踽踽浮生雰如尘

一路上,罗霖月带依灵入逐月宫殿,她遣退众人,神情有些许闪烁,依灵看着,风轻云淡的开口,“将我带来此处,有何事?”

那罗霖月猛地抬起头,眼中含水,她言,“王妃姐姐,皇要将我嫁与主相之子。”

依灵静静地未语,等待着她的下文,只见她用迫切的眸光注视着依灵,“王妃姐姐我一直喜欢主相之子,很久很久了,但当皇下令的那一刻,我的心却不是那么的开心。”

“王妃姐姐,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到底是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她甜甜楠楠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助。

依灵缓缓道语,“你可曾想过,这么多年,陪伴你的是谁。”

“这么多年陪伴我的,为谁?”她小小的嘴巴中念叨着。

直到国宴起,她还是那么魂不守舍。

罗霖月飞跃于房顶,坐在月牙似的建筑上,望着月光发呆,她说,“宁静皎洁的月,至高无上的月,你可以告诉我,我的心之所向,到底是什么吗?”

“主,夜冷了。”在语气未落下际,他便将他随身之袍解下,系在她的身上,突然丝丝温暖将她包围,突然她忆起好多,好多。

她猛地起身,抱住夜,夜吃惊万分,匆匆忙忙的想推倒罗霖月,她却说,“夜,别动,就一下,就一下。”

她抬起头,用娃娃般语气说。

“依稀记得,当日,啊皇问,我真的喜欢他吗?真的想跟他在一起一辈子吗?”

我只是说,“只不过是感觉他很像一个人,感觉自己离不开他,所以,当日便答应了。”

昨日,我想起啊娘说,“我以后嫁的人,必须是抱着我可以让我感到温柔的人,儿时不知话中意,再知已是画中人。”

她看着满天星空,望着那月亮说,“夜,记得吗?小时候母亲总是独自流泪,我问她。”她勉强笑着说“风迷了眼角”

小时候,父皇的妻子好多,孩子也好多,我胆小,总是被他们欺负。

每次,他们欺负我时,你便将我抱在怀中。

每次都是你替我受伤,我以为只要我听话,我忍住,父皇就会来看母亲,母亲就不会流泪。

因此,我装疯卖傻,任由他们欺负辱骂,我每天站在青石街上等着父皇。

我向苍天,向佛,祈求。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娶了无数的妃,走过好多次母亲的宫门。

但他始终未曾看过母亲一次,直至母亲病逝,他也只是随口一提,他可知他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耽误了母亲终身,让母亲等了他终生。”

那时候,我伤心,你便一直陪着我,给我买糖葫芦,知道我的月事,关心我的一切。

那天,皇说给我一次自己选择幸福的机会,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他也愿意娶我,他便让我自己幸福。

她目光灼灼看着夜,她甜甜楠楠问,“夜,你可愿意娶我,生死不离。”

只见夜目光闪烁,眼神中有些许吃惊,良久,他低头言,“您为主,夜不敢有非分之想。”

罗霖月站了起来,问,“是不敢,还是不喜欢。”

“是从无此想,还是如何?”她语气突然的改变,让夜动容。

夜闻之,身猛地一颤,随即闭口不言,罗霖月望之,自嘲,“我知了,他,我嫁。”

言之,她便掀去身上的衣袍,“从今以后,我,罗霖月,不用你再护。”依旧是孩子般的语气,但莫名的让人如此心疼,她转身离开。

夜痴痴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万分遣倦,他不自觉的笑起,“原来,你喜欢我。”

突然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口中轻呢,“只是,我配不上你。”

月光下他抬起自己的手去触摸她刚刚停留的地方,月光下她背对着他越走越远,不知不觉,竟落下了泪珠。

你本事天上星,你原是天上月,

你如此美好,如此美好

你那么好,那么好

我怎么舍得

夜,那么美,天上的星星那么遥不可及,风触动夜的静谧,虫子在叽叽喳喳个不停。

你是那皎洁无暇的月,光芒万丈,你没有太阳的光芒,你却有自己的天地。

天空繁星诸多,可我独独钟爱与月,此生此世,我只愿,静静地,安安静静的,做你的夜,永远永远在你的身后,只要你想,我便在。

第二日一大早,罗霖月便早早的站在了门外,依灵看着她的神情,什么也没问。

她看着依灵,“王妃姐姐,你可以参加完我的大婚再走吗?”她声音小小的,眼神十分希冀,依灵笑着语,“好。”

“那我先去准备了。”

“恩。”依灵看着罗霖月远出,她好像还是那个小姑娘,又好像不是那个小姑娘。

依灵坐在屋中,看着书,紫邪便鬼鬼祟祟而进,你永远也想不到,那么一个狠毒无情的王,怎么会变的如此狗腿。

此情此景,甚是曼妙呀。

他笑嘻嘻的望着依灵如春风拂面,他静静的盯着依灵,依灵不解,突然,他将依灵拦腰而抱坐与他之腿。

他随手一挥,依灵的发丝便洒落下来,随即,他将一流苏又重新插于依灵发间,他摸着依灵的脸,邪魅而动听的声音起,“走,我带你去一地。”

未等依灵言语,他便将她揽腰抱起而带去,他带依灵来一山谷,谷中有蜿蜒盘旋的小溪,水中游肥美方鱼,谷中还有鸟儿的鸣叫,那声音,好不动听。

他将依灵恋恋不舍的放下,“你在这些许片刻,我去去就来。”

一转眼,他却跳入的小溪中,他再用心的看着哪条鱼肥美,那条鱼肉质鲜美,依灵静静的坐在石子上,看着他在溪中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戾气,感觉他真的就是这样一个男子,一个愿意为喜欢之人做任何事的男子。

依灵盯着此刻在水中之人,突然,她感觉,他应该便是那个陪伴她的人。

我望过山高水远,见过人世百态,我千万次驻足在那静止的晗何。

希冀,某年,某日,某时,觅一心尖人,白头不相离。

随即,他便上岸了,他的衣,都湿透了,但他的脸上却一直在笑,依灵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凭你的实力,值得着下水吗?”

未曾想,他却只是云淡风轻的一句,“只是因为你,我才感觉值。”

那次,依灵不过随口一提,他便记得。

他看着有微微愣住的依灵,不由得皱起眉头,“你是不是饿了,你等等,我马上就好。”说罢,他便匆匆忙忙的烧起了鱼。

不一会,鱼的香气便铺面而来,他极其用心的将它取下,笑容满面的递到依灵面前,他说,“这是条母鱼,你可以吃。”

依灵诧异,“吃鱼还有这么多讲究吗?”

“关键是,你怎么可以吃公鱼,那是男的。”某男振振有词的说道,脸不红心不跳。甚是风骚。

闻此,刚刚还被感动的一塌涂地依灵顿时一头黑线,不由自主的扶住自己的额头。这家伙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一条鱼的醋,他也吃。

依灵望着他那副笑的人畜无害的脸,一世,竟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