匪,过往的事情自然一笔勾销,你可听明白了吗?”冯楚翘死死的盯着秦于飞,秦于飞低着头,跪在下面,“臣领旨谢恩”秦于飞站起来看着才短短数月未见,冯楚翘就已经憔悴的不成人形,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到嘴边的话又活生生的咽了回去。杜诺走到秦于飞的身边,用兄弟间独有的默契节奏激励鼓舞着对方。

秦于飞挂帅出征,杜诺为大将军,赵思栋、唐言清等人为先锋,一场前所未有的战役就在悄无声息中打响。秦于飞和众将领连夜商讨关于讨伐程国残余军队的战略部署,赵思栋和唐言清都简单的说明了这几天派出士兵所调查回来的结果,结果就是无结果,这一点秦于飞早就料到了,魏修远这只狐狸是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的把柄和踪迹的,“没关系,今天就到这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准备开战”众人相继离开,杜诺发现秦于飞有些不在状态,“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叫军医过来”秦于飞揉着脑袋“没事,只是有些乏了”杜诺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也出去了。秦于飞在怀里掏出在临走前,白驹给自己的一个白瓷瓶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白驹的药还真是灵验,一刻钟都不能耽误。

两军对垒,秦于飞站在城墙上,果不其然,对方真的是魏修远,还真是冤家路窄啊,秦于飞唤赵思栋出战,魏修远派秉钧出战。赵思栋一看竟是秉钧,眼中的恨意不由得加重几分,秉钧也不在意,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没说几句就战在一处。其实秉钧的武功和赵思栋高那么一截,但是赵思栋久居沙场,秉钧虽也不差,但是毕竟没有赵思栋这么有经验,一时之间竟分不出伯仲。第一局两军平局,第二日再次出战,竟还是赵思栋对阵秉钧,这一次秉钧胜,但,秉钧只是打掉赵思栋的兵刃,并没有伤到赵思栋。第三天,出站的还是秉钧,秦于飞派出的依旧是赵思栋,“你们还是真是人穷道极点,总是派出手下败将”秉钧的话无意间刺痛赵思栋的心,父亲的惨死,白马城的兵败,一桩桩一件件的血案,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人,赵思栋驱马便刺。没过几十个回合,秉钧就开始体力不支,漏洞摆出,尽管这样,赵思栋也是不能伤到秉钧分毫,秉钧一看不好,博马便跑,赵思栋随后就追,杜诺在上边看的清清楚楚,想要叫回来为时已晚。

赵思栋追着追着就感觉不对劲,刚想要转身回去,没成想却被困在阵中,但没想到的却是一字长蛇阵,赵思栋带住马冷静的看着阵型的变化,一时之间也是慌了神,但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犹豫之际,就听见身后有人高喊,是杜诺!

赵思栋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出来,想想魏秉钧那张欠揍的脸就憋气,秦于飞看着运气的赵思栋“怎么不服气?那好啊,那你再去闯阵,你放心,这次本帅绝对不会派杜诺再去救你”赵思栋听完秦于飞的话更是来气。唐言清看着魏修远派人送来的战书很是不解,“今天先是摆了一个一字长蛇阵,想办法困住了思栋,现在又要摆一个阵,这个魏公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还有杜将军你是怎么想到办法破除此阵的”杜诺和秦于飞心照不宣的一笑,“凑巧而已,其实想要破此阵并不难,只要掌握此阵的变化规律就迎刃而解,”唐言清和赵思栋竖着耳朵听着,杜诺看着两个人的模样就想笑。

“也不是我说你公子,为了今天这么阵,大家伙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弄出这个模样,现在可倒好,让杜诺那小子三下五除二就给破了,真是丧气”魏修远拿书打了一下清翔的脑袋,“瞎说什么呢,如果这么简单的阵,他秦于飞都破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对手啊”清翔揉揉脑袋,“不过公子,那个长蛇阵到底怎么破啊”魏修远低眉疑惑的看着清翔,清翔用期盼的小眼神看着魏修远,魏修远难得大方一回,放下手里的书,拿起毛笔在纸上大致的画了一下阵形,“这种阵无非就是三种变化,一是击蛇头,蛇尾卷;二是击蛇尾,蛇首咬;三是蛇身横撞,首尾绞。所以呢想要破除此阵,最好的办法就是限制两翼机动能力,以使其首尾不能相顾,所以最佳的办法就是揪其首,夹其尾,斩其腰!不过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除此阵,还是有点能耐的,对了秉钧那边有没有消息”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思栋无论是攻首还是击尾总是受到重创,可是这个锋矢该怎么破啊”唐言清看向秦于飞,其余的人听完唐言清的话也都在杜诺的分析和讲解中出来,齐刷刷的看向秦于飞,秦于飞也有些犯难,奇门遁甲他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了解,可是接触的并不太多,这个魏修远,早就知道他不简单,没想到他这么不简单,竟然跟自己摆阵!

“还没有,不过您放心,秉钧谨慎小心惯了。”清翔偷眼瞟了一眼魏修远,“公子刚才你给他们摆的那个阵叫什么啊,我怎么没见过啊”清翔一直缠着魏修远问个不停,魏修远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派清翔出去,而是秉钧,魏修远只好耐着性子跟清翔解释,“今天发生的时候太多了,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处理呢,所以你就先下去休息吧,关于你刚才问的问题,明天你就知道什么是锋矢了,好不好?”清翔睁大眼睛“真的?”魏修远就像哄着孩子一样点点头,清翔高高兴兴的出去,魏修远见清翔出去了。回想起小时候总是缠着师父学习医术,可是师父却让自己背书,而师父却不停地交师兄学习医术、武功还有奇门遁甲之术,而自己依然是在背书写诗,管账,甚至有的时候自己忍不住去问师父,师父只回复了自己一个字:净,多年以后当自己真的明白这个字的含义的时候,师父却离开了,真的造化弄人啊。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如果不破除此阵,军心不稳不说,还是大大的加强敌方的战斗力,可是该怎么办呢,秦于飞也是急的焦头烂额,也派出去不少的将士下去破除此阵,可是不是死的死就是伤的伤,现在可好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陷入僵局。“此阵名为锋矢,顾名思义,就是在全军形成箭状的样子,主将的位置在最前面,所以适合战斗力高的勇将,由于最前面的部队非常密集,所以也是突击阵形。”众人闻声回头观看,一人站在营帐门口,那人穿着一身的白衣,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腰间斜挂着一个酒葫芦,秦于飞扫一眼低下头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