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画,美人泪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欺负他”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一帮小混混听见身边有人开始打抱不平,回头一看竟是一个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小男孩,不过个头却是不高。为首的一个大孩子来到那个小孩身边,“你谁啊,谁家的小孩赶紧回去”大男孩见小男孩穿的斯斯文文的也没太粗鲁,只是简单地警告了一下小男孩,小男孩却没有被吓倒,“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欺负他”,大男孩厌恶的回头看一眼被打得起不来的小鬼,“他抢我生意不说,还敢打我兄弟,我只是简单的教训他一下,这里没你什么事,赶紧离开”大男孩说完转身就要继续教训躺在地上的小鬼,小男孩抓住大男孩的胳膊,“放了他,这是一下散碎的银两,给你的兄弟们看病吧”大男孩没想到这个小男孩会出手救这个小鬼,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的看,随后又颠了颠手里的袋子,比较满意的点点头,“行,看在你的面子上就饶他这一回,走”大男孩一摆手,小喽啰就赶紧跟在大男孩的后面离开。

小男孩见他们都走远了,扶起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小鬼,“你没事吧”小打掉小男孩扶住自己胳膊的手,“我不会感激你的,你还是走吧”小男孩没想到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鬼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显的楞了一下“你不必感激我,因为我刚才给他们的是假银子,我想他们还会再次来找你的”小鬼恶狠狠的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小男孩,艰难的站起来,揉了揉身上疼痛的地方,在怀里掏出一点碎银,扔到小男孩的身边“算是还你的”小男孩捡起地上的碎银,左右看看,“算你有点良心”走到小鬼的身后,“不过我不需要,你还是留着看大夫吧,我看你伤的不起,没事吧”小鬼背对着小男孩,“没事”说着跑着离开了。就留下小男孩一个人在原地呆呆发愣,刚才明明听见小鬼声音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他还要说没事。其实他不知道,小鬼从来就没有感受到别人的关心和爱护,小男孩一而再再而三的关心他,帮助他,已经让他感觉到从来未有过的幸福,早已泪流满面的脸怎么好意思让小男孩看见,还没有来得及问小男孩是谁就跑着离开了。

等后来在次来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小男孩早就离开了,小鬼的脸上有些失落和懊悔,更多的是自责,埋怨自己的自己的自尊心太强,要不然也不至于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知道是谁,“怎么,小鬼,你不是不理我嘛,怎么回来了”小鬼再次听到小男孩的声音,难以置信的转回身子,小男孩靠在墙上,倚在那里,歪着头,笑嘻嘻的看着小鬼。小鬼跑到小男孩的跟前,哽咽道“你不是走了吗”小男孩有些尴尬,站直身子,躲闪着小鬼的眼睛,“路过,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小鬼挠着头嘿嘿一笑,“我叫生子”小男孩一皱眉,“那你家人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生子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自我记事以来都是我一个人,不过有一个老奶奶抚养我,但是在前几日连她也死了”越说越心酸,小男孩的心就是一紧,手搭到生子的肩膀上,“没关系,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就是你的哥哥,我叫魏修远,生子这个名字不好听,咱们俩是在景子巷遇见的,以后你就叫景绥之吧”生子高兴的手舞足蹈,他不仅有了新的名字,还有了一个哥哥。

魏修远把自己送到一个王府里,请先生教自己念书习武,他也会定期的检查自己的功课,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家人,后来他才知道他那个时候居住的王府就是祖父留下来的房子,也是后来的魏府。景绥之为了能和魏修远见面,拼命地习武练字,就是希望魏修远能过来见他一面,可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魏修远见他的次数越来越少,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后来就干脆见不到了,回想起最后一次见魏修远还是在刚刚进入腊冬的时候,他怕自己会冷,就自己送些棉衣服,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魏修远。

半年之后,魏修远提着正在滴血的剑,又是浑身是血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吓坏了一个年仅六七岁的孩子,但还是马上镇定下来了,“哥哥,你怎么了,”魏修远没有回答,只是扶着景绥之的肩膀,景绥之扶住魏修远,压低声音“快进屋”冲着跟在后面的管家道“管家快看看后面有人吗?赶紧关门”管家看了一眼受伤不轻的魏修远,赶紧按着景绥之吩咐去做。

