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画,美人泪

入夜,在夜都的魏府的院中出现一个黑衣人的身影潜到一个烛光摇曳的房间窗下,听见屋里没声,轻口门框,推门而入,“参见将军”见到坐在上面的人跪倒下拜,“起来吧”浑厚性感的声音。原来坐在上面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魏秉均,而来的人正是绥之,魏秉均放下手中的书,“怎么这么晚才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绥之一拱手“多谢将军关心,只是有些”绥之的话没有继续往下说,魏秉均微微的皱了一下眉,“绥之,我知道你只喜欢跟修远说话,可是咱们都是兄弟,说话之间是不是太过于客气了”绥之又是一拱手,“绥之不敢”魏秉均知道了,他不是不跟他客气而是在跟他赌气,魏秉均审视般的盯着绥之,走到绥之的身旁,手按住绥之的肩膀,暗中较劲,“是不敢还是故意的”绥之感受到肩膀上来的力,内力涌流,面不漏色“将军的意思,绥之听不懂”魏秉均突然一撤手“是吗?那好哇,那就劳烦大人明天回去通知一下楚太后,子幼母壮,为了防止皇上的年轻母亲楚太后重演历史的太后称制的局面,就请楚太后为当今的皇上好好想想吧”绥之怎不知魏秉均的意思,就是一惊,强压怒火“将军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魏秉均似笑非笑的看着绥之愤怒的脸,“不错,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没错是有些过分,但是没有办法,这是你修远哥哥传来的命令”绥之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冷笑一下,“修远哥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确定这是修远哥哥传来的指令吗?”魏秉均没想到绥之的反应这么激烈,“你是在质疑我吗?”绥之又马上恢复原来的模样,“属下岂敢,请恕绥之无法理解指令的含义,不能执行”绥之转身就要离去。又是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臭脸,魏秉均抓起手边的书就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绥之的后背上,“景绥之,你别忘了是谁把你留在魏修远身边的,”绥之侧转身,用余光看着魏秉均“绥之没忘,可是将绥之养大成人的却不是收留我的人”泪消失在转身的一瞬间,只留下魏秉均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伤心和难过的气息,魏秉均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绥之离开自己的视线。

而此时站在墙角的一个影子把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梁静淑紧紧地靠在墙上,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倒在地上,自己天天祈祷,夜夜等待的那个人,终究还是走了。她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于飞哥哥,去面对太后,“静淑小姐,这么晚还不休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魏秉钧来到梁静淑的身边,梁静淑被魏秉钧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这个杀害夜朝将士们的刽子手,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拔出魏修远送给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直直的插进来魏秉钧的胸膛,血慢慢地渗了出来。魏秉钧有些吃痛,扶住墙,勉强撑起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去,梁静淑此时也有些害怕了,不知所措,“宜修,宜修”冲着天空喊了几声,宜修闻声而来,魏秉钧才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翌日宫里就传出楚太后崩,太医院给出的说法就是劳累过度致死,还有些人说,是楚太后太思念先帝,服毒自尽追随先帝,然而这些荒谬的说法并没有使赵思栋相信。楚太后的丧事也是草草了解,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就发生了这么多,这么大的事情,赵思栋突然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压迫,也许是时候会会那个绥之了。

唐肃忠唯唯诺诺的来到魏秉钧的身边,“事情老臣已经办好了,不知道接下来将军还有什么吩咐的吗?”魏秉钧背对着唐肃忠,面对着微波粼粼的湖面,唐肃忠弯着腰侧着头并没有看见魏秉钧的脸,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唐肃忠轻咳一下,提一口气,“将军,”“没有了,这段时间辛苦唐大人了,下午我就要启程离开了,还要麻烦唐大人多多帮忙打理朝政”突然的出声吓了唐肃忠一跳,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魏秉钧的时候比面对先帝的时候还要紧张,“请将军放心,这些都是老臣应该做的,”魏秉钧转回身,不明的笑意让唐肃忠后面发凉,“是吗?那就辛苦唐大人了,对了那几名重犯我需要押走,你来安排一下吧,”绥之站在树后看的一清二楚,有些愤恨也有些无奈的离开,魏秉钧用余光扫了一眼,周围一个月牙的弧度挂在嘴边上。

