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问车英了。
车英朝嬴渠梁和王栋一拱手:“回君上,大良造,秦国新军,至少还得半年,才能略微成型。拉出来战斗。”
王栋挥手:“不能半年,最多五个月。金秋十月,进攻义渠。所以,五个月内,必须训练好。”
“是,大良造!”
车英拱手答应:“臣这就赶回秘谷,抓紧日夜训练。完成大良造所指定的训兵章程。大秦的步兵和铁骑,将无敌于天下。车英告辞!”
车英走了!
嬴渠梁仍然是忧心忡忡:“大良造,义渠国,有大良造谋划,嬴渠梁不担心。可是,这六国分秦,仍无对策呀。”
王栋这时候也是皱紧了眉头,思虑良久。终于,王栋冒出了一句话,吓的嬴渠梁和景监一身的冷汗。
“君上,五个月后,待我大秦新军训练完毕。鞅将亲自出面,出使魏国,瓦解六国联盟。”
“什嘛?!”
“什嘛?!”
景监和嬴渠梁一起喊叫起来。连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嬴渠梁吓的赶紧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卫鞅啊,此事断然不可,断断不可。你本就从魏国来我秦国。不得魏罂重要。结果,数月之后,你亲手破灭了他连义渠灭秦之战。让魏罂丢进了脸,损兵折将。你要是去了,他不活剐了你才怪。此事,绝对不行。”
景监也怒了:“大良造,我还道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说出这么不靠谱的糊涂事。魏王魏罂,庞涓,那都是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禸,抽你的筋的人。你去了那,那不是等于羊入虎口,自己送死去了嘛?此事休要在提。”
“对,此事休要再提!”
嬴渠梁狠狠的瞪了卫鞅一眼:“脑子坏掉了吧你。”
王栋微笑:“君上,鞅不过是区区一个布衣书生也,为了我大秦百万百姓,为了我大秦的,明天。为了我大秦的明月,能在千年之后,照在每一户百姓的窗前,鞅,死有何惧?此事,就这么定了……”。
两个人怎么说,王栋都是不听。气的景监和嬴渠梁一甩袖子走了。
但是,出了门,嬴渠梁告诉门口的卫兵,从今往后,就给我守在这了。大良造的一举一动,都要如实向我汇报,要是他非要出使魏国,给我直接绑了……
这才离去。
两个卫兵忠实的守在王栋的门口。就在嬴渠梁和景监刚刚离去不久,月色之下,一道漆黑的纤秀靓影,从屋顶如同鬼魅一样,轻飘飘的飘了下来。
两个卫兵见状大惊,连忙挥舞长戈抵抗。
不想,鬼魅一样的身影一闪身,手中长剑一道寒光闪过,两个卫兵躺下了。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已经闭上眼睛要休息的王栋,猛的睁开眼睛。
鬼魅身影轻轻的开门,躺在卧榻上的卫鞅,瞥了一眼这个月光下的身影。从月光的映衬下,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妙曼的身段,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
究竟是谁?
要来杀自己呢?
女人的脚步很轻盈,在地上走路,竟然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女人持一柄细细的窄剑,嗤的一声,就奔着王栋抹了下来。
王栋的手早就按在了卧榻上,待她窄剑来到之前,单手一按,整个人顿时腾空而起,同时,右手唰的一声,拔出腰间素女剑,叮的一声,与女人手里的窄剑相交,碰出一片火花。
长剑虽然不是长兵器,但是也很长。王栋的素女剑直接施展开门,一阵叮叮当当,王栋将素女剑舞出一朵朵的剑花,最后就听,嗡的一声。
女人手里的长剑飞射到屋顶房梁之上,刺进了梁坨之上。而卫鞅的剑,不但搭在了女人的脖子上。而且,她脸上的蒙面黑纱,也被王栋的剑划掉,露出一个俊美无双的秀丽脸庞。
“你是何人?莫不是孟西白老世族派来的杀手,还是戎敌部族派来的杀手.~?”
俊美女人一声哂笑:“何须多问?既然刺杀不成,杀了我就是了。不过,我真是没想到,我还道,卫鞅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原来,却是一个剑道高手。看来,墨家的情报也有不准的时……”
女人说到这,猛然一愣,赶紧闭咀。
然而,已经晚了!
听到一个‘墨’字,卫鞅就知道。这女人,应该是墨家派来杀自己的。
这个时期,正是墨家第一代巨子墨翟的时代。
巨子墨翟奉行‘兼爱’‘非攻’,把维护公理与道义看作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奉行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学术和行动宗旨。
当然,巨子墨翟这些理论,在王栋看来,全都是狗屁。说白了,在王栋的心里,他们墨家这些所谓的文化精髓,在王栋看来,就是四个字:多管闲事儿!
墨家剑客,名动天下。而且自视甚高,把自己看成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一样。专门多管闲事儿。哪个国君暴虐了,他们要管。哪个高官杀人了,他们要管。哪个国家发动战争了,他们也要管。
他们可不是一般的管,而是执行行动。
这行动,就是,灭杀!
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嘛。这可是他们的入世法则。
王栋拿下素女剑,苦笑了一下:“我卫鞅何曾得罪了你们墨家?这不声不响的,说杀就杀呀?你们墨家巨子墨翟,可是够霸道的啊。”
女人哼了一声:“卫鞅,你这个酷吏。你多活一天,有多一些人受罚乃至受死。你这样的祸害,不杀之以安黎民,苍天不容。”
王栋哈哈大笑:“我说,美女,我卫鞅怎么就成了酷吏了?”
女人哼哼一笑:“渭水大刑,一次斩杀七百多人。苍天泣血,白骨成堆,如此大奸大恶之徒,亘古未有。怎么,你卫鞅,还想抵赖嘛?这难道这不是你做的嘛?我墨家兼爱非攻,替天行道,杀你卫鞅,你还冤枉了不成?”
又是一个不学无术,不知法为何物的漂亮花瓶女人。
王栋苦笑了一下,他连解释的念头都没有。因为王栋知道,要让一个不知道法为何物的人,来理解这次渭水大刑的杀人事件,这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摆平的。
诸子百家的学问,虽然百花齐放,但是,因为时代见识面狭小的原因,难免偏颇,不全面。全都是主观臆断的学问,而不是从客观上审视事物。当然,他们自然也不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