景绥之扶着受伤不轻的魏修远进入房间,并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服,紧闭房门。在魏修远的后背山放上被子靠在软塌上。景绥之并没多问,找出魏修远留给自己的药箱。轻轻的脱下魏修远的衣服,血肉模糊,衣服早就跟肉皮子黏在一起了,这时候有人敲门,景绥之赶紧给魏修远盖上,压低声音“谁!”紧张到不能在紧张,“绥之少爷,我是小翠”一听见是小翠的声音,心放下了一半,悄悄的打开门,探出头一看真的是小翠,小翠手里端着水,身后还有人拿着衣服,“放在门口,你们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下人从来都没见过绥之少爷这么严肃和紧张过,但也不好过问,只是乖乖的按照景绥之的吩咐去做。

景绥之把热水和新衣服全都拿进去,轻轻的撕下黏在身上的衣服,又轻轻的擦拭身上的血迹,景绥之看着直冒虚汗的魏修远,“疼就喊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些”魏修远不说话,景绥之继续上药,好在身上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什么的,包扎完之后,魏修远简直就是是一个被绷布缠住的人。景绥之在扶着魏修远躺到床上,从进门到景绥之包扎完之后,魏修远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景绥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魏修远睁着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能告诉我吗?”魏修远握着景绥之的手,“从今以后我也是无家可归的人了,”景绥之的心就是一颤,随即把手附在魏修远的手上,“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三天之后,整个魏府就像是在世界上消失一样,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没有在意过这个魏府的生死存亡,就在魏府消失的二天后,整个魏府在大火的弥漫中消失不见。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景绥之才知道魏修远并不姓魏,他其实姓程,是程王的五皇子。那一天是他母亲去世的日子,也是他妹妹走丢的日子,在一天中同时失去俩个亲人,怪不得他那天那么的失魂落魄,那么的狼狈不堪。后来他们魏修远遣散了府中所有的家丁,并变卖了家中所有的财产,三天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带着景绥之离开了程国,但他们并没有走远,就在不远处隐藏着,可是二天后他们等来的不是找到公主的消息而是魏府走水,一夜之间都化为乌有了。后来两个人分开,在夜都相见,在分开之前魏修远给景绥之一幅画,是公主成柳絮的画像,还有一个是魏修远随身携带的玉佩,这便是日后相见的信物,但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别就是五年。

这五年里谁都没有问谁发生过什么,自己也想象过他们再次见面的场景,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相见会是在秦于飞班师回朝的街道上,他们没有相拥而泣,甚至没有进行过多的交流,只是简单地尾随与跟踪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当自己知道魏修远的计划时,景绥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景绥之挡住魏修远回去的道路,“哥哥,这件事我希望你在考虑一下”魏修远背着手,停顿了一下,转回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景绥之,“你可以考虑,我也可以,但是恐怕我们都没有多少时间了,”景绥之就是一头雾水,“怎么了”魏修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过一段时间我就去离开这里了,所以你的时间不多了,想通的话,就到净慈寺等我”景绥之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想聚竟是一个短暂的离别,他再也看不到那个阳光善良的魏修远,那个让人感觉到阳光的哥哥,从他点头的那一刻,他的生活从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变的是身边多了一个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人,只不过这个人是危险的,但是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过谁,只有可能威胁到他帝位的弟弟。白城一战,他出卖了他的主子,当他的主子被一刀刀砍伤的时候,他真是恨透了自己,在看到秦昊洋留着最后一口气见到冯楚翘的时候,他就发誓一定要保护好他最深爱的女人。所以当魏秉均要自己处死冯楚翘的时候,他偷换了原本装在锦盒的毒药,为的就是保住他的女人。

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最后,他最深爱的人死了,还是死在一个疯狂痴恋他的女子的手里,所以他就偷偷地在唐蓝诺的食物里放了慢性的毒药,与此同时,找到了失踪已久的梁静淑和宜修。只可惜当时宜修为了保护好梁静淑身负重伤,最后只好废弃一半的武功保全自己的命。好像所有的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和快乐,唯独那个哥哥就像是过客一样,消失在大家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