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画,美人泪
秦于飞紧紧地掐住白驹的胳膊,“我知道你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但是如果你不把她给我救活,谁也别想出这个院子!”秦于飞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一只愤怒的狮子,白驹轻拍一下秦于飞的肩膀,“放心吧,你只要睡一觉,没准就能看见你的王妃了”说着秦于飞就失去意识身子一沉,魏修远在后面稳稳地接住,白驹一摆手“放到一边碍手碍脚的”充满嫌弃的意味,但是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心疼。
魏修远放好秦于飞来到白驹的身边,白驹看一眼魏修远“不想出去?”魏修远直勾勾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也好”
白驹给人看病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看着,即便是秦于飞也不可以,但是对于魏修远,白驹好像总是给予照顾。白驹擦擦手,伸伸懒腰,此时秦于飞早已醒过来,白驹只是给秦于飞扎了一针,自从得知唐小宛失踪之后就没怎么好好地休息过,刚才白驹把脉的时候脉搏微弱,如果此时秦于飞再不把自己照看好,等唐小宛醒来的时候秦于飞又该倒下了。白驹的针对于别人也许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醒过来,但是放在秦于飞的身上一个时辰就够了,因为他已经免疫了。
白驹让魏修远把门打开,秦于飞见房门打开,本以为是白驹,没想到竟是魏修远,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计较这些,白驹坐在桌前,本想倒碗水喝,却发现早已没水“你们豫王府真是小气,堂堂的皇弟竟连一碗水都没有”秦于飞见白驹还有心情打趣就知道唐小宛的命保住了,秦于飞坐在床前,仔细看着床上的人,那里还是一个人的模样“什么时候能醒”白驹来到秦于飞的身边面无表情“不知道,但是你可以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了,真的好臭啊”秦于飞一瞪眼睛,白驹自然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撞上站在自己身后的魏修远,白驹本想打趣一下自己的小跟班,但是看到他凝重的神情,心就软了下来“放心吧,只要她有活的意识,她就一定能活”秦于飞不明白的看向白驹,白驹也不解释,魏修远呆住了,诧异的眼光跟随着白驹的身影,白驹世上三种人不救:求死之人,党派争羽之人,阴险毒辣之人,所以白驹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出诊的,他的医馆也是为了在夜城守护魏修远而建立的。当白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魏修远就知道自己又欠师兄一份情。
“你好大的胆子!”唐蓝诺跪在地上,唐肃忠被气的脸都绿了,大夫人实在是看不下去,“老爷,蓝诺这么怎么了,那个丫头实在是太嚣张了,蓝诺只不过是替咱们教训了一下”唐肃忠本来就生气,被夫人一说更生气了“妇人之见,你懂什么,现在小宛是什么身份,那是豫王妃是你能动的,唐小宛不活过来还好,一旦活过来说出实情,咱们这个丞相府就得被扣上谋权篡位杀害皇亲国戚的乱党!”被唐肃忠一说,大夫人也有些害怕,身子一个没站稳,摔坐在凳子上“那以老爷之见?”唐肃忠露出无比凶残的眼神。
小宛以无事,秦于飞就把梁静淑放了出来,让她照顾唐小宛算是将功补过,白驹向秦于飞使了一个眼色,三个人来到书房气氛沉重,白驹率先开口“豫王爷,你们王府难道就这么对待一个弱女子吗?”白驹说的时候不自觉瞟了一眼魏修远,魏修远双手攥拳,神情很是沉重,白驹用折扇一打,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魏修远的手背上,魏修远慢慢地松开。秦于飞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自然没有注意到刚才白驹和魏修远的小动作,经白驹这么一说,秦于飞也忽然想起刚才自己也注意到唐小宛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眼儿,“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秦于飞话一出,白驹一合折扇就是一惊,秦于飞的话似乎让白驹很是吃惊,魏修远看上去到时有些放心,“你真的不知道?”秦于飞摇摇头,“有什么事吗?”白驹再次打开折扇“因为这些伤除了新的还有旧的,秦于飞你确定是今天第一次看到吗?”其实秦于飞不用回答,他尴尬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白驹难以置信的看着秦于飞,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不经意间扫了魏修远一眼,看见他放心的眼神,白驹也轻松不少,“够了,说正事,那伤是怎么回事”面对秦于飞严厉的神情白驹一点都不在乎,轻轻抿一下茶水“好,那我就跟你们说说”