清翔站在魏修远的身边伺候着,魏修远夜挑烛光,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的咳嗽声,清翔轻拍着魏修远的背,魏修远露出疲惫的神情,放下书摆摆手,清翔在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秉钧有消息了吗?”“秉钧说一切顺利,只是有些担心公子的身体”说着清翔的神情暗了下来,魏修远无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是你担心还是他担心,放心好了,我没事的,对了撒出消息就说楚太后已崩,”清翔就是一惊,这个消息一旦散出将会激怒夜朝的将士,将会对后天的决战有不小的影响,“公子,这个时候发出消息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魏修远看着清翔紧张的脸一笑,起身来到窗前,“没什么不合适,这样才能激起他们的战斗力”清翔从后面给魏修远披上一件貂毛的披风,“可是现在以公子的身体,在加上他们愤怒的情绪,公子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冒险?”魏修远笑而不语。躲在暗处的一个弱小的身影有些慌张的离开,魏修远也关上了窗户。

“你是来跟他们道别的吗,也是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魏秉钧来到绥之的身边,绥之压抑着强烈的愤怒,“明知道唐肃忠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我最恨的人吗?”魏秉钧把手搭在绥之的肩膀上,“怎么,我们的乖乖孩儿是生气了吗?”绥之甩掉魏秉钧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一转身把魏秉钧逼退到后面的柱子上,胳膊抵住魏秉钧的脖子,愤怒的眼神,就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是,那又怎样,魏秉钧你最好搞清楚一些,这个地方也是我长大的故土,尽管你不稀罕这个地方,但是它对于我来说也是意义重大,请你放尊重一些!”魏秉钧不怒反而笑了,“这么愤怒,看来我是击中你的点了?来的时候你的修远哥哥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在意你的冰块脸,但是我怎么感觉他说错了呢,脸上明明就是有表情啊”魏秉钧有意无意的打掉绥之的抵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放心吧,你的修远哥哥那么宠你,你的在意的东西,他自然不会去动,我也一样”不知道这句话是太沉重了,还是听得人太懵懂了,总感觉留给景绥之的背影是伤感的。

楚太后崩的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顺其自然的也传到了秦于飞的耳朵里,秦于飞在屋子里暴跳如雷,白驹站在门外就听见噼哩叭啦的声音,推开门果不其然,屋里狼藉一片,而此时秦于飞的眼睛就是一只饿狼,白驹上前赶紧拦住秦于飞,“于飞,你冷静点”秦于飞迟疑的看向白驹,白驹被秦于飞的眼神有些吓倒,通红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白驹,“你说什么?冷静?你知不知道死的人谁,如果魏修远死了,你还会像现在这么冷静吗!”

就在两个人不断争吵的时候,一个人已经来到门口,呆呆的站在那里,“你们在说什么,这不是真的,对吗?”白驹和秦于飞同时把头转向门口,杜诺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秦于飞也看不懂杜诺脸上的表情,白驹松开抓住秦于飞胳膊的手,“杜诺,你听我跟你解释”白驹一把抓住杜诺,杜诺则是镇定的看着白驹的眼睛,“你们刚才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啊,谁死了?”手无力的在杜诺的胳膊上滑了下来,杜诺盯着白驹滑下来的手,“怎么了,你不是要解释吗?怎么不说话了”白驹低头不语,秦于飞抓住杜诺的肩膀,“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杜诺没有说话,则是死死地盯着白驹,“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他想要他已经得到了不是吗?他魏修远为什么还要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不放过,白驹这就是你的好师弟?好兄弟?那你可知道他把我杜诺这辈子最心疼,最怜惜的女人给杀了,那是我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女人!”如此的发狂,失去理智的杜诺还是白驹第一次看见。

秦于飞上次看见杜诺如此的抓狂和愤怒应该是在冯楚翘嫁给皇兄的时候,那一次他足足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平静下来,不知道这一次他又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诺,这件事不关驹的事,你先冷静一下”白驹不知所措地看着杜诺哀伤的样子,此时的杜诺不在那是意气风发的公子,也不是在沙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倒像是受了伤的狮子,丢了玩具的孩子。杜诺甩开秦于飞的手,转身风一样的离去,秦于飞和白驹对视一下,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随后赶紧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