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手拿长戈的士兵,带着王栋走了上来。
王栋大踏步的来到了六位君王的面前。
见到六位君王,王栋哈哈大笑:“卫鞅见过楚王、齐王、赵侯、韩侯、燕公。”
将其他的五国君王系数叫了一个遍,最后才看向魏罂:“见过魏王。”
魏王本是六国之首,这“卫鞅”,居然最后一个才叫他?
这是藐视!
这是无礼!
这是羞辱!
这是瞧不起!
这是找茬!
魏罂没有回应王栋的问好,直接一瞪眼,大袖子一挥:“来呀,先把这卫鞅给我拖下去,打一顿再说!”
王栋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这个魏罂,居然会如此任性。
王栋连忙道:“慢着,魏王,这是何意?卫鞅身为秦使,自然代表着秦国的尊严。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岂有说打就打一顿的道理?”
魏罂十分欠揍的嘿嘿笑着:“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打你一顿,咋的?你本为我魏臣,结果一转头的功夫,就跑到秦国卖命。反过来帮助秦国,坏我魏国灭秦大计。似你这种出尔反尔之臣,本王没有立刻叫人杀了你,那都是因为你家的祖坟冒了青烟了。叫人打你区区几十板子,那是对你卫鞅的恩赐,来呀,拉下去,给我重重的打二百大板子,要是不死,在拉上来问话。死了就丢到河里喂鱼。”
“是,大王!”
后面的四个长戈侍卫,哗啦啦的就提戈捉拿王栋。
这时候,只见,一道白光一闪……王栋的腰间,一柄扁细的软剑,从腰带里抽出,伴随着一声蜂鸣的轻吟,剑光一闪,在王栋的周围,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那四个手持长戈的卫士,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漏出一条细细的红色印记,如同一条红绳。
但是,片刻之后,这四个卫士,噗通噗通……
系数倒在了地上,他们的脖子上,如同喷泉一般,喷出一股股的鲜血。
众人大惊,他们说什么也想不到,这“卫鞅”原来,是会武功的。
不但会,而且会。
并且,这“卫鞅”的剑术,居然如此的霸道凌厉。这孙子,诗书满腹,才华横溢也就罢了,咋还会武功呢?
不等他们的震惊完毕,王栋手持素女剑,轻身一跃,跳上了六国盟军君王一起坐着的书案。
直接就蹦到了魏罂的面前,那把尚且带着魏卒鲜血的素女剑,嗤的一声,搭在了魏罂的脖子上。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跟在魏罂辟股后面,前来见世面的太子申吓的马上大叫:“护驾,护驾……”
周围的魏兵赶紧呼啦啦的持长戈短刀冲了上来。
这时候,公子卬连忙大喊:“退下,退下,都他嘛给我退下……卫鞅,卫鞅我跟你说,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千万别抹了我王兄的脖子啊我跟你说……你们他嘛的给我退下,没听见啊,一群蠢猪。”
那群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动。
这时候,同样吓傻了的魏罂赶紧挥挥手:“退下,退下……”
这群士兵这才哗啦啦的退下。
剑在脖子上,魏罂额头的汗刷刷的往下掉。
仗着一副厚脸皮,他吓的皮笑肉不笑的朝王栋苦笑着:“卫鞅,卫鞅,你看你这是何必呢,我就是,就是,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玩笑……咱们有话好说,你把剑,先拿下去,拿下去……这剑看起来很锋利的,怪吓人的,一不小心,伤了人就不好玩了……”
王栋淡定的点点头,然后拿开剑,在魏罂脑袋上的白玉王冠敲了敲:“这剑,锋利嘛?”
魏罂连忙点头:“锋利,锋利……”
王栋拿着剑,在他的王冠上当当又敲了几下:“那,我那二百大板,还打不打了?”
魏罂皮笑肉不笑:“开玩笑的,哪能打呢,开玩笑的,开玩笑……”
王栋拿着剑,再次当当敲了几下:“那,还把不把我丢到河里喂鱼啦?”
魏罂连忙使劲摇头:“啊?喂鱼?哪有的事儿?谁说的,竟然敢如此对待我大秦使者。这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王栋呵呵的笑着:“那,魏王,秦使卫鞅,现在能好好跟魏王说话了嘛?”
魏罂连忙装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能啊,当然能,我们本来就是要好好说话的嘛,对不对……”。
王栋闻言呵呵的笑着:“那说定了,卫鞅怕死,不但不能把我卫鞅扔到河里喂鱼,更不能剁碎了喂狗。”
魏罂嘻嘻的笑着:“开玩笑,开玩笑,哎呀卫鞅啊,你这剑太凉了,要不,你拿去吧,本王怕凉……”
王栋呵呵一笑,收回了素女剑。
王栋固然可以一剑抹了他的脖子,可是这样他知道,他自己也走不了。而且秦国使臣弑王之事要是传出去,对于秦国邦交不利。更有可能,惹的魏国震怒,掏出他们魏国压箱底的王牌魏武卒来攻伐秦国,那秦国危矣。
王栋撤回素女剑,跳下书案。
剑离开了脖子,魏罂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直到这时候,在魏罂后面,与太子申一起的庞涓和那个少年公孙衍,才赶紧来到魏罂的身后三尺内。
魏罂瞪了他两人一眼,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还来干吗?指着你们保护本王,本王的脖子早就让人抹了。”
尽管魏罂如此说,两人的手,依然摸在刀柄上,时刻注视着王栋。
王栋笑着收起了素女剑,恢复了一副柔弱书生的模样,朝魏罂恭敬的施礼,好像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样:“秦使卫鞅,见过诸位,见过魏王。”
魏罂这回缓过神来了。
清了清嗓子:“行啦卫鞅,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啰啰嗦嗦的了。”
王栋微微一笑,从袖子掏出一卷书简:“遵魏王话,秦使卫鞅,送上秦君战书。我秦君闻听六国欲要灭秦,气愤难当。决定,倾全国之力,与尔等六国决战函谷关。所以,此封战书,六国皆同。”
魏罂闻言一愣:“什么玩意儿?嬴渠梁向我们六国,一起下战书?是我的耳朵出毛病了,还是嬴渠梁的脑子坏掉了?”
王栋依然板板正正的答道:“就是如此,我秦君下战书与六国,旬日之内,决战函谷关。魏王并没有听错。”
“哈哈哈哈哈哈……”
魏罂完全忘却了方才差点被抹脖子的尴尬,大笑起来:“嬴渠梁啊嬴渠梁,真是差点让本王笑岔了气儿。居然不自量力,要挑战我六国,哈哈哈,这真是本王活到现在,听到的最大的笑话?好,嬴渠梁如此气魄,本万就接了这个战书。哈哈哈,诸位,怎么,你们不敢接嘛?人家嬴渠梁不服啊。”
楚宣王芈良夫也哈哈大笑:“嬴渠梁怕是临死想找个颜面,好,本王成全他。本王接了!”
齐威王田因齐淡笑:“本王也接了。”
赵成侯赵种:“我也接了。”
燕文公:“燕国也接了。”
韩昭侯:“岂能拂了秦公美意,韩國接了。”
王栋微笑:“如此,卫鞅使命就完成了。要回国回话了。不过,在回去之前,敢请卬公子送我一程吧,谨防魏王在半路派人截杀我。”