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相国倒台了,但吕相国多年的威望在那里。嬴政想要快刀斩『乱』麻解决吕不韦的朝堂势力,本来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李斯其人,在他奉吕不韦命令出使韩国的时候便投靠了嬴政。现在,是李斯和嬴政表演的时间了。说实在的,王贲可真佩服这二位的演技。
嬴政下令:“驱逐异邦客卿。”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嬴政这是在针对吕不韦那三千门客。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嬴政这一手可是真真正正实行的。帝国境内,凡是被列入名单的,不仅仅是告知一声那么简单,还会有秦卒亲自护送出国。
就在整个咸阳都沸腾起来的时刻,李斯出场了,他上书劝秦始皇收回逐客令,一封《谏逐客书》洋洋洒洒,陈述天下与秦国形势,力辩逐客之非,指出:“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
秦王嬴政演技高超,看了李斯的上书,立马就顿悟逐客之非,亲自拜李斯为上卿,帮助自己处理国事。
一整套的流程运作下来,嬴政初步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打击吕不韦的政治势力,同时扩充自己的政治势力。另外,这件事儿还顺带透『露』出一个信号:我嬴政同样求贤若渴,识人善用,天下人才还不快快投入本王的怀抱。
不平静的237年消停了,最起码看起来是这样。但王栋知道,嬴政可不会就此罢休。
秦国境内的直道上,一名士子装扮的俊秀男子跨马,与他同行的是一位『性』格开朗的剑客,这二人互相称兄道弟,好不自在。
身躯健硕的那位剑客:“秦大哥,看来今日就可以到达洛阳了。”
书生男子颇有不怒自威的气度:“东弟,此行勿要招惹是非。”
“大哥,你知道的,我王东一向不主动生事。”
入夜,堪堪进得洛阳,没有被关在城外。
剑客王东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大哥,有间客栈。”
被称为秦大哥的那一位,唇角微微一扬:“果然是有间客栈。”
王东迈入这间客栈,随口道:“两间最好的上房,另外,将本店的招牌随意来个十几道,再加一壶好久。”
店小二喜笑颜开接住完美弧线飘过来的大锭银两:“好嘞,您二位里边请!”
挑选了一处僻静的位置,王东与大哥秦正等待着菜品,只不过出了点小岔子:“那个客官,不巧,本店只剩下一间上房了。”
王东却是那不好说话的主,虎目微眯,不经意间泄『露』出的一丝杀气。秦正无奈,一把拍在王东的肩头:“二弟,忘了大哥所言。”
这一丝杀机来的突兀,去的也迅速。除了有一桌客人隐隐察觉到不对,微不可查四下张望,再无他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王东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那一间我们定了,再来一间干净的,两间最好不要离的太远。”
店小二的功课做的很足:“客官,巧了么不是?这间上房就在三楼东面最边上,在它的旁边正空有一间屋子,您看?”
王东没有兴趣揭穿这些酒店的小把戏、小伎俩:“安排妥当,自有你等好处,下去吧。”
王东与大哥秦正举杯畅饮,连续多天的赶路,哪有这般住店来的痛快。只不过,这一桌兄弟情深,但不远处的争执,看起来却并不太好。
娇小但绝不瘦弱的那一位,似乎很生气,很嗔怒,王东虽然不想管别人的私事儿,但这不是不想听就可以不听的,现在王东的听力五感实在是太好了。
“师兄,已经快要一年了。鲁勾践前辈没有找到,你更是天天饮酒度日,我实在是对你太过于失望了?”
那大口灌酒的男子:“师妹,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师傅的仇不报,我荆轲枉为人。”
额,后面的争吵王东已经听不下去了,实在是太雷人了,天雷滚滚啊有木有。不知何时,那醉汹汹的男子视乎恼怒了,提着长剑就扬长而去。只留下女扮男装的清秀“小哥”恨恨地将剩余的酒水倒进自己的碗中,一饮而尽。
王东觉着这是上天交给自己的使命,若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来这世上一遭。于是,王东开始频频举杯灌酒:
“大哥你我兄弟相识多年,小弟深受您的照顾,啥也不说了,我干了您随意。”
“大哥舟车劳顿,喝了酒方能好好休息,来,小弟干了,大哥你随意。”
…
这可真够随意的,秦正被王东抬着上去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日后再也不与这厮喝酒,说什么随意都是骗人的。自己确实是随意抿一口,但架不住一直随意啊。
送了秦正进去休息,王东并没有离开。他在等那位自酌自饮的清秀“小哥”上来。天字一等丁号房与天字一等丙号房的招牌已经被王东给调换。
王东的等待没有白费,就在这“小哥”要进入丙号房的时候,王东出现来一个善意的提醒:“兄台,这是丁号房,在下的住所,丙号房间在那里。”
明显是喝的晕晕乎乎的,“小哥”还冲着王东道谢:“多谢,多谢兄台,差一点就入错房间了。”
等着这位“小哥”一步一摇进入真正的天字一等丁号房间后,王东这才随手将两间上房的门牌换了过来。
大踏步回到自己的房间,王东并没有再做多余的事情。现在的举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已经是逾越了。如果王东再有出格的举动,留下的蛛丝马迹必定会引起秦正的注意。
秦书虽然事后不会说什么,但总归心里会有疙瘩,这是王东所不愿意看到的。
“大哥啊,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一夜无话!
养成了良好生活习惯的秦正,早早醒来,然后这位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强人,懊恼的轻抚着额头,仿佛要回忆起什么来的样子。
秦正不傻,女人他又不是没经过手,那里看不出这是个雏。而且那清清淡淡的香味,是一个大老爷们身上拥有的么?莫名的,秦正觉着这个味道还不错,闻着很舒心,接着他笑了。
是笑自己也有被女人主动压上床的一天?还是笑自己竟然没有动怒?一切都不得而知。鬼使神差般,秦书恶趣味发作,下一刻撩开了束缚在一起的长发。
惊艳,当真是惊艳,秦正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跳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安,因为他觉着这会让暴『露』给敌人不该有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