深夜处理完政事的秦于飞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小宛的房间,丫鬟们在值守,见秦于飞进来刚才行礼,秦于飞一摆手全都退出去了,秦于飞坐在唐小宛的床前,他好像从来没有像这样好好地看看唐小宛了,消肿的脸庞,惨白的嘴唇,若有若无的气息,几度以为她就这样死掉了,想到这就又想起白驹说的话唐小宛全身的小眼儿就是所谓的针眼,是一种极其令人痛恶的私刑,是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奴才的,没有多大的伤痕不易察觉,却又很痛久久不能消除痛楚,再加上这次染上风寒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最让人担心就是她已经丧失了求生的意识,恐怕这才是他们最需要做的一件事。
“唐小宛如果你不想看见所有跟你相关联的人死的太难看,就赶紧给我醒过来,你们唐家欠我的还没还够呢!”秦于飞低头看着这个昏迷中的小人儿“出来吧”一个身影在小宛的房梁下下来,“你怎么还没走”秦于飞警惕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我放心不下小宛”坦荡荡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赤裸裸的表露心迹让秦于飞甚是恼火,“魏公子,唐小宛现在是我的王妃,难道我的豫王府赶不上你的魏府吗?”魏修远来到床前温柔的眼光是秦于飞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难道你豫王府真的是安全的吗?”魏修远句句带刺,字字戳心,秦于飞挡在魏修远的面前,“魏公子此话怎讲”魏修远一笑,“难道这还不算是一个例子吗?”秦于飞的眼睛马上就要喷出火一样盯着魏修远,没错,魏修远能出去在折回来,在悄无声息的进入小宛的房间光凭这一点他就不能说自己的王府有多安全。
秦于飞单手过招,魏修远还沉浸在小宛的世界里,就感觉一股面朝自己的面部而来,魏修远一闪身,躲过这一拳,秦于飞一招走空在来一招,一招接着一招,一招快似一招,魏修远没有还手之余只有左右躲闪,秦于飞住手,魏修远也停了下来,面对面站着,却是暗中较劲,就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嘭的一声桌子一分为二,随后秦于飞一掌跟了过来,魏修远在嘴角流出来魏修远闭上眼睛准备挨着一掌的时候,秦于飞掌风一转魏修远身后的那扇门哐啷一下躺在地上。秦于飞就在魏修远要倒下的时候扶住了他“怎么伤的”魏修远一笑“跟一小毛贼玩了一下猫捉老鼠的游戏,不小心碰到了老鼠夹”魏修远刚要坐下,秦于飞一提魏修远就被带到唐小宛的床前,“你不是想死吗,好哇,只要你敢断气,我就让你的远哥哥命丧于此!”愤怒的眼神嫉妒的目光就象是要把魏修远生生活剥了一样。
“谁把她换的地方”白驹看见唐小宛像一个马上要断了弦的风筝一样,奄奄一息,昨天还是好好,这又是怎么了,秦于飞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白驹的后面“怎么了,很严重吗?”白驹横眉一瞪“你说呢”魏修远笑而不语,秦于飞敢怒不敢言,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魏修远,“等一下,昨天是谁煎的药”秦于飞看一眼梁静淑,梁静淑回想一下“怎么了驹哥哥”白驹紧皱眉头“王妃中毒了”
秦于飞坐在大堂上,除了梁静淑和柳絮儿其余人全部跪在地上,“说,昨天的药是谁熬的!”秦于飞巡视一圈众人都不出声,端起茶杯“敏夫人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梁静淑刚想要跪下的时候,一不小心看见了秦于飞的眼睛,又挺直了弯曲的腿,“我让王妃房里的丫鬟去处理的”柳絮儿扫了一眼唐小宛房里的丫鬟,“王妃平日里对你们也不薄,你们这是做什么,是谁就赶紧承认了吧,也好留个全尸,毒害王妃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平日柳絮儿从来没说过一句让梁静淑称心的话,但是今天她没说的柳絮儿倒是全都说了。秦于飞扫一眼“不说是吧,那好,来人啊,全部拖出去乱棍打死!”柳絮儿也是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秦于飞会这么狠,说要了谁的命就要了谁的命,“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说,我说”
“师兄,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啊”白驹额头渗出一层虚汗,“没事,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幸亏有我,这是多深的怨恨啊下这么大的毒手”说着不自觉的看向魏修远,魏修远躲避开白驹的眼神,魏修远想了想转身就往外走,白驹见魏修远出去了,遥遥一笑,终于还是抵不过一个情字。一开门正好碰见脸色铁青的秦于飞,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秦于飞往里跨了一步“凶手死了”,魏修远诧异的看着秦于飞,走到白驹的后面停住脚步“毒解得怎么样了”白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完事了,不过你家王妃的身体很是虚弱,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切记不准在出现任何的意外了”难得白驹认真一回,秦于飞点点头。
“刚才你说凶手死了,是怎么回事啊”白驹想起秦于飞刚进门口的时候说的一句话,魏修远也看向秦于飞,秦于飞就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两个人说了,魏修远一愣,“这么说寰儿就是给小宛下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