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手棋,从八万精兵当中,抽调出精兵六万,猛攻来路上的大梁城。
大梁城,之前已经被王栋洗劫过一次。大梁城,是魏国最重要的城市,魏罂已经准备比迁都的城市。尚且还在修建和恢复中。
正是这一手棋,让魏罂震惊,连忙给庞涓发了九道王令,让庞涓速速回援。大梁城,不能灭。大梁城不能在短短几年之内,被人灭两次。不然,一辈子也别想迁都了。更兼,大梁城若是灭了,那么,大军肯定是直逼都城。
孙膑要是真越过大梁城,直逼都城,以都城这点兵力,他魏罂就死定了。这是魏罂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然而,孙膑这一手棋,则是虚招。孙膑对大梁城并没有兴趣。只是在下午卯时之后,猛攻了两个时辰,天就黑了。然后就退兵,声称来日再战。
趁着夜色,这六万精兵,飞速赶往二百里外的桂陵。
而正好这一大梁城的信使,将消息传递给魏罂。魏罂迅速给庞涓下了九道王令,让庞涓速速赶回,同时,也发王令给河西的龍贾,叫他立刻动用魏国压箱底的最终底蕴,五万魏武卒,飞马前来勤王。而赵国灭国之难,也就算就此解了。
孙膑可不光是为了解赵国的为难,还要灭杀庞涓。
六万精兵,一夜急行军,来到了桂陵。埋伏在三十七里长的桂陵山道两侧,待命。
而这时候,孙膑的第四手棋,也已经落子。
八万精兵中的两万精兵,以迎战公子卬和太子申为名义,实在是作为庞涓大军的诱饵,以‘巧遇’的名义,出现在庞涓10万大军的路上。
2万大军,居然敢堵我庞涓的路?
杀!!!
2万大军,立刻被庞涓的十万大军,打的溃不成军。瞬息之间,被消灭半数。剩下的一万兵马,飞速逃遁,方向,正是桂陵道。
桂陵道是大梁城到魏国都城的必经之路。既不耽误勤王,也不耽误杀敌。
一路上,庞涓大军奋勇追杀,临近黑天,追杀到了桂陵道山谷。
庞涓身为兵法大家,自然知道桂陵道的地形。
但是,庞涓已经得到消息,齐军,有一只在赶往魏国的路上。一支在大梁城。自己还在追赶一支。
三支队伍,八万人,估计也分的差不多了。所以,孙膑根本没有可能,还有兵力在这桂陵道设伏。所以,军令一下,纵马狂奔,所以,延绵三十七里桂陵道,走满了庞涓的十万大军。
就在庞涓将要出了桂陵道口的时候,发现,谷口,被堵死了。
庞涓顿时心里一惊,身为兵法大家的庞涓,第六感告诉他,他被算计了。他被孙膑算计了……
“.~全军听令,速速下马,高举盾牌,徒步越谷…`¨…”
然而,这时候,谷顶,一簇一簇的火把亮了起来,无数的山石,檑木,火球,从山顶上呼啸而下……
十万大军,整整十万大军,连敌人都碰不到,就被这无数的山石,檑木,还有火球迅猛的袭击。
整整几十里的山谷,成了人间的炼狱。
无数的士兵,被谷顶的山石,直接砸碎了脑袋,压扁了胸口。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很多很多的士兵,身上的衣服,烧着了火。被烧着的人,嘶吼着,奔跑着,嚎叫着,成了自动移动的火引子,将周围一切可以燃烧之物,系数点燃。
更何况,孙膑早就叫埋伏的士兵,每人备上一捆干柴。此时此刻,全部系数丢到了谷底……
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孙膑,几乎以零战力损伤,就要团灭庞涓十万大军……
看着谷底被砸碎,焚烧的魏兵,坐在山谷顶上木轮车里的孙膑,觉得自己那两条已经没有了膝盖骨的膝盖,好像终于不在那么疼了……。
这些年,每每逢刮风下雨,乃至心情不好,孙膑都感觉,自己的这两条腿,在隐隐作痛。
但是,现在,看着谷底熊熊燃烧的烈火,孙膑感觉,那火苗,让自己的这两条腿,温暖了许多……
在谷底的庞涓十万兵马,迅速的被灭掉五万,七万,九万……
并且,还在以恐怖的速度,在消失着。
前面的谷口,已经被石头堵死,外加田忌的两万兵马,死死的守住。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老鼠,也休想逃出去。
谷里的这一边,火焰滔天,往哪里跑,都是死路。除非,能够臂生双翅,否则,必死无疑。
谷底,庞涓仰望谷顶,看到了坐在木轮子车上孙膑……
庞涓手中兵刃指着高处的孙膑:“孙膑,老子后悔当年,心存一念,没有夺你性命。不想今日,终究将自己毁在一念之仁上……我庞涓,后悔呀……”
谷顶,孙膑淡漠的捋着自己的胡须,继续淡定的看着谷底的烈火,在继续一条条,一片片的吞噬着魏兵的性命。看着齐军把一块块大石头丢下去,收割着这十万魏兵的性命。
孙膑清楚,今日一战,魏国的霸主地位,必将动摇。若不是魏国还有那镇国重器五万魏武卒,此番,说不定被灭国,都不好说。十年之内,魏国,将休想回到七国大哥的位置上了。
七国大哥的位置,将很有可能,在齐国和楚国之间产生……
而魏国第一战将,庞涓,今日,将身陨桂陵……
就在这个时候,谷口之处的田忌两万兵马,马嘶人嚎,整齐的军伍队形,瞬间,就混乱了。紧接着,一阵阵的惨叫惨嚎之声,传遍了山谷……
孙膑惊恐的看到,一队黑色的铁骑,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片黑色的铁骑,没有声息,没有喊叫,没有喊杀声,就那么如一股黑色的潮水一般,涌入到了田忌的两万兵马之中。
这股黑色的潮水,既不吵闹,也不喊杀,甚至,连坐下的马匹,都没有鸣叫声。只是冲进队伍之中,这股黑色的潮水,就立刻开始杀人。
这股黑色的潮水,如同一股从地下喷涌上来的黑色岩浆,在迅速的吞噬着田忌那堵在谷口的两万人马。瞬息之间,田忌那松懈的队形防御,就宣告被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